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晏辞挑眉,“怎么猜到的?”非烟笑,“习凛是你的心腹,如果不是你授意,他是不会说那样话的,像个别人安插的间谍似的。”“所以谢谢你,厉晏辞。”厉晏辞知道非烟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他已经彻底摸清了她的性格底色,看着非烟亮晶晶的眼神,他扬唇,“我的道歉你接受了,你的谢谢那我也收了。”果然这话一出,就见非烟的眼睛更亮了。还真是好哄的小丫头。“不过尽管你和我扯证是为了固权,我也不会把你当成手中利刃的。”
厉晏辞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嘴角上扬,眸中欣喜,握住非烟的手道,“你真的原谅我了?”
非烟手里还握着鸡蛋,她点了点头,“嗯。那一晚,我是被云家人下药,而你是因为家族内斗被下药,当时的我们都是被动的,被迫的。”
“再说了,我不想一直纠结于黑暗的过去了。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就让那些痛苦都过去吧。”
现在云家受到了惩罚,云震天也已经被抓进去了,她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在阳光下了。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了。
而且还收到了明月大师的邀请。
她的前途一片光明。
未来的每一天她都要好好的过。
忘记?黑暗?痛苦?
厉晏辞低眸,眼底有内疚,但没有后悔。
对于非烟来说,那确实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痛苦,她能够释怀自然是好。但于他而言,却是一辈子也难以忘记的酣畅淋漓。
“厉晏辞,其实我还要郑重的谢谢你。”
非烟把鸡蛋放下,然后噔噔噔的跑上了楼,不一会儿手里抱着两幅画又噔噔噔的跑下来。
她把这两幅卷起来的画递给厉晏辞,“送给你。”
厉晏辞收敛好情绪,接过手里的画,摊开,一幅是在画圣大赛舞台上临时绘画的《鲤鱼跃龙门》,另一幅则是参赛作品《逢春》。
厉晏辞扬唇,抬眸和非烟对视,“所以这就是你今天等我的目的?”
非烟眼眸真诚的和厉晏辞对视,“这是谢礼,你别嫌弃,我目前只有这画。”
“怎么会嫌弃,我很喜欢。”厉晏辞眼底的喜欢不加掩饰。
非烟也很开心,她重新坐回厉晏辞身旁,道,“画圣大赛上的那个视频,我知道是你让习凛放的。你让我免于淌进漩涡中心,让云震天伏法。”
“还有车上习凛给我说的那番话,我知道也是你让他说的。”
厉晏辞挑眉,“怎么猜到的?”
非烟笑,“习凛是你的心腹,如果不是你授意,他是不会说那样话的,像个别人安插的间谍似的。”
“所以谢谢你,厉晏辞。”
厉晏辞知道非烟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他已经彻底摸清了她的性格底色,看着非烟亮晶晶的眼神,他扬唇,“我的道歉你接受了,你的谢谢那我也收了。”
果然这话一出,就见非烟的眼睛更亮了。
还真是好哄的小丫头。
“不过尽管你和我扯证是为了固权,我也不会把你当成手中利刃的。”
“没有你,我早就已经不明不白死在云震天的手里了,哪能在这里和你面对面说话。你能用我的婚姻固权,那就用,只要能帮到你。”
一张结婚证换来她的性命,她觉得很值。
“我不把你当成利刃,是因为我并不觉得你和我扯证是为了利用我的婚姻,这里面也有你自己的婚姻。所以,我也不会利用你来达成我自己的目的。”
“但,我会寻求你的帮助。”非烟乖乖的坐在沙发里,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薄背挺得笔直,像极了一位乖乖听老师讲课的好学生,“前二十年我活的很闭塞,我相信这世间还有很多未知的困难。我行于世间,难免遇上不懂的不会的,若我寻求帮助,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借力和共生,这才是一个人真正成熟和独立的标志,或许她应该尝试着学会应用。
更何况她现在没钱,没地方住,还没工作,她还需要借助厉晏辞。
“所以厉晏辞,我们合作吧。”
厉晏辞知道这已经是属于非烟极难得的向他靠近的动作了,他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好。”
非烟得到答案,眼睛笑的像一弯月,她朝厉晏辞勾手,“那我们就说好了。”
厉晏辞把小拇指伸过去,和非烟勾手盖章,“嗯,说好了。”
“厉晏辞,既然你和我扯证是为了固权,而且我们现在还是合作伙伴的关系,那我要求分房分床睡,这是可以的吧。”
非烟眼巴巴的望着厉晏辞,“当然了,如果你到时候需要我和你在你家族亲戚面前做戏,我也可以的。我收回那条不让你家人知道我们扯证的那个条件,那么你是不是也可以收回……”
“行。”没等非烟说完,厉晏辞便爽快答应。
时间已经很晚了,非烟起身开开心心的上楼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和厉晏辞说声晚安。
厉晏辞回她一笑,“晚安。”
习凛靠在门口听了一整个过程,他走过来,对着厉晏辞竖了一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厉少,您这以退为进的计谋真是太厉害了。竟然主动真诚的道歉,女孩子看的就是一个男人的诚意,我看少夫人因为这一句道歉,整个人明显都舒展了不少。”
“道歉是真心的。”厉晏辞微微俯身,拿过一旁没有剥开的鸡蛋,声音低沉。
希望能够弥补也是真心的。
当然他也不后悔酒店那一晚的酣畅淋漓。
习凛一愣,“那您还骗她说那一晚你被下了药?您就不怕到时候少夫人知道了,更加生气?”
厉晏辞一记刀子眼看向习凛,嘴角扬着一个阴冷的笑,“所以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如果被她知道你就死定了。”
厉晏辞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软的主。
“……”习凛头皮发麻,立刻做了一个捂嘴的动作,然后指了指房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去睡了,厉少,你也早点睡。晚安。”
厉晏辞仰头看向二楼的某个卧室,眼底划过暗流,“不急。”
非烟洗漱好,上床准备睡觉。
刚把灯关掉,准备入睡时,发现门缝下透着亮光。
她洗了快一个小时了,厉晏辞还没睡吗?
不管了,他睡不睡也不关她的事情。他们只是合作伙伴,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非烟把眼睛闭上。
半个小时后,非烟睁眼,她睡不着。
非烟翻了个身,再次把目光看向门缝处,居然还亮着。
他不睡觉的吗?
或者,没关灯?
非烟倾向于厉晏辞没关灯,她讨厌这种浪费的行为。
没办法,她只好起身,开门下楼。
刚走到楼下,她就看到了还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厉晏辞,非烟惊讶,“你……你怎么还没睡?”
厉晏辞淡淡的看过来,嗓音暗哑低沉,“睡不着。”
“……”
那一眼,厉晏辞深邃眼眸中往日的锐利不复,只剩化不开的落寞。
独坐的厉晏辞,仿佛被遗落的星辰,透着难以言说的寂寥。
非烟想,他肯定还在为家族斗争而神伤。
毕竟是合作伙伴,还是开导开导好了。
非烟走过去,坐在厉晏辞的身旁,轻声开解。
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羽毛的剐蹭。
厉晏辞根本不知道非烟那张小嘴叽里呱啦的在说什么,他只想把她搂在怀里。
若是习凛在,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讶,好一个等待被吃的小白兔安慰大灰狼的情节。
见厉晏辞低着头,非烟安慰了一会儿,试探的问,“厉晏辞,你好些了吗?要不先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