尖锐的话语中没有半分的关切。沈佳期只觉得此刻的妈妈陌生极了。此刻对她最重要的就是能以此为接口,将与洛北喆的婚约延续下去,至于沈佳期的身体?她哪儿有功夫去关心?李秋双心中所想沈佳期自然是猜到了。也因此,她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些,弱弱地哀求道:“妈……”不要,不要再逼迫北喆了……然而她的哀求,换来的却是李秋双愤怒的瞪视。她用眼神无声示意:今天不管怎么样这个婚你就是不能离!母亲的逼迫像是一座无形中的大山,压得沈佳期喘不过气来。
洛北喆还没有看见人下来,可心却忽然空了一下。
就见岑瑾旭走出,而后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越靠越近。
洛北喆终于看清……那张属于沈佳期熟悉的脸。
与此同时,耳畔传来岑瑾旭沙哑的一句——
“我带期期姐来,离婚!”
洛北喆的瞳孔倏地一缩,指节骤然紧绷了起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佳期。
她躺在了岑瑾旭的背上,像是从血水中捞出来一般,乌黑的发丝之中都带着未曾干涸的水珠。
鲜血浸透染红了素白的衣裙,腕上狰狞的伤口还未彻底愈合,依稀可那血肉中森冷的白骨。
如今被牵动又开始有汨汨鲜血涌出,带走了沈佳期脸上的最后一丝的血色,让往日一张颇有姿色的脸庞惨白如纸,呼吸也是气若悬丝——
“沈佳期?你……”
听到了他低喃中的冷意后,意识昏沉的沈佳期此刻竟是强行打起了力气,挣扎着让岑瑾旭将自己放了下来。
脚掌触地的那一刻,她的双腿便因为无力支撑重量,整个人朝着地板上坠落了下去。
洛北喆几乎是本能地想要伸手,但守在她身旁的岑瑾旭却是眼疾手快地将人搀扶住了。
“期期姐,小心!”
沈佳期此刻甚至忘了道谢,仰头看向冷着脸的洛北喆,竟是再次挣开了岑瑾旭的搀扶,跌跌撞撞地冲着他走去。
每走一步,她身体颤抖的幅度愈发强烈,但她的步伐却是义无反顾地向前,以至于纵然是心疼至极的岑玥和岑瑾旭死死抿着唇瓣,没有上前。
不过短短几米的距离,她已经耗费了所有的气力。
却依旧是强撑着,说道:“我来履行承诺,跟你……离婚。”
这一声话语,终于是打破了这一刻的死寂。
不远处,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沈母李秋双和洛母温雅容也走了出来。
原先已经被李秋双纠缠的不胜其烦的温雅容面露喜色,像是生怕她后悔一样,想要催促着洛北喆带人进去把所有的证办了。
而李秋双也是猛地回神,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不行,我们期期都这样了你们想着离……”
尖锐的话语中没有半分的关切。
沈佳期只觉得此刻的妈妈陌生极了。
此刻对她最重要的就是能以此为接口,将与洛北喆的婚约延续下去,至于沈佳期的身体?她哪儿有功夫去关心?
李秋双心中所想沈佳期自然是猜到了。
也因此,她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些,弱弱地哀求道:“妈……”
不要,不要再逼迫北喆了……
然而她的哀求,换来的却是李秋双愤怒的瞪视。
她用眼神无声示意:今天不管怎么样这个婚你就是不能离!
母亲的逼迫像是一座无形中的大山,压得沈佳期喘不过气来。
温雅容也在此时焦急地开口说道:“离个婚要多久!她还能死了不成?我受够你们家很久了,离,今天必须离!”
嘈杂的争论声一股脑地涌入沈佳期的脑海之中,压得她几欲窒息。
但沈佳期却是强忍着痛苦,拿出了手中紧攥着的身份证跟已经发皱的结婚证,望向洛北喆:“走吧……”
她决定了,这一次,一定要放他自由了。
李秋双急眼了,这个死丫头怎么就是拎不清!
结婚证躺在她的掌心,封皮殷红似血,在阳光下竟是刺的洛北喆双眼有些生疼。
他望着沈佳期,第一次在这个他眼中无比懦弱卑怯的女人眼中,看到了名为坚毅的光芒。
这一次,竟不是逢场作戏吗?
在他愣神之际,沈佳期体力消耗殆尽终是承受不住这剧痛侵蚀。
却在即将栽到地面之际,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