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不加大油门,云舒言会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放血。车子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然后冲破护栏,直直朝着河中坠去。王才吓得两股战战,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胯间流出。他吓尿了。他也快吓死了。云舒言嫌弃地皱了皱眉。在车子快要坠入河中时,快一步打开车门跳进水中。车子在水中不受控制地上下浮动,王才在车里叫了几声,他又惊又怕,挣扎着要打开车门,可水的压力将车门狠狠挤压,他不能推动分毫。他绝望地大喊,但喊声很快消散,车子被河水冲走。
王才看着云舒言,又哆嗦又咬牙。
“你到底想干什么?”
“前面靠边停车。”
云舒言一边说,一边极快地拿过车钥匙。
王才心里恨得直接暴走,可刀架在脖子上,又不敢说什么。
偏偏云舒言开口直戳他肺管子。
“你想死还是想活?”
王才气得想骂娘,他当然想活,他无比想活,他还想结婚娶老婆,再生个大胖小子。
可也明白,现在落到这个份上。
具体怎么样,要看这位大小姐的心情了。
这个女人。
真是个疯子。
贱人。
早知道,上车就先把这个贱人捆起来。
“接下来我问你答。”
云舒言的声音很轻,却让王才神经紧绷。
他忙不迭对云舒言点头,完全没了刚才的那份气概。
“派你来的是谁?”
王才痛苦地闭了闭眼,他后悔了。
他不该为了二十万,接下大少爷的命令,来对付云舒言的。
他以为云舒言就是一个小姑娘,随随便便就把她收拾了,跟捏死一个小鸡崽似的。
但没想到,这个小姑娘长了虎牙,会咬人。
见王才咬了咬牙,云舒言的刀就又深了深。
王才吓得哆嗦着唇。
“是,是大少爷。”
云舒言冷冷开口。
“他要你对我做什么?”
王才此时吓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他,他要我制造车祸,把车,开进开进桥上,冲,冲下去……”
王才的声音越来越低。
如果不是为了钱,他也不会这么做。
说到底,都怪云舒言这个贱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老妈现在还是体面的管家,还能捞不少油水,他也不用每天辛辛苦苦边上班边要照顾老妈。
都是云舒言害的,就是因为接她的时候,老妈才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每天睁眼就要花费不少钱在医院,才能维持老妈的生命。
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可以好好的活着,自己的老妈就要在医院承受痛苦。
他看到老妈的身子都长了褥疮。
心里就恨,为什么躺在床上的不是云舒言,为什么她不是满身褥疮。
云舒言看着王才那张跟李香梅十分相似的脸,这对母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才此刻吓得发白的脸跟前世扯碎自己衣服的那张蛮横的脸重合,他听从云舒烟的吩咐,带着人对她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王才还有一个弟弟王昆。
云舒言很清楚,他不是悔改,他现在是无路可走,一旦有机会,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反扑,留着这样的人,也是个祸害。
云舒言心头的恨意一点点升腾。
她想手刃了她。
不能留着这样的祸害来给自己添麻烦。
但她还没被仇恨蒙蔽双眼,她十分明媚地冲王才笑了一下。
王才这会儿没心情看她笑得多开心,只是觉得她笑得让自己有些发怵。
她这是什么表情?
什么时候了,她还笑?
“开车。”
“啊……?”
云舒言的声音传到王才耳中时,他都没反应过来。
明白云舒言没跟他开玩笑,他哆哆嗦嗦地打火,车子缓慢向前驶去。
王才十分听话,他按照云舒言的指挥,一路开到惠渠河最宽阔的桥面上。
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大小姐,还要,还要加速吗?”
“往右打死,加速,撞杆。”
“啊?”
在云舒言手腕转动下,王才几乎是下意识按照她说的去做,加大油门向前冲。
他也不想的,可他身后,站着一个杀神啊。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不加大油门,云舒言会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放血。
车子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然后冲破护栏,直直朝着河中坠去。
王才吓得两股战战,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胯间流出。
他吓尿了。
他也快吓死了。
云舒言嫌弃地皱了皱眉。
在车子快要坠入河中时,快一步打开车门跳进水中。
车子在水中不受控制地上下浮动,王才在车里叫了几声,他又惊又怕,挣扎着要打开车门,可水的压力将车门狠狠挤压,他不能推动分毫。
他绝望地大喊,但喊声很快消散,车子被河水冲走。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桥上车辆不多,看到他们掉入河中的人纷纷驻足,有人拿起电话报警。
云舒言游到岸边,看着被河水冲走的汽车,扯了扯嘴角。
她小时候,就学会了游泳。
得亏林秋霜的虐待,让她自小时候起,别人不会的,她会,别人会的,她精。
她有些狼狈地甩了下身上的水,向岸边一步步地爬。
河边湿滑,她被风一吹,冻得打了个哆嗦。
眼前出现一根绳子,她抬眼,看见上面站着的沈砚知跟阿诚。
云舒言抓住绳子,爬了上去。
阿诚看着云舒言浑身是水从河里爬上来。
脸上没有丝毫紧张与恐惧,反而十分坦然,她明明很瘦,却给人一种十分坚毅的感觉。
沈砚知饶有兴趣地看着云舒言。
他知道这个小丫头与众不同,却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云舒言三言而语讲清楚事情缘由。
沈砚知从她毫无波澜的脸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他也是被两个哥哥跟沈太太设计出过不少事故,他少年时,他们一起去山庄度假,却被他们骗到深山。
他一个人在山里走了两天两夜,期间凶险无比,刚进深山就遇到一头野猪,野猪把他当作猎物,他惊慌失措地爬上了树,野猪把树拦腰撞断。
他从树上摔下来,拼了命的跑。
最后跳进河里,顺着河流飘走,才没被野猪追上。
河水很大很急,他被河水冲撞得控制不住身形,被石头撞的吐了血。
还好,到了下游,水流慢下来,他才捡回一条命。
云舒言擦干头发,毫不做作地对他们说。
“麻烦你们在外面等一下,我去换下衣服。”
来之前,沈砚知让阿诚去买了两套衣服。
云舒言跟在车上的时候,给沈砚知发了信息,简单跟沈砚知说了下情况,沈砚知来接应。
自两人合作的那天起,他们之间好像多了层与旁人不同的信任。
等云舒言换好衣服,向沈砚知借了手机,打给云明彰。
云明彰听明白事情后,惊得文件散了一地。
是谁这么大胆?
竟敢对他的女儿下手。
直接冲下大桥,这是要置舒言于死地啊。
云明彰匆匆地往惠渠河大桥赶去。
云明彰心急如焚,女儿出事,还是出了这种大事,不出意外,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她了。
到时候,会引起多少人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