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客厅只有许应剥开糖纸的声音。甘棠看着他把糖放进嘴里面，明眸里面的光又亮了几分：“哥哥，好吃吗？”“嗯。”许应用舌尖顶了顶嘴里那颗糖，酸酸甜甜的，算不上好吃也算不上难吃。“是一个小孩给我的。”甘棠抬手托着下巴，“那天我被甘望成抓了下，嗯，回来的时候摔倒了，有个很可爱的小男孩给我的。”“他说，吃了这颗糖，以后就不会再摔倒了。”许应听着这确实是小孩才说得出来的话，扬了下眉：“那你还给我吃？”
戏唱到一半，主演突然就罢演了，黎耀阳不上不下的。
当着许应的面，他不敢嚣张，许应一走，他就忍不住了：“甘棠妹妹，你怎么就不问了？你问了，你哥哥绝对告诉你！”
甘棠咬了下杯沿，微微抬起头看了看黎耀阳：“哥哥考得不好，他已经够难过了。”
言下之意就是，没必要再重提一次，让他更不开心了。
黎耀阳也明白过来了，咂吧着嘴，突然觉得嘴里酸得很。
他爸妈怎么就没给他生个这么贴心可爱的妹妹呢？
“耀阳哥哥，我们能休息一会儿吗？我想去帮哥哥做饭。”
错题已经讲完了，不过黎耀阳打算把他以前竞赛时的一些解题思路和方法都教给她。
甘棠周一就得去考入学试了，时间也不多，但就三中的水平，应该也不会出那么难的题目为难转校生。
“你不休息会儿吗？”
甘棠也学了一上午了，黎耀阳觉得自己讲解其实不是很细致。
高一的时候经常会有同学来请教他不懂的题目，他也都来者不拒，但到了后来就没什么人来问他了，他才知道是他讲解得太快太简单了，很多人跟不上。
本来去请教他题目的同学就是真的不懂才请教的，偏偏他讲得快还简洁，人家听着听着就跟不上了。
甘棠一上午都听他讲解，显然是全神贯注。
脑子用多了，人也蛮累的。
她都这么累了，还去帮许应做饭？
甘棠把杯子放下，对着黎耀阳笑了笑：“没关系，吃完饭后，我会午休半个小时。”
黎耀阳嘿了声，“你倒是挺会劳逸结合的。”
听到他这话，甘棠脸有些烫：“是哥哥让我午休的。”
“……那你还真乖。”
甘棠又笑了笑：“耀阳哥哥，你休息会儿吧，你都给我讲了一早上题目了，也很辛苦的，我去帮哥哥做饭，很快就能吃饭了！”
黎耀阳倒不累，见甘棠往厨房里面走，他也起身跟了过去。
相比许应几乎满的生活技能，黎耀阳是真的不会做饭。
许应家的厨房不算小，但站三个人明显会显得拥挤，黎耀阳也识趣，没进去，把一旁的木凳提到厨房门边坐着。
许应见甘棠进来，看了她一眼：“饿了？”
甘棠摇着头，把洗碗池里面的豆子洗干净开始剥：“耀阳哥哥累了，他下午再教我。”
许应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厨房门口的黎耀阳，见他拿着手机，少年眸色一冷，“收回去。”
黎耀阳被他看得心虚：“我这不是给你们留个纪念。”
许应收了视线，把手下的那块牛肉切完，偏头看了看甘棠，想让她出去，但见她微微弯起的唇角，最后还是没开口。
做饭最耗时间的就是备菜，甘棠做惯了，许应负责炒菜，她负责洗菜备菜，四菜一汤四十分钟就出炉了。
黎耀阳闻到饭菜香味，起身帮忙端汤。
三人吃过午饭，许应打发黎耀阳洗餐具，甘棠想帮忙，他直接就拦住了：“他们家的家训是不能吃白食。”
正收拾着碗筷的黎耀阳：“？？？”
他们家什么时候有家训了？
甘棠看了一眼黎耀阳，黎耀阳正准备开口，脚被踢了一下。
他看向许应，许应拿着手机，点开了游戏。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要是敢说没有家训，那他以后自己单排得了。
“对，我们家家训是不能坐享其成！你看你们刚都干活了，现在也该轮到我干活了！甘棠妹妹你坐着看会儿电视就好了！”
黎耀阳不会做饭，但他在家都是负责洗碗的，动作快得很，说话间就捧着餐具往厨房里面走了。
甘棠看了眼许应，许应也正看着她：“他在家就是负责洗碗的。”
甘棠眨了一下眼睛，把口袋里面的糖摸出来：“哥哥，吃糖吗？”
许应看着她掌心的那颗糖，看了两秒才伸手接过。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客厅只有许应剥开糖纸的声音。
甘棠看着他把糖放进嘴里面，明眸里面的光又亮了几分：“哥哥，好吃吗？”
“嗯。”
许应用舌尖顶了顶嘴里那颗糖，酸酸甜甜的，算不上好吃也算不上难吃。
“是一个小孩给我的。”
甘棠抬手托着下巴，“那天我被甘望成抓了下，嗯，回来的时候摔倒了，有个很可爱的小男孩给我的。”
“他说，吃了这颗糖，以后就不会再摔倒了。”
许应听着这确实是小孩才说得出来的话，扬了下眉：“那你还给我吃？”
“想哥哥开心一点。”
“我哪里不开心了？”
他看着她，咬了下糖，那硬糖在嘴里“克咯”的一下碎成了几份。
甘棠收回托着下巴的手，端起桌面上自己的水杯，喝了口水：“哥哥期末没考好。”
许应又咬了一下那糖，糖碎直接就融化在口腔里。
他偏头往门外看去，院子里面的水泥地被猛烈的阳光照得有些朦胧。
他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有多久了，有多久有人记得，他其实也很在乎自己的成绩。
可他就是学不好。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外面路边树上的蝉鸣叫得聒噪。
黎耀阳洗好碗出来，见两兄妹谁都不说话，还以为他们吵架了。
不该啊，甘棠那么乖。
他直接在许应身旁坐下，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应哥，那个影的单子你打完了吗？”
“还差五颗星。”
“哦，那简单，对你来说不是轻轻松松。”
许应没应他话，越过他看向甘棠：“吃不吃雪糕？”
甘棠怔了一下，下意识摇头：“不吃的，哥哥。”
黎耀阳拍了一下许应，也就当着甘棠的面他才敢对许应这么嚣张：“应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女孩子吃多了冰的东西不好？”
许应既不早恋又没有早恋的想法，他自然是没怎么关心过女生的事情，听到黎耀阳这话，也是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不好？”
“寒凉啊！对大姨妈不友好！”
甘棠一开始也是不解，她来月经的时候妈妈已经生病了，也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
现在听到黎耀阳这话，甘棠连忙低下头。
她才十五岁，对生理期这些事情，还不能做到从容地和别人谈论，更别说是异性当着她面提起这个。
许应看了一眼甘棠，见她头都快低到胸骨那儿去了，他看了眼黎耀阳：“你懂得倒是挺多的。”
“那当然，这不是——”
话没说完，被许应直接就拽了起来：“走吧，跟我出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
许应没理他，看向甘棠：“把门锁好，我出去买点东西。”
甘棠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许应，脸上的红晕淡了许多，那耳垂在发丝里红得跟血玉一样。
“好的，哥哥。”
许应应了一声，转身的时候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然后将黎耀阳拽着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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