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禾没有多看,随便抓了一件穿上,然后走出了房间。走下楼梯的时候,她就看见了坐在餐椅上的商祈年。他还是穿着黑色西装,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支香烟,动作分明慵懒,散发着清冷自持的矜贵。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只有沈雾禾知道,商祈年的桀骜与偏执。她手搭在扶手上,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冰冷,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见沈雾禾来了,商祈年眼疾手快的将烟捻灭,深深的看着她:“吃完早餐,我们就去见夏清音。”沈雾禾坐下去,三两下便把早餐吃完了。
商祈年眸色微暗,随即移开视线,轻启薄唇:“雾禾,你走错房间了。”
沈雾禾看着他,忽然笑了笑:“我没有,我知道这是你的房间。”
“我曾经在你家做保姆的时候,还打扫过这。”
听完她的话,商祈年僵了僵。
他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来自于,他平白无故的冤枉她,羞辱她,折磨她。
自己因为夏清音犯下的种种错事,历历在目。
所有的画面堆积在一块,像是巨石,猛然压上了他的心头。
商祈年攥紧着手,眼眶徒然猩红。
“雾禾……”
她真的原谅他了吗?
她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房间?
沈雾禾缓缓起身,朝他走去,叹了口气。
“我只是有些怕一个人睡……”
商祈年对上她的目光,什么也没说,转身关了灯,在一片黑暗中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俯下身去——
他的气息很紊乱。
沈雾禾长长的黑睫轻颤。
黑暗中,两人双双倒在了被子上,商祈年目光灼热,正当他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
沈雾禾伸出手,抵住了他。
“不行。”
顿了顿,她补充道:“不是你不行,是我在特殊时期。”
商祈年僵住了,沈雾禾已经重新捡起地上的衣服,丢回了床上,而后无情的穿上睡袍,往床上躺去。
床单一凹,微微皱起。
商祈年眼眸幽深的凝视着她,心中好气又好笑。
他塑料包装的安全套放回床头抽屉,看到抽屉里有烟,瘾又犯了,但想到沈雾禾,他生生忍住了抽烟的冲动。
不能抽烟,他自己拿了根糖吃。
吃完了,商祈年的眼神才渐渐恢复清明。
在他睡下后。
躺在他身侧的沈雾禾缓缓睁开了眼。
她从前不明白,当一个人嫌恶另一个人的时候,为什么又要一次次的靠近对方。
现在她明白了,因为——
她要看着那个人,堕入深渊。
先从夏清音算起。
昏昏沉沉。
沈雾禾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花园中,她陪着牙牙学语的弟弟给小树苗铲土,沈父拿着相机给她和弟弟拍着照,沈母端着糖水走到他们跟前。
也许不用喝那糖水,沈雾禾都能感受到他们的爱。
一时间,花园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斑驳的光线照在沈雾禾的脸上,她回头看去,却没有看见一个家人。
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
沈雾禾睁开眼,从床上猛然坐直身子,后背被冷汗浸湿。
她扭头看向身侧,发现商祈年已经不在了。
她简单洗漱后,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走进了里面的衣帽间。
里面,全是白色的裙子。
沈雾禾没有多看,随便抓了一件穿上,然后走出了房间。
走下楼梯的时候,她就看见了坐在餐椅上的商祈年。
他还是穿着黑色西装,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支香烟,动作分明慵懒,散发着清冷自持的矜贵。
他生得一副好皮囊。
只有沈雾禾知道,商祈年的桀骜与偏执。
她手搭在扶手上,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冰冷,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见沈雾禾来了,商祈年眼疾手快的将烟捻灭,深深的看着她:“吃完早餐,我们就去见夏清音。”
沈雾禾坐下去,三两下便把早餐吃完了。
商祈年却皱起眉。
“吃太快对胃不好。”
沈雾禾抬头看向他,口吻很冷:“在精神病院,我都是这样过来的。”
商祈年呼吸一滞,握住咖啡杯的手一点点捏紧,心底被苦涩填满。
可比起苦涩,他其实更痛苦。
因为是他亲手将她逼成这样的,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他犯下了多大的错。
一阵沉默后,商祈年站起身来,走到沈雾禾面前,牵起她的手,转身往别墅外走去。
司机早就在外边候着了,只等他们上车。
而沈雾禾自上了车就开始阖目睡觉。
商祈年看着她的黑眼圈,眼眸暗了暗。
他拿起车上的毯子,轻轻的给她盖上,做完这一切,他又吩咐司机开慢点。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见了商祈年的动作。
不由心底腹诽:真是奇事,他们商总居然也会对女人贴心照顾。
过了很久,车子停下。
商祈年转过头轻声道:“雾禾,我们到了。”
沈雾禾从睡梦中醒来,眼神还有些茫然,一抬眼,看着窗外寂寥的荒山野岭发怔。
“这是哪里?”
商祈年沉声回她:“哩山,我们离开了C城。”
沈雾禾愣了愣:“怎么把她抓到这么偏的地方?”
商祈年迈着长腿下了车,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
“因为我不确定你是要怎么让她给你道歉——”
他顿了顿,不紧不慢道:“荒郊更好办事些。”
沈雾禾也推开了车门,跟着他往前走。
“假设我要夏清音只剩一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