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唯想了片刻，问他：“直播也能赚钱？”这些日子唐唯在宋胖子的感染下，也喜欢看看人家美妆、时装、吃东西直播。她从来不知道，搞这些直播也能赚钱，陆宴替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陆宴不厌其烦地给她讲解一些直播营销的事，又给她做了个小规划。她现在也算小有名气，等《上海明月》播出后，她的名气必然会再涨一波。到时候她的流量名气已经超越大部分网红，做直播自然比那些网红要轻松。陆宴是个商人，他眼光一向独到，唐唯擅长的这些东西，恰好是冷门，因为操作的复杂性，也不好被其他主播复制。
往日那些片段，像梦境一般在陆宴脑中过了一遍。
“咳……”陆宴昏昏沉沉睡到半夜，醒来时感觉胸口被压着，有点沉。
唐唯担心他持续高烧，照顾了他一整晚，此刻她趴在他胸口睡得正香。他抬起手，捧住她的脑袋，轻轻地放在旁边的枕头上。
陆宴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将唐唯抱上床让她平躺，替她盖好被子。
大概是动作太大，唐唯揉搓着眼睛坐起身，她打着哈欠问：“宴宴，你醒了？”她伸手去探男人的额头，“嗯，温度降下来了，你晚上那会儿，烧得可真吓人。”
陆宴气息微匀，握住唐唯的手腕，看着她问：“你知道，我刚才梦见什么？”
“嗯，梦里吃鸡腿？”
陆宴看着她那双疑惑的眼睛，道：“吃了一只小傻猫，草莓味的。”
唐唯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你梦里吃猫，还是草莓味的，这不吉利吧？我觉得你八成是想吃草莓了，等等，我打客房服务让他们送点草莓上来。”
说着，她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打了客房服务，叫了一份草莓。又下床去给陆宴倒了杯水，把水杯塞到他手中后，还是不放心，扯过毯子给他披在肩上，絮絮叨叨：“我知道你爱美，可也不能要风度不要温度啊。你生病就穿大棉袄呗，就穿这么一件衬衣，不冷才怪。”
他喉咙一痒，轻咳一声：“我不冷。”
“不冷？”唐唯抓紧了陆宴的手，冷哼一声，“才怪！你看看，屋内二十度，你的手却凉成这样，还不冷？死鸭子嘴硬。”
“……”陆宴若有所思看着她。
“你看我做什么？”
陆宴轻轻摇头，小声说：“我倒希望，你是从前那个唐唯。”
“为什么？和一个傻子做朋友，怎么看也不像陆大佬能做出来的事吧？”
陆宴眼底情绪未明：“从前那个傻姑娘，不会拒绝我的追求。”
“……”唐唯见他说得一脸认真，伸手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大佬，你也只能欺负欺负小姑娘了，我这种老妖怪，你占不了任何便宜。”
“……”陆宴喝了口水，抬眼看她，“不是说，要唱歌给我听？唱，我听着。”
唐唯一拍大腿，取过手机，一边翻一边说：“哦对，这首歌的曲子特别好，但我不确定能不能把中间那段戏腔唱上去，我试着唱一遍，你给我点意见，好吗？”
“好。”
唐唯一边点开音乐播放器，一边又说：“我唱歌可能不好听，你担待点。”
“谦虚了。”
听着唐唯的戏腔，陆宴立刻又回想到那天在梨园与她对戏的片段。他看着眼前这个自信又有自我思维的女孩，由衷地为她感到开心。虽然那个傻姑娘于他而言更好掌控，可或许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也是最开心的她。
唐唯唱完，问他：“有什么建议给我吗？”
他摇头。
唐唯疑惑：“真假的？我想听实话。”
陆宴低声一笑：“很完美，这是我的实话。”
她冲陆宴翻白眼，哼了一声：“你这是商业吹捧！算了，你也不懂戏曲也不懂唱歌，听不出来也很正常，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唐唯下床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木盒，做工非常精致。她塞到陆宴手中，说：“这是我用你们家后院那棵老柳树做的木头机关密码盒，上次做椅子剩下的材料我不想浪费，所以做了这个。你是大佬，平时一定有很多珍贵的东西想要保存，送给你。”
唐唯刚出院那会儿，陆宴不让她出门，她闲得无聊，就去砍树做椅子以及古建筑模型等。这是她拿剩下的边角料做的机关密码盒，从陆家搬出来时，她忘记带出来，这次因为要陪陆老来参加慈善晚会，她回了一趟陆家，顺便把这个东西带了出来。
“这东西用法很简单，但破解很麻烦，这样……”唐唯教了他用法，他很聪明，也很快学会了。她将机关密码盒塞到他手里，说，“你看看，喜欢不喜欢。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虽然接了一部戏，但钱并不多。我如果回去念书，也是需要花钱的。我不能买什么昂贵的礼物送给你，这个呢，是我一点小心意。等我以后赚了钱，我再给你买好东西。”
“很喜欢，它的价值不亚于那些名贵的奢侈品。”
唐唯在变傻之前对古建筑、古代手工制品有过很深的研究。她的手很巧，做出来的东西也很精致。
陆宴给她提出建议：“现在网络直播很发达，如果你真想赚钱，未必要进娱乐圈拍戏。可以在做这些东西时，顺便做个直播。一来，直播比拍戏省时，你也有更多时间去学习。二来，如果能把直播做到顶流，赚的钱兴许比你拍戏多。”
唐唯想了片刻，问他：“直播也能赚钱？”
这些日子唐唯在宋胖子的感染下，也喜欢看看人家美妆、时装、吃东西直播。她从来不知道，搞这些直播也能赚钱，陆宴替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陆宴不厌其烦地给她讲解一些直播营销的事，又给她做了个小规划。她现在也算小有名气，等《上海明月》播出后，她的名气必然会再涨一波。
到时候她的流量名气已经超越大部分网红，做直播自然比那些网红要轻松。陆宴是个商人，他眼光一向独到，唐唯擅长的这些东西，恰好是冷门，因为操作的复杂性，也不好被其他主播复制。
所以唐唯做这些直播，流量一定只高不低。
唐唯觉得陆宴说得有道理，伸手过去，揉搓他的脸颊：“呜呜呜，宴宴还是你的小脑瓜有赚钱头脑！你太聪明了，祖奶奶爱你！啊呸，我爱你！”
陆宴听见“祖奶奶”三个字，眉眼下意识跟着一沉。见她改口，神色很快恢复：“才七点，你一宿未眠，补个觉。”
“好嘞。”唐唯钻进被窝，裹紧被子，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看着坐靠在她旁边的男人，“宴宴。”
“嗯？”
唐唯问他：“你很喜欢那个小傻子吗？”
“嗯。”
唐唯缩成一团，又问：“你为什么喜欢她？一个傻子，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这种类型，你不怕被人嘲笑，不怕别人戳着你脊梁骨骂你口味独特或者傻吗？”
陆宴的手搁在她的脑袋上：“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时，非但不会惧怕被嘲笑，反而会变得更加无所畏惧。如果全世界都讨厌她，那我就代表全世界去爱她。”
唐唯打开陆宴搁在自己头上的手，表示不懂他的感情，又说：“即便你不愿承认我是祖奶奶，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唐唯。你对我好，完全是自欺欺人。”
“你是她，从来都是，不曾变成过任何人。”
这句话陆宴已经对她说了不下百次，可她从来都听不进去。
唐唯不是听不进去，而是她错乱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那个傻子唐唯剩下的东西。她可以接受自己不是陆芸，但不能接受自己是那个小傻子。
在她看来，她和小傻子，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唐唯分析说：“宴宴，如果我是唐唯，那也是十六岁之前那个没傻的唐唯，并不是那个对你事事依从，不会拒绝你的小傻子。我小心眼，不能容忍被人欺负。可那小傻子却事事容忍。我懂得对你说NO，可那小傻子不会对任何人说NO。我和她性格、处事方式均不同，你喜欢的也并不是现在这个任性妄为、肆意张扬的我，对吧？”
“所以宴宴，就算我不是你祖奶奶，我也不是你曾经喜欢的那个唐唯。你不用在我身上再耗费力气，我也不想被你当成替代品。”
听她说一长串，陆宴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
“说完了？”
“嗯，暂时说完了。”
陆宴的语气依然很淡，没有反驳她的理论，只是反问她：“那么这些日子，你我共处一室，现在又同睡一床，都算什么？”
这个问题让唐唯愣住了：“什么算什么？”
陆宴：“你不打算对我负责？”
“……”唐唯眼睛瞪圆，“我对你负责？是你要跟我同处一室，是你要跟我同睡一床，我要对你负什么责？”
陆宴的语气依然平淡：“唐唯，你的这层脸皮如同城墙，厚而坚固，耍起泼皮做起陈世美来，套路和道理倒是一堆。”
唐唯：“我在这儿和你好好讲道理，你怎么就开始血口喷人了！”
陆宴面无表情地看着只露出一颗头，紧裹着棉被的唐唯：“我不管你是谁，你既得了这具身体，就当对我负责。小傻子曾允诺要嫁给我，你又与我同睡一间房这么久，该负的责任，你得负，欠下的债，也得偿。这，就是做人的道理。”
试图和青年首富辩论的唐唯——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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