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不是很矛盾吗?是了,如果李栋真的经常打她的妻儿,那么这一切都不成立了,他都随意打骂妻儿了,会被人拿妻儿威胁吗?能威胁的到他吗?恐怕杀了她们,他都要叫一声好。盛淮微微扬起嘴角,看了一眼祈府的方向道了一句“多谢。”翌日朝会。“皇上,就魏王一案,臣有了新进展。”“讲。”“臣前几日只是询问了李栋的妻儿是否知情,却忽略了最大的一点,李栋在罪己书上写魏王以他妻儿相逼,强迫他囤积兵器,可试问一个殴打妻儿的人会被这样的理由威胁到吗?
于氏这几日总是一脸忧愁,常常看着一个地方就是一个时辰。
就连她的女tຊ儿祈元芬来了,她也还是那般,谁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季辛叹气“小姐,你何必这般重情义,当年他哄的你未婚先孕,又抛弃了你,你又何必为他伤神,如今他是什么结果都不重要了,你要好好过日子生个儿子傍身才是。”
于氏擦了擦眼角的泪“季辛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我这些年时常会做梦,梦见我嫁给他了,可醒来发现是一场空。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也许我该听娘的话,不再记挂他,也幸而听了娘的话没有同他牵扯,不然现在就完了,罢了,人各有命,他能熬过这一劫再说吧。”
魏王如今被关在宫里已经好些日子了,魏王妃日日哭夜夜哭,到处托人帮忙,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谁也不会帮她。
月妃是魏王的母妃,平日里是极其受宠的,如今也是以泪洗面,想要面见皇上,皇上也是避而不见。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魏王完了,连他的党羽都开始慢慢瓦解。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祈棠枝还是穿的比较多,她总是觉得冷,许是落水留下的后遗症,门外传来卖酸角的吆喝声,这个时候的酸角可是来之不易啊。
祈棠枝带着春桃去了府门口
“伯伯,我们小姐要两份酸角。”
“好勒!一百文!您拿好。”
祈棠枝剥开咬了一口,抬眼就看见了旁边院子的小孩望着她。
她又如那天一样摊开手中的油皮纸,那小孩却是犹豫着不敢拿,直到身后一道声音“拿吧。”他才拿了一个,祈棠枝又递给那妇人酸角。
“那日是我误会你了,小姐,对不住。”那妇人面带歉意
祈棠枝说“没事的,你们家是出事了吗?你丈夫呢?”
“我家是出事了,我丈夫……”只见她捏碎了手中的酸角,眼中竟全是怨恨,随后又突然释然一笑“死了。”
“你好像很恨他?”
“小姐大概是不懂的,我和他是父母之命,他不喜我,日日对我打骂,还要休了我,我以为有了孩子会好些,可他连孩子都打。
我们的身体上都是伤,可怜我的孩子这么小我却护不住他满身的乌青,我自然该恨他,他死了,我是最开心的。”说着这妇人眼中留下眼泪。
祈棠枝的眼中一亮她似乎想到什么,她明白了。
不过她倒也确是个可怜人。
“那你日后预备如何?我看他总是很饿,你定然也是身上没有银子了,我倒是可以借你银子,但不是长久之计,我前几日见有个绣坊在招绣娘,如果你要去,我可以带你去,你可愿?“
那妇人点头面上尽是感谢“我愿意的小姐,谢谢您。”说着春桃给了那妇人五两银子。
“给孩子买些衣裳和吃的吧。”说完祈棠枝带着春桃走了
一路上,春桃这个小丫头一直说着就没停过“小姐,您再这样随意给人银子,我们的小金库可就要没了。”
祈棠枝笑了笑“也许在你眼中我就是个烂好人,但雪中送炭是难的,我曾经困苦没有人救我,是外祖母救了我。
我想我遇到这样困苦的人,也应当帮上一把,况且我也不单单是为了帮她,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消息。”
机会来了。
这对母子住在旁边这么久,祈棠枝自然也打听了她们的身份,知晓她们是谁。
她在东京除了祈家无处可依,可祈家是靠不住的,她要广结善缘,要人欠她人情,也许到时候她有困苦的那一天会有人助她。
大理寺卿盛淮年纪轻轻,办事老成持重,为官清廉自守,如今也正在为魏王一案发愁。
铜镜前,少女如芙蕖一般的容貌让她自己都愣住了,沈吟的容貌并不出众,是养出来的气质才让她端庄大方,不同于祈棠枝,她的美,摄人心魄,是一张我见犹怜,沉鱼落雁般的容貌。
她,要好好利用这副容貌。
祈棠枝常到府门口买酸角,几个丫鬟说替她去,她就是要亲自来买,这日巧遇上了盛淮来找白枚,却发现白枚不在府中。
“你要找带着蓝色头巾的夫人吗?”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
盛淮转身便瞧见是个豆蔻年华,貌美如花的姑娘。
他微微点头“姑娘见过她吗?”
祈棠枝也点头“她呀,是个困苦人,她说她丈夫以前活着的时候经常打她,甚至扬言要休了她,甚至还打孩子呢,如今她成了寡妇没有了收入,我就替她找了个绣坊的活计让她能够养活她自己和她的孩子,你要找她的话,就走到尽头右拐就到了。”
“多谢姑娘了。”盛淮拱手行了一礼。
祈棠枝朝他一笑道了句不必,便回了祈府。
“他能听懂吗?应该能吧都这样明显了。”她呢喃着
春桃问“小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快让我看看你们写的字有没有进步。”
几个婢女虽能识字却写的不好,唯有冬浮好些,祈棠枝便让她们练字,如今已经有了一些效果。
盛淮走到路的尽头看见了绣坊,还未踏入,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是个困苦人,她的丈夫经常打她,甚至打她的儿子。
他以臣妻儿相逼,臣一生矜矜业业,求圣上不累及家人,救下臣的妻儿。
这两者不是很矛盾吗?
是了,如果李栋真的经常打她的妻儿,那么这一切都不成立了,他都随意打骂妻儿了,会被人拿妻儿威胁吗?能威胁的到他吗?恐怕杀了她们,他都要叫一声好。
盛淮微微扬起嘴角,看了一眼祈府的方向道了一句“多谢。”
翌日朝会。
“皇上,就魏王一案,臣有了新进展。”
“讲。”
“臣前几日只是询问了李栋的妻儿是否知情,却忽略了最大的一点,李栋在罪己书上写魏王以他妻儿相逼,强迫他囤积兵器,可试问一个殴打妻儿的人会被这样的理由威胁到吗?
白氏说她被转移了好几次,也并不能代表她是被魏王胁迫的,也许是我们之中任何人嫁祸的,但他的罪己书一定是假的,他的死也许不是畏罪自杀!”
陆国公看了他一眼道“臣以为大理寺卿此话有理,臣寻到了医科圣手徐仪,经查办,李栋是先被人用银针刺入头部而死,再用火烧,让他的尸体将罪己书保护完整,造就成一幅自杀案。
实则这是一出嫁祸案,刚刚大理寺卿的话正好将整件事串联了起来,李栋名声极好,谁会知道他私下对自己的妻儿动轴打骂,因此嫁祸的人忽视了这一点,却让这一点成为案子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