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台下人如痴如醉。骁兰侯与永安公主的事情曾在整个盛京闹得沸沸扬扬,是以过了半年,盛京民众的八卦之心仍然未减灭。沈司珩听了半晌,嘴角嘲讽地撇起。过了这么久,盛京的人还是什么都敢编,他实在听不出这些人嘴里的谢兰薇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有什么相同之处。他起身欲下楼,然更多的人涌进来。沈司珩蹙眉,不远处谢兰薇刚想上前,便见沈司珩一手搭住二楼栏杆,径直往下跳去。她心狠狠一提,立时赶过来跟着跳下去。
谢兰薇眼眸一凝,也顾不上包扎,将一旁的外袍一披便往外快步走去。
盛京的夜晚十分热闹。
戴着面纱的沈司珩不紧不慢地游荡着。
他知道有人在跟着他,于是他一路走一路看,将一个第一次出远门,对什么都十分新奇的南越乡巴佬模样装得彻底。
然而南越王城其实并不比盛京差。
跟在后面的谢兰薇恍惚一阵,有时她会觉得是几年前的沈司珩回来了,但转念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实在太过荒谬。
沈司珩走到一个极热闹的茶楼前,里面传来的声音让他停住脚步。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正在说骁兰侯的故事,说的却不是征战沙场,而是他死后的风花雪月。
他颇感兴趣地上二楼坐下。
“骁兰侯莫说在我楚国,就是在整个九州大陆那都是排得上号的奇男子,据说这骁兰侯逝去后,永安公主几乎自尽于其灵前……”
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台下人如痴如醉。
骁兰侯与永安公主的事情曾在整个盛京闹得沸沸扬扬,是以过了半年,盛京民众的八卦之心仍然未减灭。
沈司珩听了半晌,嘴角嘲讽地撇起。
过了这么久,盛京的人还是什么都敢编,他实在听不出这些人嘴里的谢兰薇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有什么相同之处。
他起身欲下楼,然更多的人涌进来。
沈司珩蹙眉,不远处谢兰薇刚想上前,便见沈司珩一手搭住二楼栏杆,径直往下跳去。
她心狠狠一提,立时赶过来跟着跳下去。
待落地后她再看清前面的场景,谢兰薇倏地脸色骤变。
只见沈司珩正落在一个蓝衣少女面前。
沈司珩也疑惑,怎么会窜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扶住他。
细看,还有些眼熟。
他刚想说话,身后便传来谢兰薇冷冽的声音。
“林知夏,放开他!”
一听这话,沈司珩顿时想起这人是谁,谢兰薇那个手帕交。
人似乎还不错,还曾帮他与姐姐说过话。
林知夏也是一愣,她只看见有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从楼上坠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先于大脑出手,扶住了面前的人。
一阵风吹来,眼前人的面纱被吹起。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林知夏眼睛瞪大,手不自觉收紧。
“沈司珩!”
沈司珩蹙眉,抬掌一拍她胸前,一个转身轻巧落地。
林知夏追上前唤道:“沈司珩。”
沈司珩面无表情道:“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
谢兰薇也赶上来站在沈司珩身前。
沈司珩淡淡瞥她一眼,毫不意外她会出现似的。
谢兰薇神情复杂的看一眼林知夏,而后沉声道:“他不是沈司珩。”
镇南侯的千金林知夏原本跟谢兰薇是好友,但经过半年前沈司珩逝去后的事,两人莫名的便疏远了。
林知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眉头蹙起,眼中尽是疑惑。
半晌后,她攥紧拳,带着些嘲讽开口:“永安公主真是用情至深,竟费尽心思找了个与骁兰侯如此相似的替身。”
谢兰薇看了眼眼眸微眯的沈司珩,低声警告:“林知夏你莫要胡言,待事情结束后,我再与你解释。”
南珩身份特殊,再加上谢玄中毒的事,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晓。
沈司珩只知晓这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不过两人如今这说话语气又有些不对劲,但现在的他对这些事并不敢兴趣。
于是,他兀自转身往后走去。
谢兰薇见状,也顾不上林知夏,连忙跟上去,语气带了些无奈与诱哄:“你还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不远处,林知夏看着两人远去,心中翻涌。
她亲眼看到沈司珩下葬,这个若不是沈司珩,那会是谁?
思索半晌,她眼中又有一丝莫名的光亮升起。
既不是沈司珩,上天又让她遇见这个人,是否是让她弥补从前不为人言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