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渺带着人走了,沈渝目送她的背影,对穆氏说道:“母亲,我也先回霖园了。”穆氏知道她今日辛苦,出城的路上还忧心难民,心疼道:“去吧。”沈渝走远,穆氏目光沉沉,低气压道:“去把方恒叫来。”小鱼状态不对,今日一定发生了什么。沈渝带着碧染回了霖园,她实在头疼的厉害,恨不得立刻倒头就睡。才刚入园子门口,丹青一脸愤懑:“世子,冷香苑那几个人闹起来了,有个人被划破了脸。”沈渝眉头一皱:“怎么回事?”毕竟是太子的人,在她这里破了相,就说明她约束不了人,她无法交代。
沈渝接了沈渺后,坐在回玉京的马车上,仍旧心跳得飞快。
谢亭殊问她要那日在鸣禅寺的人,她上哪去给他找?先不说那日就没几个年轻丫头跟着,就算真有,她总不能直接扔给谢亭殊交差吧!
母亲若问起来,那她失身一事岂不......?
沈渝头闷闷地疼。
碧染见她脸色不好,倒了杯热姜茶给她:“世子,饮杯姜茶驱驱寒吧。”
沈渝接过来,没喝,而是看着茶汤发呆。
碧染方才就坐在车上,外面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见沈渝状态一直不对,也有些急了,“世子,三皇子说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
倒像是在说世子一样......只是这句话她没敢说出口,世子心情低落,她跟着一起难受。
沈渝眼睫微眨,想了半天仍旧不知如何破局。要不干脆就说,那人同她国公府毫无关系好了!
抵赖一回又如何?谢亭殊便是将整个国公府翻了遍,也根本找不出那个女人。
良久,她长舒一口气,仰头将茶一饮而尽,“谁知道他说什么呢,我反正听不懂。”
说完又补了一句:“三皇子说了什么,回去之后任何人都不要讲,包括丹青。”
碧染低声说了句“好”,便不敢再说什么,压下心中的疑惑,小心翼翼地伺候沈渝。
车驾走到城门口,方恒在外面说:“世子,快要进城了。”
沈渝打开车窗向外看去,太子动作果然迅速,城门内外都设置了施粥点,另有人在分发棉衣帐篷。
太子是个做一分说十分的人,今日东宫私下出了银钱安置难民,明早朝堂之上必定大肆宣讲,对难民的处置也会摆在明面上。
沈渝放下心来,关了车窗。
不过吹了片刻的寒风,她的头更疼了。
到了国公府门后,穆氏正带着人迎她们。
正值下午时分,午间那场雪下的猛,不少人都窝在家中,只有极少数人路过,看见许久未曾露面的国公夫人,很是诧异,悄悄问身边的人。
“门口站着的那是国公夫人?”
那人远远瞅了一眼,“看着像是,国公夫人今日怎么打扮的如此隆重?”
旁边路人解释道:“听闻今日沈府小姐沈渺归京,想必国公夫人应当是在迎接她。”
“原来如此。”
有人低声道:“沈世子身姿绰约,容貌更是俊俏潇洒,沈渺小姐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应当不会太差吧?”
“那也说不准,她总归不在玉京长大,没人见过她长什么样子,说不定貌若无颜,羞于出现在人前呢?”
几人便都不动了,打算看看这位自幼养在江南的小姐到底是何等风姿。
沈渝跳下马车,先走到穆氏身边,“母亲。”
穆氏额头轻轻一点,见沈渝脸色有些苍白,问道:“小鱼,可是受寒了?”
沈渝摇摇头,走到穆氏身后站定,“母亲不必担心,我没事。”
二人目光随即转移到后面的马车上。
一个身着浅粉色衣服的少女在侍婢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她头戴帷帽,无法从面纱之中窥探到究竟是何相貌,但是腰身纤细,走起路来摇曳,颇有风姿。
少女走到穆氏跟前,行礼道:“见过母亲。”
穆氏慈爱一笑,握住少女的双手,“这些年苦了你了。”
二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沈渝见戏唱的差不多,便道:“外面风大,妹妹一路过来舟车劳顿,先进了府再叙话吧。”
穆氏颔首:“还是你考虑周到。”
待国公府的人都进去,周围的人才敢再次出声。
“看身段,沈渺小姐倒是个妙人。”
“也不一定,她都没敢露脸,说不定真是个丑女呢?”
旁边有声音怯怯的,“你们不觉得,沈渺小姐和沈世子有些相像吗?”
......
进了府,穆氏吩咐王嬷嬷:“带小姐下去休息。”
王嬷嬷引着沈渺道:“小姐这边请,您的院子霏园早已安排妥当了。”
沈渺带着人走了,沈渝目送她的背影,对穆氏说道:“母亲,我也先回霖园了。”
穆氏知道她今日辛苦,出城的路上还忧心难民,心疼道:“去吧。”
沈渝走远,穆氏目光沉沉,低气压道:“去把方恒叫来。”
小鱼状态不对,今日一定发生了什么。
沈渝带着碧染回了霖园,她实在头疼的厉害,恨不得立刻倒头就睡。
才刚入园子门口,丹青一脸愤懑:“世子,冷香苑那几个人闹起来了,有个人被划破了脸。”
沈渝眉头一皱:“怎么回事?”毕竟是太子的人,在她这里破了相,就说明她约束不了人,她无法交代。
哪怕太子不追究,有心之人拿来说事,纵使无伤大雅,也会被说成是管家不严。
碧染赶紧催丹青,“快一五一十同世子禀明!”
她朝丹青使眼色,丹青不敢再耽搁,忙将今日冷香苑发生的事情竹筒子倒豆似的说明。
“前几日我便按照世子的吩咐,每日从库房领了东西拿去赏那几人,头几日她们表面上倒也还相安无事,见我也还唤一句丹青姐姐。
我问过冷香苑伺候的人,说是每每等我走后,最貌美的那个欢儿便要受她们挤兑。
今日我再去送簪子,她们争吵了几句,有人将欢儿推到,她正巧一脸划在簪子上,脸上顿时多了好大个口子,流了不少血呢。”
丹青说到这里,有些不忍,毕竟欢儿是个妙龄女子,年纪轻轻容颜被毁,将来不在世子府了,哪里还有活路?
沈渝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脑袋里有根筋突突地在跳,“可有请人医治?”
丹青点点头,“早已包扎好了,奴婢还将居大夫的雪痕膏送了去。”
居大夫妙手回春,制作的雪痕膏对祛除疤痕最是有益,在玉京中千金难求。
沈渝听到这里,早已发觉不对,她道:“先安排院子让那个什么欢儿单独住着吧,再让人去查查冷香苑所有人的底细。”
她实在受不住了,咕哝了一句:“近日冷香苑不必再送东西去了,一切等我醒来再安排。”
话刚说完,沈渝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