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往日里懵懵懂懂的眸子变得清澈明亮，再没了往日的痴傻，只剩下一抹不易察觉的精明。老将军都结巴了：“凰凰，你、你叫我什么？”云千凰迎着云书戾的目光，唇角微微扬起，眼底染了浅浅的笑意。她不厌其烦地又唤了一声：“爷爷！”声音清亮干脆，哪里还有以前那种呆呆憨憨的感觉？“哎，哎！”云书戾激动得老泪都下来了，“凰凰，你不傻了？”怕老将军担心，云千凰没有把原主的遭遇说出来，只是含着笑点头：“嗯，不傻了！”
任凭云长钰怎么劝，云千夜愣是铁了心要去找人。
无奈之下，云长钰只能跟着云千夜一同前去。
另一边，云千凰走了一个时辰进城，又坐了半个时辰的马车，才抵达将军府。
眼下刚入黄昏，将军府的大门却紧紧闭着，门外连守门的小厮都没有。
这般不同寻常的气氛使得云千凰皱了眉，她付了车费，就快步走过去推开大门。
走进大门穿过外院，再沿着走廊走一段距离，就是将军府的正堂。
这一路上，云千凰没有看到一个家仆丫鬟，心头的疑惑更甚。
将军府虽然大不如从前，但府中的规制没有削减，怎么会一个家仆丫鬟都看不到？
等到进了正堂，看到满脸愁容坐在那的老将军云书戾，云千凰才问出心底的疑惑：“爷爷，府里怎么一个家仆都没看到，爹爹和千夜呢，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些家仆都出去找人了，你爹……”
话说到一半，云书戾猛地抬头，一双精明的老眼带着震惊落在堂门口的少女身上。
少女穿着张扬的防御灵衣，样貌身材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小丫头，连头发丝似乎都没少一根。
云书戾在战场上被射了七箭都不掉眼泪的硬汉，忽然就红了眼眶。
他起身大步上前，一把将云千凰拉进怀里，微微哽咽：“你这丫头去了哪里，叫爷爷和你父亲担心死了！”
云书戾不在意为什么本命玉牌碎了，云千凰还能完好地回来。
只要他的小孙女好好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被抱了个满怀的云千凰愣了愣。
前世，她自幼便显露了比其他人更高的天赋，父亲因此将她送到了族中几位长老处养着。
她那时起就一直经历着非人的训练，虽然有亲人，但从未感受过外人所说的那种温情。
像这样被亲人抱在怀里的感受，是她前世从未有过的。
云千凰有些不知所措，她抬手试探性地拍了拍云书戾的背，小声道：“对不起，让爷爷担心了。”
声音虽小，但老将军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
他猛地松开怀里的小孙女，不敢置信地打量着她。
那双往日里懵懵懂懂的眸子变得清澈明亮，再没了往日的痴傻，只剩下一抹不易察觉的精明。
老将军都结巴了：“凰凰，你、你叫我什么？”
云千凰迎着云书戾的目光，唇角微微扬起，眼底染了浅浅的笑意。
她不厌其烦地又唤了一声：“爷爷！”
声音清亮干脆，哪里还有以前那种呆呆憨憨的感觉？
“哎，哎！”云书戾激动得老泪都下来了，“凰凰，你不傻了？”
怕老将军担心，云千凰没有把原主的遭遇说出来，只是含着笑点头：“嗯，不傻了！”
“好好好！”
云书戾一连说了三个好，这两日的悲痛一扫而空，整个人都仿佛精神了十岁。
云千凰扶着他坐回椅子上，才重新问道：“爷爷，爹爹和弟弟不在府里吗？”
云书戾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很快安抚道：“他们和家仆一起出门寻你了，待会就回来了。”
老将军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云千凰前世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最会察言观色。
她察觉到不对，却没戳穿，只是搬来个凳子在云书戾旁边坐下。
仰头看着云书戾：“爷爷，我陪你一起等爹爹和弟弟回来！”
“不用不用，你刚刚恢复，先去回去休息。”云书戾想把小孙女支走，但云千凰哪里会让他如意。
她噙着笑，看着乖顺，却一句不提回去休息的事。
云书戾没办法，只能由着她。
天色渐暗，外出寻人的家仆陆续回了府。
看到老将军旁边好好坐着的云千凰，那些家仆都是满脸震惊。
他们将军府的大小姐不仅活着回来了，居然还不傻了！
当着主子的面，家仆人不敢表现得太过，可一出正堂，他们纷纷聚集在一起激动地讨论起来。
正堂里，眼看着所有家仆都回来了，却还不见云长钰和云千夜的身影，云千凰默默看向云书戾。
云书戾没想到小孙女不傻之后这么难糊弄，他想派人去看看情况都没办法。
见小孙女又看向自己，他沉默了许久，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些家仆昨日说，看到白家那丫头路过咱们将军府，你弟弟怀疑是那丫头把你骗出去的，所以跟你爹爹去白家要说法了。”
小孙女和白家那个白慕月交好，这事云书戾一直都知道。
只是小孙女以前心智不全，周围没人愿意跟她玩，就只有白慕月不嫌弃，所以云书戾并不阻止白慕月接近云千凰，并告知家仆允许她随意进出将军府。
白家和将军府不同，是栖灵国的世家，有灵宗强者坐镇。
而他们将军府人丁凋零，他如今也才八星灵王，在南琉大陆上，拳头才是硬道理，所以他们将军府在白家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长钰和千夜那孩子去了这么久没回来，只怕是出了事。
云书戾担心儿子孙子，所以也不打算瞒着云千凰了，总归都是一家人。
“白家？”云千凰眸光一闪，眼底掠过一抹寒意，“爷爷的意思，是爹爹和弟弟在白家出了事吗？”
白慕月所在的白家吗？
白慕月带人挖原主的灵骨，这么大的事，云千凰不相信白家人对此毫不知情。
眼下云长钰和云千夜去了白家却许久未归，恐怕是白家怕事情暴露，所以对两人下了手。
云千凰迅速站起身，“爷爷，我去白家找爹爹和弟弟！”
虽然还没接触过云长珏和云千夜，但从原主的记忆里，云千凰知道两人对“她”很好。
况且两人也是为了她才去找白家要说法的，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管这件事。
“胡闹！”云书戾拍案而起，“你连一星灵者都不是，去白家能做什么？！”
说起这个，云书戾就是一阵心痛。
他的小孙女，明明有着罕见的双灵根和万中无一的极品灵骨，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可她却因以往心智不全迟迟没有开始修炼，白白被旁人耻笑了这么多年。
云书戾不嫌弃自己的小孙女，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云千凰去白家送死。
面对激动的老将军，云千凰平静地问道：“爷爷，我若是不去，谁去救爹爹和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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