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带下去充电,然后你便下去休息吧,今日你也有功,明日论功行赏。”“是,将军。”阿毛眸中皆是兴奋。他今日也杀敌了,扔了好几捆麻雷子呢,没想到他也有功!阿毛兴高采烈地推着轮椅往外走,关门之时,突然瞧见了床帐露出了一只极其细白漂亮的手。像是女子的手。阿毛:!!将军房中怎会有女子?阿毛对上将军凝来的视线,将惊诧咽回肚子里,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今日可真是喜事连连啊!将军也要有喜事了吗?
这场仗比以往任何一场都累,但没人像是以往那样饥饿、绝望、松散,或是横七竖八的躺着。
每个人都在清扫战场,处理敌军尸体。
“为何不直接扔的远一些,让乌鸦或者是野狼带走啃食就算了!”
有士兵搬运着尸体,哪怕这些人都是尸体了,他内心仍然充满了愤恨。
他亲眼见过,鞑靼兵将他们大雍子民割肉烤食,就是为了击破他们心中的防线,为了嘲讽恶心他们,逼他们开城投降。
现下竟然还要烧了他们,真是便宜这群狗贼了!
“将军说了,一来是不想邺城外都是尸体,二来是担心尸体太多引发疫病影响到邺城。”
他们处理尸体的时候,也是戴着神明给的防毒面罩的。
这般看来,神明真是拯救他们邺城于水火的活菩萨。
邺城的百姓皆是一夜未眠。
破晓之时,他们得知了鞑靼兵被击退,邺城士兵无一人死亡,只有少数受伤之时,纷纷朝着将军府的方向下跪磕头。
跪拜的是裴将军,还有神明。
此时裴清悬已经回了将军府。
伤兵说着捉住细作之事。
“今日细作去了将军您的寝房之中,但属下们过去之时,细作已经晕倒在地,属下们已经将他送去了牢房之中,等候将军审问。”
裴清悬眸光一紧。
副将周鸣本来是立刻要跟着将军去地牢的。
谁知将军去的却是相反的方向。
他:??
“我今日不想见血,周鸣你去审,留口气吊着便可。”
周鸣领命离去。
反正将军每次审问,大部分时候都是他来动手。
只是走了没几步,他又有些懵,将军说今日不想见血。
可将军今日杀的人还少吗,多尔丹都被将军一箭射穿,生死未卜啊。
周鸣不敢揣测将军的用意,急忙去奉命行事了。
裴清悬到了寝房门口,旁边的屋子门口,还有两个伤兵守着落了锁的偏房。
“鞑靼细作可是石棺锁起来之前抓住的?”
“回将军的话,是石棺锁起来之后,才在屋内发现了晕过去的细作。”
“嗯。”
裴清悬推开寝房门的动作轻柔了许多。
屋内静悄悄的,裴清悬环视四周,屋内没有人。
她在何处?
还是说,她将那细作弄晕了,通过石棺离开,然后士兵们才锁起了石棺。
也对,也是有这种可能。
裴清悬眸光又扫过他的床。
床上乱糟糟的,被褥不翼而飞。
他坐着轮椅在屋内缓缓而行了一圈,他目光落到了开着一条缝的柜门上。
她在里面躲着,为何一直不出来,可是那细作吓到了她?
“宋禾……”
他先是轻轻唤了一声,告诉她外面之人是他,这才去缓缓开了柜门。
柜中,女子蜷缩在柜中,躺在他的被褥上,半张脸都埋在锦被之中。
她的衣裳不知为何,是上下分开的,此时白色衣裳卷起,露出了半截细软的腰肢。
裴清悬:“……”
他皱眉,视线强行从那腰上离开,轻轻拽了一下她身下的锦被,想要给她遮住。
结果她娴熟地在柜子之中翻了个身,避开了柜子之中各种磕碰物,结果,这下露的更多了。
几乎整个脊背都要露出来,白的晃眼。
他狼狈地收回视线,用锦被将她包起,从柜子里抱了出来。
宋禾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他,直接就将手里紧握的防狼电棒抬手扔了,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塞到他怀里继续睡。
她香软的呼吸就喷在他耳侧,温热的气息烫红了他的耳根。
“神明,我身上有血腥味。”
其实不止是有血腥味,还有硝石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必定难闻。
他说完,就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像是狸花猫一般,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还煞有其事的闻了闻,“嗯嗯”点头。
然后又睡了过去。
裴清悬僵了好久,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堪堪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怎么这般困,似是比他打仗还累。
裴清悬将她放到了床上,双臂撑着床,艰难地将床幔放下,将她遮住。
然后他在门口唤了阿毛,让阿毛烧些水来。
没多时,阿毛就将热水送来,一些倒入茶杯之中,另外一些拧了帕子,交给了将军。
裴清悬擦干净脖子上,手上的血,又让阿毛在屋内焚了香。
阿毛觉得奇怪,将军往日从不做这些的,焚香这种事,他经常听士兵哥哥说,附庸风雅,一些酸腐文人才做的事情。
可如今将军却也做了。
大抵是因为今日大败了鞑靼蛮子,将军高兴吧。
他今日也特别高兴!
阿毛扶着将军到了美人榻上,又不知将军为何不去床上躺着。
“轮椅带下去充电,然后你便下去休息吧,今日你也有功,明日论功行赏。”
“是,将军。”阿毛眸中皆是兴奋。
他今日也杀敌了,扔了好几捆麻雷子呢,没想到他也有功!
阿毛兴高采烈地推着轮椅往外走,关门之时,突然瞧见了床帐露出了一只极其细白漂亮的手。
像是女子的手。
阿毛:!!
将军房中怎会有女子?
阿毛对上将军凝来的视线,将惊诧咽回肚子里,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今日可真是喜事连连啊!
将军也要有喜事了吗?
————
宋禾这一觉睡的很舒服,她睡眠质量向来很好。
只是床实在是硬。
她盯着破旧的瓦片天花板好一会儿,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不是海城,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被那个少年从柜子里抱出来。
然后她就继续睡了。
她竟在大雍过夜了。
宋禾轻轻掀开窗幔,外面光线很好,已经是天亮了。
少年躺在一个塌上,长发未束,如绸缎一样散着。
他虽是长发,但是却不显得娘,反而因为气质独特,让人的目光总是会聚集在他的脸上,忽略其他,所以长发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她还趴在床上看着,少年缓缓睁开眼,目光正好和她对上。
宋禾掀开床幔要下床,突然发现她的鞋也被脱了,整整齐齐地摆在床下。
裴清悬的目光也顺着她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脚上,又像是被烫到,收回了视线,“是我唐突了。”
她的脚也生的非常好看。
宋禾似笑非笑,在床边晃着双腿,“你唐突的事情不止这一件吧,你昨晚,抱我了吧。”
裴清悬视线错开她故意露出的,如暖玉一般的双足。
“宋姑娘,隔壁房间的锁已打开,院中也没有其他人。”
宋禾笑了笑,穿上了鞋。
这是赶她走了。
这么不待见她啊。
不过昨晚还是很有良心的将她抱到床上了。
真在柜子里睡一晚上,估计她今天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