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愣了片刻,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爱丽丝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陡然笑了:“我明白了。”她手上的力气松了下来,缓缓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恰好是在碰不到沈亦白的安全距离。她头垂了下去,金色的碎发遮住了眼睛,沈亦白看不清她的情绪。只听见她说:“父亲还是希望我能在美国,他会重新安排中华地区代表,我明天回美国。”沈亦白心中莫名有些闷,他不想见到爱丽丝这个样子:“抱歉,我没有……”“不要解释。”爱丽丝打断他,碧绿的眸子里尽是水光碎影,“或许你之后会改变主意。”
所有人都知道罗斯克家族,是金融界古老的家族之一。
金融界的众多巨鳄皆是出于此家族。
可是却没人知道,越出众,就代表着竞争越大,情感越冷漠。
一夫多妻的制度名义上已经废除,可在一些人眼中,只是少领几本结婚证,不用离婚的形势罢了。
爱丽丝的父亲有七个情人,她的母亲只是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可惜她的生育能力太差,这么多人也只有她一个孩子。
她被赋予继承家族的厚望,在她三岁时,就被勒令不许出门。
她被困在那座宛如宫殿的城堡中,一方面是各个知识迅速挤进脑袋的压迫,一方面是她父亲名义上妻子的虐待。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就像神话里被囚禁的神犯,渴望地看着望向天空的窗户,翅膀却被折断,永远也飞不出去。
直到那天父亲带回来一个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东方面孔。
他会牵着她的手带她离开那座囚笼,告诉她什么是自由,讲着她在书中在老师口中从未听过的东西,见她从未见过的玩具。
他就像是天使,逆光来到她面前,将她带出黑暗。
可惜,这天使并不属于她。
她曾亲眼见证他走向另一个人,无能为力。
现在,她有了能保护他的能力,却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另一个人,她做不到。
“爱丽丝。”一声轻叹打断了她的思绪。
爱丽丝回过神来,沈亦白的眼神淡漠如水:“我只是将你当做妹妹。”
在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他心疼她的遭遇,想要为她做点什么。
全然只是因为一点良知。
他没长佛陀心也没有菩提骨,他只是想让自己身边的人,自己能看见的人,不那么痛苦。
所以,那些让爱丽丝悸动的感情,他不能回应。
爱丽丝呼吸一岔,眼中迅速碎开了满片星光,她垂下眸,小心翼翼而又轻声问道:“只有这样?”
沈亦白坚定道:“只有这样。”
快到斩乱麻,他从来都认为长通不如短痛,痛过就放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她呢?”爱丽丝不甘心地问道,“林汀兰呢?她就不一样吗?”
沈亦白愣了片刻,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爱丽丝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陡然笑了:“我明白了。”
她手上的力气松了下来,缓缓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恰好是在碰不到沈亦白的安全距离。
她头垂了下去,金色的碎发遮住了眼睛,沈亦白看不清她的情绪。
只听见她说:“父亲还是希望我能在美国,他会重新安排中华地区代表,我明天回美国。”
沈亦白心中莫名有些闷,他不想见到爱丽丝这个样子:“抱歉,我没有……”
“不要解释。”爱丽丝打断他,碧绿的眸子里尽是水光碎影,“或许你之后会改变主意。”
“如果你有一天,想回来了,我还是会等你,沈。”
她转身,手轻轻握在门把手上,在开门的瞬间,又顿了顿,轻声说道:“Sonodietroditeinognimomento。”
这是上次在美国她曾说过的话,言出法随,终身有效。
我随时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