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峤进来看到蒋安坐在沙发上摆弄茶具,扫了一眼没说话。他并未发现林禾,蒋安也没提醒。林禾故意藏在后头不出声,两人计划要搞个怪,等蒋峤回来突然跳出来吓他一跳。至于蒋安为什么摆弄茶具,他的说法是父亲从来不喝打包回来带吸管的饮品,所以要倒在杯子里。林禾挑眉,蒋峤什么时候有这习惯了?要知道在大学时期,那厮经常抢她果汁喝,用着吸管你一口我一口次数不要太多,当时他可不亦乐乎了!不过想想,蒋峤这么大一个霸总,运筹帷幄之间突然拿起黄色饮杯插着蓝色吸管喝小甜水,的确是有点违和……
蒋峤不是自己一个人回办公室,他身后随行的三名员工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这是会议上被批结束后,来办公室跟着继续挨训。
三人都是副总级别管理层,平日里在底下员工面前气势很足,相当威严,眼下几人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不说瑟瑟发抖却也是战战兢兢。
眼神飘忽的三人,紧张的额头上都是汗水。
蒋峤进来看到蒋安坐在沙发上摆弄茶具,扫了一眼没说话。
他并未发现林禾,蒋安也没提醒。
林禾故意藏在后头不出声,两人计划要搞个怪,等蒋峤回来突然跳出来吓他一跳。
至于蒋安为什么摆弄茶具,他的说法是父亲从来不喝打包回来带吸管的饮品,所以要倒在杯子里。
林禾挑眉,蒋峤什么时候有这习惯了?
要知道在大学时期,那厮经常抢她果汁喝,用着吸管你一口我一口次数不要太多,当时他可不亦乐乎了!
不过想想,蒋峤这么大一个霸总,运筹帷幄之间突然拿起黄色饮杯插着蓝色吸管喝小甜水,的确是有点违和……
听着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林禾往里缩了缩赶紧藏好,从屏风缝隙见蒋安还在气定神闲倒弄着自己手中的饮料,林禾扶额。
这关系户的气息不要太浓厚!
三人注意到了屋内的蒋安,但蒋总没让人出去,他们哪里敢有什么态度,眼下自顾不暇呢。
“你们来蒋氏多少年了。”
蒋峤声音清冷,明明该是问句,语气却没什么起伏,透出的压抑感带着冷戾。
蒋安听到父亲的语气,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咖啡机那边。
看吧,这是他平日的样子!
“你们做出成绩的前提是不能内部恶意竞争,违反公司规定……”
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有斗争,蒋氏集团内部亦是如此,只要不违反公司规定,适当的良性竞争是益处。
但若是过了那个度,良性变成恶性就不行了。
这三人不仅闹得难看,还搞出来一堆烂摊子,眼看遮不住过去,被拎到boss跟前“处刑”了。
三个人说着自己的苦衷,说着这些年的功劳苦劳,言语恳切地为自己求情,他们知道蒋总的态度能决定自己的去留。
从蒋氏离开代表着中年失业,闹出这种事再找工作名声也不好,可这些不是蒋峤要顾及的事情,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蒋峤不是讲情的人。
面对三人指天发誓甚至跪地恳求,蒋峤眼睛眨都不眨,叫来保安将人拉出去了。
蒋安没有丝毫意外,这才是父亲原本的模样。
“你过来做什么。”
三人离开,办公室安静下来,蒋峤对待蒋安说话的语气,不比对那三个人温和多少。
“给你的。”
蒋安说着起身,将杯子放在蒋峤面前。
回来办公室的时候,秘书说蒋安在屋子里,原本想加一句还有另外一位女士,但蒋峤已经大步走过去了。
再看后头跟着的三个副总低气压的模样,她悻悻闭上嘴。
还是别去触霉头了,反正蒋总开门也能看到。
所以蒋峤连林禾来了公司都不知道。
“你不希望我过来吗?”
蒋安的问话让打算出来大叫一声搞怪的林禾止住了脚步。
蒋峤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不是那三个废物捅了娄子,自己今天根本不用来公司,他更想在家里陪禾禾。
“没什么事走吧。”
手头还有很多工作要完成,蒋峤开始下逐客令,语气公事公办,仿佛蒋安不是他儿子似的。
“爸,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蒋安问。
蒋峤眼神半阖带着几分打量,他惊讶的不是儿子问出这句话,而是说话的语气。
委屈?
多少年没从儿子嘴里听到爸这个称呼了,平日反抗的态度横得很,冷冰冰的父亲两字恨不得送他进棺材。
怎么可能像个缺爱的小孩,问是不是讨厌他。
蒋安知道父亲的本性,同样地,蒋峤也了解儿子。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了一般。
这时,蒋峤耳朵动动,目光望向了后头的屏风,办公室的地面是白色瓷砖。
总裁办公室被保洁打扫得一尘不染,地砖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倒映也不奇怪。
虽然不清晰,但能看出个大概。
自己办公室内的布置蒋峤一清二楚,那不是咖啡机之类的物体倒影,而是躲了一个人。
蒋安察觉到父亲的视线,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接下来听到父亲的话后,他知道露馅了。
“安安,这些年我没做好一个父亲,是我愧对你们,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对我有怨我都接受……”
“够了。”
蒋安打断,温情不适合他们。
一直没找到合适时机露面的林禾,眼看着父子气氛不对像是要吵架,她赶紧露面。
“峤峤,我来啦~”
“禾禾!”
蒋峤惊讶,转而看向蒋安很感动道:“你带着妈妈一起来给我惊喜吗?”
蒋安直接侧过身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真的很装!
在妈妈面前故意装嫩,讲话语调上扬着,一把年纪不嫌恶心tຊ!明明平时说话冷冽得能冻死人!
蒋安带林禾来公司,就是想让她看清父亲的真面目。
蒋峤这些年的变化,蒋安是最看在眼里的那个人。
人人都说母亲是他的暴躁点,不能轻易提起,殊不知父亲比他更严重。
蒋安记得有人故意往母亲身上泼脏水,目的是惹怒父亲,父亲的确生气了,那个人被折磨得非常惨,不光是表面上的遭遇,还有精神上的崩溃。
从那里蒋安开始暗自留意,发现只要是和母亲有关,那些搞事情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无一不惨烈。
是蒋安心惊的程度。
父亲对外儒雅有度,谈吐思辨,看似斯文高洁,实际是个疯批!
如今他在母亲面前多温和,压抑的内里就有多癫狂,蒋安害怕母亲哪些无意之举,引得父亲没了理智做出偏执疯狂的行为!
父亲就是个疯子!
他平白去说母亲肯定不会信,蒋安看得出来,母亲很依赖父亲,可父亲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
十五年很长,能让一个人完全变了模样。
蒋安垂眸,只有妈妈,还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