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也记得,当初夫人身上没有银子,还是托我将身上仅有的首饰还有玉佩拿到附近镇上卖了些银子,这才勉强度日。”“夫人心肠好,后来无意中将画扇这丫头救回来一直养在身边,这丫头也是个记恩情的,夫人离世后一直照顾着寻儿,不然寻儿这会儿已经……”嬷嬷听见大婶们你一句我一句,脸色涨的通红,可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些村民说的没错,要不是新帝看重礼仪孝道,恐怕太傅府压根就想不起来这母女俩。想到这趟来之前贝太傅交代自己的话,嬷嬷只能硬着头皮走到贝寻面前诱哄着:“小姐,咱们回家好不好?你爹……真的挺想你的。”
大婶将嬷嬷拉开之后护在贝寻的身前破口大骂:“你们堂堂太傅府,将她们母女两个往这破地方一扔就是十几年,不闻不问。”
“就连两年前这孩子的娘不在了都不知道,居然还站这里嚷嚷想她们,真是不要脸。”
旁边看热闹的大婶们也看不下去了。
“就是的,呸!真好意思说。”
“当初她们娘儿俩被送来的时候,寻儿还不到一岁,夫人身子不好,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对,我也记得,当初夫人身上没有银子,还是托我将身上仅有的首饰还有玉佩拿到附近镇上卖了些银子,这才勉强度日。”
“夫人心肠好,后来无意中将画扇这丫头救回来一直养在身边,这丫头也是个记恩情的,夫人离世后一直照顾着寻儿,不然寻儿这会儿已经……”
嬷嬷听见大婶们你一句我一句,脸色涨的通红,可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村民说的没错,要不是新帝看重礼仪孝道,恐怕太傅府压根就想不起来这母女俩。
想到这趟来之前贝太傅交代自己的话,嬷嬷只能硬着头皮走到贝寻面前诱哄着:“小姐,咱们回家好不好?你爹……真的挺想你的。”
贝寻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好啊,我也挺想看看,我那个便宜爹是怎么想我的。”
嬷嬷听到贝寻的话一愣,仔细的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贝寻。
说话清楚有条理,目光清澈,行为稳重,怎么看都不像个傻子啊。
贝寻没有管那么多,带着画扇径直的向院门口的马车走去。
走到马车下面回头看了看还在发呆的嬷嬷:“不是你们要接我回去的?不走么?”
嬷嬷回过神:“小姐……您……不用收拾一下么?”
贝寻挑了挑眉:“这房子里面,最值钱的就是我了,没什么可收拾的。”
嬷嬷脸色又是一红,赶忙一路小跑过来想扶贝寻上马车,可画扇却不乐意了,一把将嬷嬷挤开。
将贝寻扶上马车安顿好后,看着想要上来的嬷嬷说道:“我们小姐不习惯跟陌生人共处,就劳烦嬷嬷跟车夫一同在外面吧。”说完就将马车的门给关上了。
马车上,画扇看着一脸坏笑的贝寻叹了口气。
她们确实没什么可收拾的,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在无城阁,一直待在这小村子里也只是为了避人耳目而已。
村里的大婶们看着远去的马车,不放心的久久没有离去。
“哎,这母女俩也是命苦,虽说在这村子里是穷了一些,可是总比回到那吃人的太傅府强啊。”
“就是的,寻儿的病才好了一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
贝寻听力惊人,远远的听着大婶们不放心的言语心里一暖,随即给画扇使了个眼色。
第二天一早,村子里每家每户都在自己的床头上发现一锭金元宝,而金元宝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好人有好报。
……
两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嬷嬷看到贝寻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衣服站在府门前,心下暗道一声不好,但此时再买衣服已经来不及了。
京都官员的府邸几乎全都在这一块,东边靠近皇宫的位置,方便上朝,也是身份的象征。
贝寻往这一站,顿时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尤其是平时跟太傅府不对付的官员们。
嬷嬷拉了贝寻一把小声说道:“小姐……那个……府上今日有事情,咱们还是走侧门进去吧。”
贝寻眸光微动,随即一副可怜的样子看着嬷嬷大声说道:“嬷嬷,虽然贝大人将我跟我娘送到村里不管不问十几年,但我依旧是贝大人的骨血,是这太傅府的小姐。”
“是嬷嬷说贝大人十分想念我和娘,所以才将我接回来的,可是为什么连大门都不让我走而是让我走侧门。”
“我娘已经不在了,你们就如此欺辱我么?既然这样,我还不如回那个小村子里去。”
“那里虽然日子过的清贫,但好歹会把我当个人看。”
嬷嬷被贝寻这一番话着实给惊着了,赶忙上去就想捂贝寻的嘴。
可贝寻又怎么会让一个嬷嬷碰到,脚下一闪就围着马车跑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嚷嚷:“怎么?你一个嬷嬷还想打我不成?难道你们接我回府就是为了折辱我么?”
“当年将我们娘儿俩扔到乡下不闻不问十几年,一回来就想打杀我,你们一群黑心肝的,我娘可在天上看着呢。”
画扇看着贝寻围着马车一圈一圈的跑,急忙压下快忍不住翘起的嘴角。
扭头看了一眼太傅府的牌匾摇了摇头:想必这太傅府的好日子……到头了。
门房听到府门外有动静,赶紧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人胆敢大白天的在太傅府门口喧闹。
这一看不要紧,吓的门房赶紧往里跑去找管家,就连鞋都跑掉了一只。
……
太傅府的书房中
“老大啊,如今朝中的形势你是知道的,咱们府就只有你我二人在朝为官,新帝继位,咱们可千万不能出现什么把柄。”
“为父虽是太傅,新帝也尊称我一声帝师,但那也只是表面,切不可骄傲。”
“新帝跟先帝不同,新帝非常看重镇国公府,不日怕是要委以重任,所以为父今日一早已经派人去将明紫菀母女二人给接回来了,估计再有一会儿就该到了。”
“我知道你当初为什么娶明紫菀,但你不该见她没有利用价值就那么对她母女俩,她再不跟娘家往来,她也是镇国公府的嫡女。”
“这次他们母女回来,你定要好好安抚,别再惹出什么乱子。”
“对了,还有,让你那个妾室和她那个惹是生非的女儿也先避一避,她虽是户部尚书的庶女,但到底比不过镇国公府。”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不让你休妻,更不让你将那女人抬为平妻的原因。”
“一旦你苛待他们母女俩这件事传出去,你这官位估计也就做到头了,到时候为父也保不住你,虽然新帝不会明着罢免为父,但估计也离告老还乡不远了。”
贝承平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尤其是看到有官员因为苛待妻女,宠妾灭妻被降职甚至被罢免的时候,心里更害怕了。
所以就算贝太傅不做,他本也打算过几日将那母女悄悄接回来的。
“儿子知道了,让父亲操心了。”
“儿子定会……”
贝承平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管家气喘吁吁的大喊声传来。
“老太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