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病房里寂静无声。她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顾母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直接冲到顾知州面前:“儿啊,我的儿——你怎么样,啊?”“好好的怎么会摔了腿?严不严重啊!”却不等顾知州答话,她就一把拽过门口的周真真:“你怎么照顾我儿子的?你看看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你都不知道给做点饭吗?!”周真真也好几天没吃好,没睡好了。被这么一晃,她顿觉头晕目眩。水壶砸在地上,她想拉住顾母:“妈,我有些不舒服,你先放开我好吗……”
“轰隆——!”
窗外雷声骤炸,瓢泼的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在了玻璃窗上。
而这一刻,周真真也仿佛被这雷劈中。
她狠狠僵在原地,脸色发白,感觉从头到脚的每一寸骨头都被针扎了进去。
曼梅……周曼梅。
被这个名字写满的那十几页纸在周真真眼前划过,像把刀插进她心里。
不是假的——顾知州真的喜欢她姐姐。
甚至他一直在梦里思念她姐姐,将所有的爱意都藏在心底,变成私人的财宝。
而自己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谎言!是陷阱上的草枝,一脚踩空,就会坠入无底深渊!
周真真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颤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真的很想将顾知州晃醒,问问他到底为什么。
顾知州却眉头紧锁,嘴里的呓语变成了:“水……”
周真真看他嘴唇干涸,还是强忍心痛,转身拿了棉签蘸水一点点擦在他唇上。
雨下了一天一夜,病房里被昏暗的天光笼罩。
顾知州一直没醒过来,周真真熬得双眼通红,最后扛不住在病床边趴着睡了。
睡着后,她在梦里回到了五年前。
1975年,她姐姐嫁给了村里的屠夫。
顾知州十八岁离开村里去当兵,一年就能回来几天,她姐姐结婚那个月,根本不到他能回来的时候。
可婚礼办完没两天,顾知州忽然就回来了。
那时周真真还好奇是怎么回事,不想顾知州就和他爹娘来到她家,和自己提了亲。
她以为他是怕错过自己,所以才匆匆来提亲。
婚礼也办得很仓促,但周真真很满足,一直记得他那句:“真真,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周真真猛然从梦中醒来。
一抬头,顾知州已经醒了,他大手盖在她头上,很温柔地在顺头发。
如果是换作以前,周真真会觉得很温馨。
可如今想想,当年顾知州那么急回来,分明是听说她姐姐结婚了,想要阻止。
但还是错过了,于是他才娶了自己。
周真真下意识躲开了顾知州的手,两人都顿住。
她咳了声,起身拿起水壶:“我去打点水,顺便叫医生来看看你。”
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顾知州却叫住她:“真真,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周真真心里一咯噔,要问吗?关于那个笔记本,还有她姐姐的事……
一时病房里寂静无声。
她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顾母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直接冲到顾知州面前:“儿啊,我的儿——你怎么样,啊?”
“好好的怎么会摔了腿?严不严重啊!”
却不等顾知州答话,她就一把拽过门口的周真真:“你怎么照顾我儿子的?你看看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你都不知道给做点饭吗?!”
周真真也好几天没吃好,没睡好了。
被这么一晃,她顿觉头晕目眩。
水壶砸在地上,她想拉住顾母:“妈,我有些不舒服,你先放开我好吗……”
顾母打断她,斥责开口:“装什么装,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周真真被她一甩,眼看着就要摔倒。
顾知州起不了身,神色焦急:“真真!”
一只手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背后稳住了周真真的身体。
“你们老顾家就是这么对待我妹妹的?”
熟悉的女人在身后响起,周真真狠狠一震,骤然转头。”
只见周曼梅身穿一件红色风衣,被烫成大波浪的卷发时髦无比。
周真真直接失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