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乡下供销社那样灰蒙蒙的，商场位于沪市最繁华地段，装潢高端气派，四处都亮着灯。顾客三两成群，人来人往，手里提着印有各种标志的购物袋，谈笑风生，时髦的穿戴，松弛从容的精神面貌，让初来乍到的刘巧巧看花了眼。张妈注意到刘巧巧衣服打着补丁，提意先带两人去买衣服。王冬梅怀里抱着女儿，沉着一张脸，老爷子点名让她来，美其名曰让她也出来逛一逛，换换心情，别总想着和沈国栋之间鸡毛蒜皮的不痛快。她和沈国栋的婚姻走到如今这般田地，没什么可留恋的。
穿越八零年代，沪市乘着时代的春风，发展日新月异。
姜梵音本意也想着找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出去转转，再过段日子，高考报名，她也需要买些复习资料。
肚子里的小家伙，一天比一天大，预产期大约在秋末冬初。
来沪市前，姜家给她带了足够的钱，她该为迎接新生命的到来，早做准备。
“那就麻烦您和冬梅姐了。”
午后，四人坐沈家专用的小汽车，来到市中心百货商场。
不像乡下供销社那样灰蒙蒙的，商场位于沪市最繁华地段，装潢高端气派，四处都亮着灯。
顾客三两成群，人来人往，手里提着印有各种标志的购物袋，谈笑风生，时髦的穿戴，松弛从容的精神面貌，让初来乍到的刘巧巧看花了眼。
张妈注意到刘巧巧衣服打着补丁，提意先带两人去买衣服。
王冬梅怀里抱着女儿，沉着一张脸，老爷子点名让她来，美其名曰让她也出来逛一逛，换换心情，别总想着和沈国栋之间鸡毛蒜皮的不痛快。
她和沈国栋的婚姻走到如今这般田地，没什么可留恋的。
若不是为了让女儿在完整家庭环境中成长，她早就和沈国栋办离婚手续，潇洒走人。
老人常说孩子是牵绊，但老人没说，被孩子绊住的，都是女人！
看着衣架上琳琅满目的新款女装，王冬梅提不起兴致，没打声招呼，调头，去楼上童装区。
“欢迎光临。”
售货员穿着统一制服，见有顾客登门，上前招呼。
“同志，你个子高挑，皮肤白。我们店里新来了一批的确良布拉吉，颜色新亮，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售货员打量姜梵音的穿戴，先入为主地以为姜梵音家庭条件不差，见人下菜碟，将人领到精品区。
前世，每逢姜梵音出席各大红毯、晚宴，她的时尚妆造，必定登顶热搜，被各大网红博主争相效仿。
八十年代的衣服，不如后世丰富多样，但性价比高，面料亲肤，耐穿抗造。
在售货员的介绍下，姜梵音挑了几件勉强能入眼的，去试衣间更换。
另一个女售货员慢了一步，没抢到服务姜梵音的机会，白眼瞥向个子不高、土里土气的刘巧巧，小声用本地方言抱怨了句。
沪市发展起来了，乡巴佬都往沪市挤。
每天应付这些人，她烦都烦死了！
“这两排衣服打折处理，两件九折，三件八折。”女售货员手搭着货架，语气懒散。
刘巧巧楞在原地，售货员的态度，臊的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乡下来的又怎样！
等嫁给沈寒年，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售货员，给她提鞋，都不配。
心里如此想着，刘巧巧侧头去看，姜梵音换好衣服，拉开帘子，走出试衣间，正被售货员恭维着，不由心生恨意。
“梵音。”刘巧巧拿着一件白色过膝长裙，走过去，状似体贴说道：“这裙子长，不显腰身，等过段日子，你肚子月份大了，一样能穿。”
售货员站在一旁，惊讶又羡慕道：“同志，你这么年轻就结婚了。你人长得这么漂亮，你家那口子外形一定也很养眼，父母基因这样好，你们的宝宝该有多好看呀！”
售货员奉承的话，刘巧巧觉得刺耳，笑眯眯道：“是啊，梵音，作为你最好的姐妹，我也希望你早日弄清楚孩子的父亲姓甚名谁。看到你们一家三口团圆美满，我也跟着开心。”
此话一出，售货员傻眼，惊愕看向姜梵音。
面前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同志，怀着孕，但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售货员大脑飞速运转，很难不把姜梵音往坏处想。
“呦，你听到没有，那个小姑娘怀的是野种。”
“啧啧啧，现在这是什么世道，像她这种人，还有脸出门。”
“放在旧社会，可是要跪祠堂、浸猪笼的，呸！不知羞耻。”
“她长成那个样子，谁知道多少个男人睡过她，怕是男人太多，她自己都分不清谁是孩子他爹。”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染上哪方面的病，快走，小心被她传染......”
三言两语之间，店里顾客们纷纷捂着鼻子，拂袖离开。
“喂，衣服已经打包好了，还没付钱那！大家别走啊。”
售货员目送顾客们走远，急的直跳脚。
“哎呦，是我多嘴了。她们的话，你别忘心里去。”
刘巧巧目的达成，得逞望着姜梵音，心中暗爽。
只要姜梵音一天不恢复记忆，想起沈寒年是孩子父亲，姜梵音就要一直背着这个污点，矮她一头。
“同志，你影响我们正常营业，请你把衣服脱下来，尽快离开吧。”
售货员嗅到姜梵音和刘巧巧之间的火药味，她不管她们有什么过节，影响店铺做生意，她必须及时处理。
刘巧巧放下衣服，上前拉扯姜梵音的胳膊，假惺惺道：“人家售货员都这样说了，梵音，咱们快点走吧，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姜梵音挥开刘巧巧朝她伸来的脏手，神情风轻云淡。
她一没偷，二没抢，怎么就丢人现眼了！
从进店开始，姜梵音一句话没说。
刘巧巧使坏，让她下不来台。
她要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正好顺了刘巧巧的意。
“巧巧，你给我选的衣服，我还没试，你让我去哪？”姜梵音面带微笑，又白又直的小腿并拢，娉娉婷婷站着，不为所动。
刘巧巧状似为售货员着想，善解人意道：“梵音，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你也要为其他人考虑。我上楼的时候看了眼，这上下两层楼都是卖衣服的，咱们去其他店逛逛。”
说着，又伸手，来拉姜梵音。
姜梵音小腿微屈，后退一步，顾盼生辉的眸子，一瞬不瞬看着刘巧巧演戏。
“急着去其他店里，再把刚才的话，当众再说一遍，让我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刘巧巧双手停在半空中，被戳破心思，但她绝不会承认。
“你居然这样想我！梵音，你太让我寒心了。”
刘巧巧鼻子一酸，眼泪在眼圈打转，一言不合，就咬着嘴唇，要哭不哭的架势，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大白天的，嚎什么丧！故意没事找事，让别人挨骂，你还有脸委屈！”
王冬梅一手提着印有卡通图案的童装购物袋，一手牵着圆滚滚的小雪，站在店门口有一会儿了。
大家都是女人，刘巧巧是个什么货色，她看一眼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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