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的话就像是一耳光打在了纪知瑶的脸上。她抬头看去,却见陆砚泽就跟在陆父身后。两人目光对上,他皱起的眉头满是不耐:“纪知瑶,你现在每天怎么就这么不安分?”纪知瑶的心霎时痛到麻木。视线在他们陆家三人脸上掠过,他们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冷漠。她的手一点点攥紧。血迹在指缝间流出来,可她却恍若未觉。纪知瑶一句话也没再说,只捧着母亲的遗照回了屋。小心翼翼擦拭着上面的血迹,泪水啪嗒落下。前世今生两辈子,纪知瑶第一次生出离开陆家的念头。
本就能预料到的答案,就这么亲耳听见。
纪知瑶死死咬着唇,压下心里涌上的苦涩痛意。
她没让陆砚泽发现,落荒而逃般离开。
傍晚。
纪知瑶照常接孩子回到家。
让孩子出去玩,她正准备做饭,就见堂屋里,陆秀莲正在踩着木梯挂一副全家福。
纪知瑶一愣。
只见那全家福上,陆父坐在中间,陆秀莲和陆砚泽站在后面。
没有她和孩子。
纪知瑶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去拍的……
密密麻麻的酸楚挤满心口。
失神间,却忽地听见砰地一声响!
纪知瑶定睛看去,却是陆秀莲不小心碰掉了她母亲的遗照。
遗照摔在地上,玻璃四分五裂。
“哎呦,吓我一跳!”
陆秀莲没半分愧疚,甚至还翻了个白眼。
纪知瑶看着地上遗照上母亲的面容,心狠狠抽痛。
她蹲下身去捡开玻璃碎片。
就听见陆秀莲讥讽的声音响起:“正好,纪知瑶,你这次干脆给你妈的遗照移到你自己房间去!一个外人的遗照,本来就不该挂在我陆家堂屋。”
碎片划破了指尖,鲜红一片。
纪知瑶的心也一瞬被刺得鲜血淋漓。
妈,你听见了吗?
从始至终,我们母女都是外人。
纪母自嫁进陆家后,对陆秀莲和陆砚泽视如己出,对陆父更是言听计从,除了临终前做了这件傻事之外,纪母没对不起陆家任何人。
可到头来,她在陆家人心里,却只是一个外人。
纪知瑶捏着遗照,第一次鼓起勇气争辩:“姐,再怎么说我妈也是你爸正儿八经领了证,陪伴了十来年的妻子,你凭什么说她是外人?”
陆秀莲还没说话,听见动静来查看的陆父当即冷声开口。
“我的发妻只有秀莲他妈,要早知当初你妈打得是把你嫁给我儿子的主意,我说什么都不能同意你妈进我家门!”
陆父的话就像是一耳光打在了纪知瑶的脸上。
她抬头看去,却见陆砚泽就跟在陆父身后。
两人目光对上,他皱起的眉头满是不耐:“纪知瑶,你现在每天怎么就这么不安分?”
纪知瑶的心霎时痛到麻木。
视线在他们陆家三人脸上掠过,他们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冷漠。
她的手一点点攥紧。
血迹在指缝间流出来,可她却恍若未觉。
纪知瑶一句话也没再说,只捧着母亲的遗照回了屋。
小心翼翼擦拭着上面的血迹,泪水啪嗒落下。
前世今生两辈子,纪知瑶第一次生出离开陆家的念头。
可这么多年,她和孩子都倚仗着陆砚泽……
纪知瑶翻看着老板娘给她结的工钱,心里有了决心:她要赚钱,赚更多更多的钱,这样才能带着童童过好日子。
之后一段日子。
纪知瑶白日里干完活后就在家里做些缝补手工活。
这都是老板娘在得知她想赚钱后,给她大肆宣扬,招揽的熟客生意。
直到这日。
门外来了一个年轻人,朝她礼貌问:“请问是纪知瑶纪女士吗?”
纪知瑶心一紧,还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事。
“什么事?”
看出她的紧张,那人笑了笑:“别紧张,我叫张佳永,是张记裁缝铺的,我奶奶看过你的手艺,说你是个好苗子,想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意愿去我家铺子?”
纪知瑶却是当场愣住了。
张记裁缝铺,那可是全城最出名的裁缝铺子了,听说做衣服都得排号的。
她这样的手艺,竟能被张记看上吗?
见纪知瑶迟疑,张佳永也不急,只递上地址:“没事,不急,你慢慢考虑,愿意的话就来找我。”
纪知瑶迟疑接过:“……好。”
张佳永很快离开。
那张纸条捏在手里,莫名发烫。
正失神,手中的纸条却突然被人抽走。
纪知瑶心一紧,抬眼就看见陆砚泽漠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