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tຊ身边有个参谋,崔彻见识过了。虽然奇奇怪怪的,不知道从哪发出来的声音,但大千世界,向来无奇不有。只是,她和它旁若无人的对话,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得到。这种特殊性,他觉得贺初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前些天我在大理寺翻阅一些积年的卷宗,也看到了王娘子的。若真是坠马身亡,又怎么会连尸骨都没留下呢?”贺初释然,原来不单是她,崔彻也曾怀疑王娘子的死因。“那殿下带走他之后,打算怎么办?”“我让他自行去白云寺剃度,从此遁入空门,可他说自己贪生怕死爱
她tຊ身边有个参谋,崔彻见识过了。虽然奇奇怪怪的,不知道从哪发出来的声音,但大千世界,向来无奇不有。
只是,她和它旁若无人的对话,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得到。这种特殊性,他觉得贺初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前些天我在大理寺翻阅一些积年的卷宗,也看到了王娘子的。若真是坠马身亡,又怎么会连尸骨都没留下呢?”
贺初释然,原来不单是她,崔彻也曾怀疑王娘子的死因。
“那殿下带走他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让他自行去白云寺剃度,从此遁入空门,可他说自己贪生怕死爱富贵,不愿也不舍。既然不知悔改,我就想,那不如我嫁给他。他怎么对待王娘子,我便怎么对待他。”
崔彻:“……”
他脚步一顿,无不庆幸道:“幸亏人死了,否则你还得嫁给她。”
贺初一怔,也停了脚步,困惑地看着他。他骨相优雅,眼神明澈,看一会儿便让人心神不宁。
“在我成亲之前,你还是了。你嫁了人又带走我,那还有什么可信度?”
原来是因为这个,贺初忍不住道:“可老师若一直不娶,我还能一直等着?”
崔彻笑道:“能将婚姻变成一场私刑的娘子,真得很想嫁人吗?既然不想嫁,又何必勉强。殿下这份我行我素,无论怎样都能快意一生,不嫁也罢。”
这一位,真是无利不起早,雁过要拔毛啊。贺初明白,这番话,貌似懂得她,其实只为他自己。
她嫣然一笑,“学生平生有三愿。”
“一愿,饮最烈的酒。二愿,驭最野的马。至于第三愿,老师不妨猜一猜?”
“难道是嫁得有情郎?”崔彻简直不敢相信。
“猜对了,所以老师还是赶紧成婚做新郎吧。”
这个乌鸦嘴!崔彻望着天边的浮云道:“世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殿下的第三愿,注定坎坷。为师便擦亮眼睛,等着看吧。”
风骨
两人到了大理寺,安都划县而治,崔彻的宅子在春台县,所以这件案子由春台县的县丞来查办。此刻,县丞和仵作早已候在大理寺,等待崔彻的垂询。
崔彻不爱穿官服,回来后,换了身鹄白圆领袍衫,去了玉冠,黑发高束,看起来十分轻松。
向县丞和仵作还礼后,介绍贺初:“这是我的学生,家中排行第九,你们叫她九郎便好。”
贺初身穿银灰暗花翻领胡服,头绾玉簪,腰束蹀躞,一副男子打扮。
仵作老韩头见她气度俊逸,只当她是哪位世家子弟。
县丞卓见素二十出头,从没见过她这样的郎君,俊美得雌雄难辨,看了一眼,脸便红了。
三人互相行了礼,之后,崔彻请县丞和仵作落座,贺初则站在他的身边。
老韩头是安都最有经验的行人,崔彻听过他的名头。
老韩头禀道:“大人,章郎君是中毒身亡。他中的毒,是西域银月蛇的毒液,经由皮肤渗入血液,通常在三个小时后发作。根据章郎君死亡的时间,可以推算出,他是在黄昏时分中的毒。”
崔彻与贺初对视一眼,黄昏时分是吉时,正是新郎新娘行礼的时候。
崔彻问:“韩翁,章郎君在死前,和长宁公主一起用过的饮食餐具,以及她挟持章郎君的芙蓉剑,验过没有?
“都验过了,没有毒。”
贺初有两个她想不通的问题,遂向老韩头请教:“韩翁,长宁公主说,在章诩死前,她曾在屋子外面,听到几声短暂又沉闷的呻吟。”
老韩头道:“那毒发作起来极其痛苦,中毒的人无法大声呼救,只能是这样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