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徒增难堪罢了。苏雏霞克制住喉间的哽塞,淡淡道:“不必,贺礼我已经准备好了。”说完她不再看二人,起身快步回到了卧房中。陆汴溟看着苏雏霞离去的背影,眼底迅速滑过一抹晦涩。翌日,苏府。苏雏霞刚下马车,却见整个苏府被一队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围观的百姓纷纷对着苏府的大门指指点点——“听说了吗?首辅大人通敌卖国,全家都被圈禁起来、等候发落呢!”
苏雏霞只觉得陆汴溟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有如铁铸一般。
她奋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陆汴溟见她一个劲地躲开自己的手,心口一股躁郁倏地燃了起来。
他抓起苏雏霞的双手禁锢在头顶,右手猛地扯开她的衣襟,不管不顾地吻上了她细白的脖子。
苏雏霞僵了一瞬,随即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不开。
热泪汹涌而出,苏雏霞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陆汴溟,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人?”
一滴热泪从眼睫上滚下,落在陆汴溟的指尖上。
陆汴溟一怔,随即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不由得收回了手。
他垂眸看了眼哀泣的苏雏霞,又飞速移开了视线。
“抱歉。”陆汴溟站起身,脸上闪过一丝克制。
见苏雏霞双臂紧抱、一副生怕他再靠近的样子,陆汴溟只觉胸口堵得不行。
“谢景辞就那么好?”
闻言,苏雏霞舌尖瞬间化开一抹苦涩。
明明是陆汴溟心有所属,她放手成全,却反被他连声质问,甚至被怀疑和其他男人有染!
她垂睫掩下眼底思绪,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我们之间的事,跟景辞无关。只是你我不合适……”
陆汴溟听着她还在给谢景辞开脱,广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既如此,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如你所愿。”
说完,他不再看苏雏霞一眼,抿唇离去了。
苏雏霞揽起凌乱的衣衫,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痕。
两世的纠缠,已经让她筋疲力竭了。
如今陆汴溟同意和离,骤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自那日起,一连几日,苏雏霞都没见到陆汴溟和楚含烟。
转眼中秋将至,按例是要回苏府与家人团圆赏月的,苏雏霞便带着碧桃去街上采买一些礼物。
刚走到丝绸坊,便迎面撞上了谢景辞。
“雏霞。”谢景辞笑容和煦,从怀中掏出一包松子糖递过来,“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多谢你还记得。”
苏雏霞心头涌起一股暖意,刚接过来,眼角就瞥见不远处的月老祠门口,陆汴溟与楚含烟并肩站在那里。
此刻,陆汴溟摩挲着手中一枚姻缘结,身侧的楚含烟眉眼弯弯。
苏雏霞唇角的笑意倏地凝住,心头微痛。
她也曾邀陆汴溟同去月老祠,却被他以太过儿女情长为借口推辞了。
原来只是不想与她一起来罢了……
苏雏霞一下子没了闲逛的心思,辞别了谢景辞,便回了陆府。
深夜。
苏雏霞辗转反侧,眼前一时是陆汴溟压在她身上的样子,一时又是他站在月老祠的样子。
天穹上挂着一轮圆月,庭院里的丹桂隐隐飘来香味。
苏雏霞索性批衣下床,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
刚落座,就见陆汴溟与楚含烟一齐从书房中走了出来,楚含烟手里还捧着一个锦盒。
一见到她,楚含烟便款款走了过来,柔声道。
“苏姐姐,明日是中秋佳节,汴溟哥哥要陪我去上香,没空陪你回苏府了。”
说着,楚含烟把锦盒推到她面前。
“这是我和汴溟哥哥特地为你挑的贺礼,也算是汴溟哥哥对苏府的恩赐。”
苏雏霞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看向陆汴溟。
月色下,陆汴溟一脸冷漠,显然是默许了楚含烟的话。
在他心里,楚含烟这种正妻的语气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再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徒增难堪罢了。
苏雏霞克制住喉间的哽塞,淡淡道:“不必,贺礼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她不再看二人,起身快步回到了卧房中。
陆汴溟看着苏雏霞离去的背影,眼底迅速滑过一抹晦涩。
翌日,苏府。
苏雏霞刚下马车,却见整个苏府被一队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围观的百姓纷纷对着苏府的大门指指点点——
“听说了吗?首辅大人通敌卖国,全家都被圈禁起来、等候发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