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一个村的,大家看着地上的人心里都不好受。王石头的爹妈爷奶姥扑在王石头尸体上哭天嚎地,闻者落泪,听者伤心。有些感性的也跟着偷偷抹眼泪,呜呜呜的声音不绝于耳,扰的几个警察直皱眉。村长王德顺吼了一句:“行了行了,别嚎了,都安静点。”王石头的爹妈才不听,王石头的妈直接瘫在地上泪流满面,后又冲过去抱着老警察的腿。“青天大老爷!可要给我们石头报仇啊!我们石头浑是浑了点,但罪不至死啊!”
众人皆穿着雨具,斗篷蓑衣草帽都有,江甜甜本这只小鱼儿只戴了草帽装装样子。
其实巴不得雨再多淋点在身上。
果然如江甜甜昨天所说,这场雨虽然下得大,但农作物却没有损失多少,地里长得正好的玉米苗株依旧挺立。
只不过水太多,冲垮了一些小沟小坎,带了许多石头和沙子出来堵住了田沟,要带人疏通一下。
虽然没有农作物受害,但是风刮断了几根树,也要清理一下。
零零总总算下来也是一堆的活儿,江甜甜被分了个锄头加进了挖沟队伍。
这活计也不难,就只是把被堵住的排水沟挖一挖,通了就行。
正好可以泡在水里,江甜甜很开心,一边踩着水玩儿一边搬些石头沙子,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
天上的阴云散去,太阳光照射到大地上,水波折射着阳光熠熠生辉,浮光跃金。
嗅着空气里新雨后的味道,江甜甜觉得今天还不错。
“江知青!快别玩了!出事了!”
一个不太相熟的婶子从沟边路过,见都没什么人了,江甜甜还在玩水,一拍大腿着急叫她上来。
“啊?出什么事了?”
江甜甜一听也懵了,赶紧从水沟里走上来询问大婶。
那大婶一脸的着急,拉着江甜甜小跑着走。
“就在广场呢,说是村里的王石头在县城跟人打架,被打死了!”
“啊??死了?”江甜甜震惊。
“对啊,现在都抬到村头广场了!”
这下江甜甜也不多问了,闷头往村头广场冲。
路上还碰到许多人,都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
到了村头广场,果然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一大堆人,江甜甜到的时候啥也看不到,正着急的踮脚呢,王丽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过来拉着她就往里冲,硬生生冲出一条路,站到了前排。
要不说吃瓜看戏得在前排呢,现在这个位置把中间的场景一览无余。
正中间摆着一具蒙脸尸体,腹部腿部有好几条口子,衣服暗红大片,结了厚厚的血痂。
应该是被刀捅了肚子和腿,流血过多而死。
旁边站着几个警察,村长王德顺跟大队长王正山都青着一张脸,正跟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警察对话。
江甜甜感知了一下,地上的人确实没呼吸了,大概死了有一天左右。
说起石头,江甜甜也是有些印象的,都是村里的风云人物,王石头跟陆云旗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两种人生。
王石头是村长大哥家的孩子,村长大哥跟媳妇儿生了三个女娃后终于生下了石头,自小就偏心偏宠,在家都过的地主老爷的生活。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爷爷都惯着,加上二伯又是村长,王石头几乎是从小在村里当霸王长大的。
这么一个人长大了,自然不会安安心心刨土里吃食,最开始是在县城里去拜师学手艺,后来因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被老木匠师傅踢出去。
再后来想找关系进纺织厂工作,村长tຊ一家费钱又费力,终于塞进去当临时工,没想到王石头却在厂里骚扰女同志,差点被抓去吃枪子。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保住命,工作自然也没了。
这么几番折腾下来,王石头也不想工作了,就爱在县城里混三天两头都不着家。
回家了也都是要钱拿票,不给就偷,就抢。
问起来就说在追媳妇。
家里出了个街溜子,村长一家唉声叹气,捶胸顿足,却拿王石头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王石头,再多的财产也被霍霍光了,所以近几年来村长一脉安静了下来。
多的都是王队长出面。
都姓王,都是一个本家,村里人也没啥不愿意的。
其实大家都以为等以后王石头会在村长家的安排下,拿彩礼娶个隔壁村的姑娘,或回归家庭或继续浪荡,反正有个根儿有个后。
没想到突发事件直接带走了王石头的命。
毕竟是一个村的,大家看着地上的人心里都不好受。
王石头的爹妈爷奶姥扑在王石头尸体上哭天嚎地,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有些感性的也跟着偷偷抹眼泪,呜呜呜的声音不绝于耳,扰的几个警察直皱眉。
村长王德顺吼了一句:“行了行了,别嚎了,都安静点。”
王石头的爹妈才不听,王石头的妈直接瘫在地上泪流满面,后又冲过去抱着老警察的腿。
“青天大老爷!可要给我们石头报仇啊!我们石头浑是浑了点,但罪不至死啊!”
眼泪鼻涕糊了一腿。
村长赶紧让人把石头妈从警察身上扯下来,一脸赔笑:“警察同志实在对不住,这刚死了儿子,脑子昏了。”
出了这种事,大家也都理解,老警察摆摆手,不多计较。
但是关于这个冤枉不冤枉,还是得解释两句。
“我们这边已经查清楚了,王石头涉嫌聚众斗殴、调戏妇女,这次丧命是因为打击报复。”
“打击报复?谁?谁害了我儿子?”前面三个罪名王石头的妈选择闭口不提。
老警察欲言又止,但死者家属都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了,想来也是不在乎的,而是朗声道。
“根据调查,王石头在上个月追求供销合作社的营业员不成,尾随营业员三周后选择用暴力手段强迫营业员,刚好被营业员的哥哥碰见,没得手,因此怀恨在心,双方在这个月发生过两次冲突。”
“第三次发生冲突的过程中,王石头丧命。”
王石头的娘一脸的癫狂,双目赤红的扑向王石头爹,疯狂摇晃。
“他爹,听见了么,都是因为那个贱人,我们现在就去把那个贱人杀了给我儿赔命!再给我们儿子配个阴婚,免得我们宝贝儿子在地下孤苦伶仃!”
这番话吓了周围人一跳,把身边几个年轻警察也唬住了,赶紧将两人分开,面上尽是不赞同的神色。
“大娘,你冷静点。”
但石头娘已经快疯了,听到老警察的话后认定了那个营业员是凶手,是害她儿子的罪魁祸首,什么也听不进去。
“肯定是那个贱人勾引我儿子!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就是她!我们这儿那么多美女,什么样的没见过?怎么就偏是她?!”
老警察见她这模样脸色黢黑,指挥人将石头娘按在地上,继续说。
王石头在县城东不成西不就,混着混着就加入了一个小势力,都是靠偷靠抢维持生活,对社会的影响很不好。
之前都在暗地里活动,这次出了事,竟叫警察全部纠出来一网打尽了。
本来周围人还在为石头的去世而惋惜,但是一听警察说他在外面干坏事为非作歹,顿时就换了一种心情。
“石头这小子在外面果然没干好事。”
“那看来也是罪有应得…”
“……”
人群叽叽喳喳的,村长心痛大侄子死了还要被人非议,虎着脸把人都赶走了。
王队长也不高兴:“一个二个的下午都不上工了是吧?都杵在这儿干什么呢!赶紧回去吃饭!”
众人这才三三两两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