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张公子欺辱宁世子也不会与旁人说,张公子又何必借此发难?”“爹啊!我身上有伤,真的好疼。”“更疼的是,爹不分青红皂白居然就要问女儿的罪,女儿就如今身上心上一并疼,疼死了。”苏洛洛一脸委屈的捂着胸口,抖得跟寒风中的落叶一样。不同于张雅儿哭得那般明目张胆,她哭得及其隐忍,反而叫人更心疼一些。和她飙演技?来呀,battle啊!张雅儿被苏洛洛这一打岔,忘了要继续哭。“不,爹,哥哥与雅儿并未动手打他们,他们人多,雅儿又不通武艺,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几人刚好从假山后走出来,看到这情形,有些呆了。
为首的正是张晨与张雅儿的父亲,当朝宰相张松。
他身后跟着南宫凌风与裴琰之还有几位官员。
方才几人的话他们没听个完全,眼下只见张雅儿眼中带泪,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张松极为护短,不由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
张雅儿见到自家父亲,不管不顾一头栽进了张松怀里,抽抽噎噎道。
“父亲,方才雅儿与哥哥在这儿偶遇南宫姑娘与宁世子三人,南宫姑娘瞧上了雅儿的帕子想要,雅儿拿得慢了些,便叫南宫姑娘生了气。”
“南宫姑娘心气不平,挑唆宁世子与两位公子帮她出气。”
“宁世子与两位公子一时被南宫姑娘说动了心,来不及辨别是非便将出言羞辱雅儿,还打了哥哥一顿。”
“都怪雅儿不好,不该将帕子拿出来的,可是雅儿并不知道这样寻常的帕子都能得南宫姑娘的亲眼,都是雅儿的错。”
这话实在是厉害,活活将苏洛洛说成一个没见识又恶毒的人,更是将自己摘得干净又无辜。
旁边的人闻言,看向南宫家两父女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
果然是穷乡僻壤出来的,没见过好东西,自己没有居然明抢?
张松听说自家儿女被羞辱,又见自家女儿这般伤心。
转头看向南宫凌风与裴琰之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快。
“若是不会教子,大可送到我府上代为管教。”
“免得以后再出这样的事,惹得其他人不快。”
现在张松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得罪他便等于是得罪皇上。
裴琰之咬了咬牙,不问其他。
一把抓过裴铮,直接给了裴铮一拳。
“逆子,老子是不是让你不要怒祸?你居然敢在皇上行宫打人,是老子平时管教你管教少了?”
裴铮方才“挨了”张晨一拳,这会儿晕头转向还没回神就又挨了一拳,整个脸都肿了。
他不由怒了,大声道。
“老子没有!”
“是,不关裴公子的事,都是雅儿与哥哥的错……”
张雅儿在一旁哭的十分委屈,对比裴铮这态度,高下立见。
裴琰之见张松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只能咬牙,再次挥手。
南宫凌风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家女儿,显然是打不下手。
他顿了顿,严厉道。
“玥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想要什么大可以与爹说,何必做这样没骨气的事?”
张雅儿闻言,不由得意勾了勾唇,和她斗?不看看有没有那资格。
苏洛洛一直低着头,方才旁边闹成一团的时候都没抬头。
这会儿听着自家爹问话才抬起头,话还没说,泪便滑落。
“爹,我是穷乡僻壤来的,也是没有娘。”
“但这,就是我活该被人羞辱的理由吗?”
南宫凌风被这话给问住了,一时间有些不解,到底是谁羞辱了谁?
苏洛洛抹了把面上的泪,眼眶通红,语气哽咽。
“方才我在这儿偶遇了宁世子与两位公子,本是简单的打个招呼。”
“却被路过的张家公子与小姐一番取笑,他们说我是从穷乡僻壤出来的下贱东西,虽然顶着个在宗亲的名号,却比街边乞丐都不如。”
“说我用下作手段勾搭宁世子与两位公子,有娘生没娘教,恶心了他们。”
“他们这般败坏我的名声,我都念着爹的教导多次忍让。”
“可是张家公子与小姐却不依不饶,一直羞辱,我有心避开却不知为何惹怒了他们,他们二话不说便对我拳打脚踢。”
“宁世子与两位公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上前来拉架。”
“张公子有气,便对裴公子发泄,将裴公子揍得狠。”
“看看裴公子的脸,都没个人样了。”
苏洛洛越说越伤心,可却没有大哭,只是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她身体本就瘦弱,在寒风里瑟瑟发抖,越发叫人觉得可怜。
“打了人还不算,张小姐说我们别想告状。”
“她说,只要她开口,就算她说的是黑的,丞相大人也会帮她说成白的。”
“可怜见的,我们浑身带伤却无法为自己辩驳。”
“爹,你常教我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可如今,公道在何处?”
“难道在爹心中,我当真就是那为了一块帕子就会与人争辩的人?而宁世子与两位世子,又真愚蠢到被我两句撺掇就能动手打人?”
苏洛洛一番有理有据的辩驳说得在场的人都不吭声,方才一边倒的相信张家小姐的话,这会儿也有些质疑了。
苏洛洛话锋一转,看向张晨继续道。
“我是不知道张公子为何要这样对我,难道就因为我刚到汇京的时候撞见过张公子带人欺辱宁世子?”
这话一出,张晨脸色都变了,他急忙辩解。
“爹,我不是,我没有……”
他平日里带人欺负宁墨,都是私底下做的,有些事只要不拿出来到处说,自然就没人追究。
若是拿到明面上说,爹为了顾全张家的颜面,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苏洛洛不等张晨解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看到张公子欺辱宁世子也不会与旁人说,张公子又何必借此发难?”
“爹啊!我身上有伤,真的好疼。”
“更疼的是,爹不分青红皂白居然就要问女儿的罪,女儿就如今身上心上一并疼,疼死了。”
苏洛洛一脸委屈的捂着胸口,抖得跟寒风中的落叶一样。
不同于张雅儿哭得那般明目张胆,她哭得及其隐忍,反而叫人更心疼一些。
和她飙演技?来呀,battle啊!
张雅儿被苏洛洛这一打岔,忘了要继续哭。
“不,爹,哥哥与雅儿并未动手打他们,他们人多,雅儿又不通武艺,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张雅儿回过神,咬牙切齿的瞪着苏洛洛,方才哭得太厉害了,这会儿挤不出眼泪了。
“分明就是她仗着人多,打了哥哥还想颠倒黑白。”
苏洛洛拉了拉南宫凌风的衣袖,眨巴着泪光闪闪的双眼。
“爹,我疼,好疼!”
一旁的凤清凌也很快回过神来,皱起眉头捂着肩膀。
“张公子方才下手着实不轻。”
裴铮这会儿也觉出味儿来,捂着自己的脸站起身。
“可不是吗?方才揍老……我的时候可下的狠手,看我这脸就跟发面馒头一样。”
“要说颠倒黑白,谁都比不过张公子与张小姐呢!我这身上有伤便是证据,张公子与张小姐身上有伤吗?”
“谁还不是爹娘的心头肉呢?被这样欺负了谁家爹娘不心疼?”
说这话的时候裴铮看了一眼他爹,裴琰之面上有些不自在,收回想要再给一拳的手。
摸了摸裴铮的脸,一脸关切。
“兔崽子,你怎么不早点说?疼吗?”
裴铮勾了勾唇,“我倒是想说啊!可爹你不是没给我机会吗?要不是南宫漓玥这会儿说清楚,我怕是早就被爹打死在这儿了。”
“可怜啊,爹一心只为别人出头,也不管人家骂我们这些世家都是些破落户,只想占便宜。”
今儿个跟着皇上一道来行宫的除了几个大臣,都是周国的世家,如今听到裴铮的话,看向张松的眼神便都变了。
皇上都想拉拢他们,到了张松这儿就成了想占便宜的破落户了?
张晨回过神,急切的想解释。
“没有,我没说……”
张晨急了,起身推了裴铮一把。
“你,你们都胡说,爹,明明是他们想揍我……”
裴琰之这会儿也有了几分气性,语气十分不好。
“揍你?我们方才可都看的真切,你都将我儿子摁在地上了,还说他揍你?”
他虽然行事低调,但不代表怕他们张家,就是告到皇上跟前去,他也不怕。
张松皱眉,也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但没人替他们说话,也没人站在他们这边。
“闭嘴!”
他抬眼,看到宁墨一直站在边上没说话,不由缓了几分神色。
“我知道宁世子不说谎,方才宁世子也在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宁世子可否一一说与我听?”
“宁世子不要怕,只管说。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替宁世子担着,保证宁世子以后都不会被欺辱。”
这话已经暗示的很明白了,如今宁墨在汇京无依无靠,若是宁墨说出他想听的话,他自然会以丞相的身份庇护宁墨。
众人都盯着宁墨,只等宁墨一句话。
宁墨冷冷抬头,在万众瞩目下,捂住了胸口。
“他打了我一拳,疼!”
“还把她推到地上,拳打脚踢。”
宁墨做了个将苏洛洛推倒用脚踹的样子,他的动作有些生硬。
但奈何他长着一副看着不会说谎的脸,所以说出的话旁人都信了。
张晨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吼道。
“你胡说,我没有,我就是骂了她几句……”
宁墨被推了个趔趄,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般情形在旁人看来,可就是被欺负的不敢吭声的模样。
张松觉得及其丢脸,一把拉着张晨与张雅便走。
“够了,你们两真是丢我的脸,给我回去面壁思过,明天一早便送你们回去。”
南宫凌风一抬脚,拦下了张松的去路。
“方才丞相以为自家孩子受了欺辱,着急想替他们讨回公道,同样都是做爹的,我这个爹也想替我家玥儿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