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乔家帮刚经历了一场几乎血洗的内战。那个甚至不被前任乔家主承认的庶女在一众乔家继承人的厮杀中,凭借一己之力用鲜血给自己拼了一条路。成为了乔家乃至于整个澳城第一个黑帮女性掌权人。她狠戾的手段无人不知,为了守护乔家一生未嫁。虽然掌控了乔家,但依旧有不少人蠢蠢欲动试图上位。一面是乔家内部随时准备掀桌的内乱,一面是外部步步紧逼的政策。乔家帮作为澳城最大的黑帮,面对上面的政策,毫无疑问会被当成出头鸟直接收拾。
短暂的相聚之后,一群人又各奔东西。
商星苒的电影进入杀青倒计周,这一走就是整整一周的闭关时间。
盛淮带着他父亲给的任务前往南城交涉。
江莀回国外读书。
而商聿之,在澳城多陪了谢芷兮一天,收到公司那边需要他回去处理一份交易的消息后。
盯着谢芷兮吃了他从灵嵩寺求来的最后一份药,才连夜返回京都。
一个人留在澳城的谢芷兮忙忙碌碌的处理了很多事。
中途还回了乔家公社一趟。
如今的乔家公社不同曾经的杂乱纷争。
在乔家新一任家主的管理下,乔家公社从曾经黑白通吃的黑帮逐渐跟随着政策走上了更长久的管理化。
澳城的黑帮从很久以前就存在了。
乔家几乎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到后来的各种黑灰色生意接的风生水起,在澳城一家独大。
那时候的澳城,只是提及乔家帮就令人心生恐惧,澳城不少平民死于乔家帮黑手。
民众怨声载道,但黑帮在澳城历史已久,就算是当地政府也无可奈何。
二十几年前,中央开始对澳城进行针对性的管控。
当时的乔家帮刚经历了一场几乎血洗的内战。
那个甚至不被前任乔家主承认的庶女在一众乔家继承人的厮杀中,凭借一己之力用鲜血给自己拼了一条路。
成为了乔家乃至于整个澳城第一个黑帮女性掌权人。
她狠戾的手段无人不知,为了守护乔家一生未嫁。
虽然掌控了乔家,但依旧有不少人蠢蠢欲动试图上位。
一面是乔家内部随时准备掀桌的内乱,一面是外部步步紧逼的政策。
乔家帮作为澳城最大的黑帮,面对上面的政策,毫无疑问会被当成出头鸟直接收拾。
在上面还没正式做出行动时,嗅到危机的乔绮一面整肃乔家帮内部。
一面大刀阔斧的进行了全面改革。
该补的税该填的窟窿全都填上,钱不够就用自己的私人资产。
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一刀斩断,巨额违约金她赔不起。
就全世界的周旋谈判,凭借一己之力把损失压到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内。
然后开始接触法律漏洞之下没有明令禁止的行业。
同时,乔绮也清楚,乔家帮立足的根基是什么,并没有为了迎合政策把乔家帮搞得面目全非。
而是聪明的连夜带着产业转移。
多边准备将乔家帮打造成了一个进可上公桌退可下深海的半明半暗组织。
当初所有人都在质疑乔家家主乔绮的决策,甚至内部老人利用她的性别大做文章发动了几次内乱。
那几年,乔绮几乎是拼了命在为乔家帮搏出路,内外双重压迫下,她的身体出现了很大问题。
生理和心理双重的病理,压得她喘不过气。
乔绮的这一生,与苦难共舞。
童年因为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身份受尽凌辱。
大学时短暂逃离澳城,在国外遇到了挚爱,明明做好了放弃一切奔赴的准备。
却又被迫卷入乔家内乱,她对乔家家主之位没兴趣。
只因为所谓的不被承认的血脉,好不容易爬出深渊眼看着就能抓住阳光的她,被无情拽了回去。
那群人吃人不吐骨头,压根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澳城迎接她的只有死亡。
他们压迫打压凌辱乔绮,以为她会凋零,却没想到她浴火重生,用他们的血祭奠她的重生。
因为性别,乔绮走的每一步都极其艰难。
背负着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重担一步一血前行。
澳城北面,如今的乔家公社,几十层的大楼灯火通明,庄严而辉煌。
内部各个部门各司其职风生水起,囊括了澳城的金融动向与世界各股盘第一手信息。
这是乔绮剜心沥血打造的盛世,而她这朵覆尘玫瑰,早已经凋零……
乔家公社三年前被交到谢芷兮手里。
可她很少踏入这里。
不是不喜欢,而是乔家公社于她而言。
就像喉咙里的一根刺。
每每触及,便会锥心的痛。
其实,真要算起来,这里承载了谢芷兮太多关于童年美好的记忆。
乔绮一生未婚,中年心理出了问题。
习惯孤独的她害怕孤独,想要一个孩子时,身体又早已承受不住。
她把谢芷兮当成了亲生女儿,教给她自己的毕生所学,中年时期的她面容不似从前,精神与生理双重折磨让她枯瘦狼狈。
明明活在破烂不堪的人生里,却将她宠到极致。
乔家公社的人都唤她小公主、小祖宗。
因为心理问题不能见血的乔绮,因为有人骂了小公主一句“病秧子短命鬼”。
就被她亲手拔了舌头。
血溅了她一脸。
也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大病一场,却笑tຊ得肆意:“保护你,已经成了本性。”
人人都说,乔绮薄情,辜负了京都谢家二少的一世深情。
偏偏,她将自己求而不得的一切,都给了谢芷兮。
甚至,没给谢芷兮回报她的机会。
因为一场蓄意报复,亦或是早就累了。
三年前的那场边境盛世烟花秀中,常年穿梭炮火中的乔绮,伴随着炸裂的烟火,长眠边境。
那一场烟花秀,本是谢宴礼赠予她的盛世欢愉,笨拙又努力的哄着重度抑郁的她开心。
却成了她长眠的悼笛。
……
乔家帮顶层办公桌上,只留下一张乔绮生命倒计时时期枯瘦面容的照片。
谢芷兮捧着照片,早已经泪流满面。
“您不让我去看您,可您没告诉我,想您了该怎么办啊……”
乔绮生命里,最后意识残留的那一刻。
许了一个愿望。
“我好害怕,我走了,又有人将我生生拽回来。”
“不许祭奠我,不许提起我。”
“我想,自私一次,为自己活一次……”
她真的害怕了。
当初国外留学,她以为自己逃离了深渊。
最后被深深地拽了进去,再没爬起。
这一次,就让她,自己走一程吧。
如她所愿。
长达三年的时间里,无人提及“乔绮”二字。
他们默契的,用不曾提及祭奠着她的自由。
唯有一人,不能提及是对他的惩罚。
乔绮没有墓。
她害怕,下了地狱被那群人缠上。
她宁愿做孤魂野鬼。
谢宴礼也没有人。
乔绮死了。
他的心也散了。
京都谢家二少,首屈一指的建筑师,长留边境,至今未踏离。
乔绮化作风,消散在边境,他便踏遍边境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片土地。
这么多刮过的风里,总会有一个是她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