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少女一边擦拭着自己布满淤痕的身体,一边幻想着,或许自己真的可以选择走一条自己从前从未想过的道路。马车再启程时,螽羽又问了一遍:“杜大哥,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杜阿七说:“你想回张府去吗?”螽羽没有回答。杜阿七又说:“那……先回一趟村子,好吗?这里离岩下村比张府近些。可以等安顿休息好了再启程……你再决定想去什么地方也不迟。”她低声道:“好。”-白昼短暂,仿佛仍被冻结在冬日里。很快夜晚便如鬼魅般恍然而
十七岁的少女一边擦拭着自己布满淤痕的身体,一边幻想着,或许自己真的可以选择走一条自己从前从未想过的道路。
马车再启程时,螽羽又问了一遍:“杜大哥,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杜阿七说:“你想回张府去吗?”
螽羽没有回答。
杜阿七又说:“那……先回一趟村子,好吗?这里离岩下村比张府近些。可以等安顿休息好了再启程……你再决定想去什么地方也不迟。”
她低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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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短暂,仿佛仍被冻结在冬日里。很快夜晚便如鬼魅般恍然而至,空气中降下了雾气和寒意。
螽羽趴在车里迷迷糊糊睡着,突然听到马儿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
马车猛烈摇晃了一下。
夜晚的林间漆黑如墨,可是马车外却有火光。
不远处层叠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许多人。草木被折断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螽羽很快有了不好的预感,心沉下去。
透过被夜风吹动的帘布缝隙,螽羽看到杜阿七已经从车上跳下去,挡在马车前。几个男人站在山野路边,一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里提着明晃晃的朴刀。
“小哥,这么晚赶夜路,是要去哪儿啊?”其中一个男人问道。那不是本地的口音。
“大半夜在外面乱跑,被爷爷们撞上了也是福气。你住在哪儿?劳驾带我们去你家里住上一晚——”说这话时,那寒光凛凛刀就刮在杜阿七身上,“哎哟,你是不是就是旁边那个村子的人?爷爷们正巧往那边赶呢。”
男人用刀尖朝马车比划。
“车子里有什么?有人?”
话罢不等杜阿七作答,几个山贼已经围上来,掀开布帘子往里探。
杜阿七想拦住他们,却被一把刀横在肚子上。
“有个漂亮的小娘子哪!”
其中一个山贼这样说。外面的男人们顿时哄笑起来。
那山贼拖住螽羽的脚踝,将她硬生生从马车里扯出来。螽羽宛如一只折了翅膀的雏鸡,无论如何挣扎,都不过显得可怜可爱。
“没其他东西了么?”其中一个山匪问。
“都是些不值钱的破玩意儿。有几个罐子瓶子倒是能带上用用。”
“这个娘子也能好好用一用——”
又是一阵笑声。
有山匪蹲下身,将手中的火把凑近螽羽脸前。火光照亮了她的面容。
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
【拾肆】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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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螽羽看到那些山匪脸上的神情,感受到那些遍布她全身摩挲着舔过的目光,她知道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美貌有如赤金。
常言道稚子抱金过闹市,岂有不被人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螽羽的美貌算不上“名动京师”、数一数二,可也是价值千金的一张脸、一副身子。在这山野间,更成了一件名贵稀罕的宝贝。
“虽说带着女人,麻烦得很……”为首的山匪笑道,好似自己施舍了螽羽什么好东西,“留她一条命吧。兄弟们眼下别急着上火,带在路上慢慢受用。”
“大哥,今夜不及动手了,只管摸爬打探,不正是受用的时候?”
“就是!不然等到明天杀进那村里,还不知怎样。事成自然有的是姑娘婆娘受用,若冲在前头伤着了,那只有眼巴巴看兄弟们快活的份儿了……”
“怂货!”山匪头子啐道,“也就那么一二三四下的事情,倒跟你的命一般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