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摇摇头：“我今早端水给九姨太洗漱，但她不在，少帅，她会不会在少少夫人那儿？”楚伯承想起昨晚王语如的反常，心头猛地一跳。他压下慌乱呵斥道：“还不去找，愣在这里做什么！”话刚落音，白诗鸢沙哑的声音响起。“不用找了，王语如今天凌晨就坐船走了。”楚伯承转头看去，只见她拖着伤缓缓走来，手里还拿着今天的报纸。没等他再发问，白诗鸢便红着眼将报纸扔到他面前。“而且她坐的那艘船因为误撞货船，整艘船和人都沉到水里，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天渐渐黑了。
王语如回过神，起身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少，用一个小皮箱就装完了。
王语如刚把小皮箱放好，楚伯承率粥就不请自来。
他无比自然地从身后抱住她：“忙什么呢？”
王语如身体一僵，不露声色地把用床幔把皮箱盖住：“有些衣服旧了，整理出来扔了。”
楚伯承没在意，在她脸上落下一吻：“这些小事交给下人就好，我把你接到府里不是让你干活的。”
面对他肆无忌惮的亲昵，女人意外的没有抗拒。
楚伯承有些意外，心头掠过丝欣喜，但又夹杂着一抹疑虑。
他正想发问，王语如突然问：“楚伯承，你真的爱我吗？”
楚伯承像是被质疑了信仰，立刻抓住她的肩膀，掰正她的身子。
“我爱你，只要你一句话，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会摘下来给你。”
王语如看着他眼中的深情：“可你从来没问过我的意愿，只会强迫、禁锢我待在你身边，那不是爱是占有，楚伯承，你只爱自己。”
“你总问我为什么不肯接受你，因为你从没想过，我在那些流言中要承受多少折磨。”
楚伯承面色一凝。
她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平静的不像话，甚至让他有些心慌意乱。
楚伯承握住王语如的手：“如果你觉得难听，我立刻处理，以后谁再敢说三道四，我要他的命。”
王语如蹙眉，不作回应，只抽出手：“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楚伯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突然把人抱进怀里，紧紧抱着：“语如，我知道你是因为白诗鸢才不肯答应我，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你可以给我次机会吗？”
叱咤江南的男人此刻低声下气，只求着女人给一个机会。
任谁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沉默良久，王语如撒了个谎：“好。”
白诗鸢说得对，她就是个骗子。
从前骗自己和白诗鸢，说她不爱楚伯承。1
现在骗楚伯承，说自己愿意接受他。
真悲哀。
她连真正的自己都不能做。
王语如酸着眼，努力压着眼眶的涩意。
而楚伯承像是得到了意外之喜，平日冷峻的脸上难得出现喜色：“真的？”
“……嗯。”
王语如点点头，挣开他的桎梏：“我真的累了。”
楚伯承见她脸色的确不好，轻轻将她鬓发挽到耳后：“好，明天我再来找你。”
说完，他俯身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才转身出去。
但他没有立刻离开，看到房里的烛火熄灭了才走。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王语如轻轻摩挲白诗鸢送的耳环，最后不舍得将它放下。
她提着小皮箱，去了白诗鸢房间。
借着月光，王语如看到白诗鸢连睡着都是一副不安的表情。
她酸着眼，轻轻抚摸白诗鸢的头发，无声呢喃。
“诗鸢，无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还是会把你当妹妹、当女儿，因为你是我在这世上最珍视的人。”
“其实我已经买了去台州的船票，只是一直舍不得你，但如果我的离开能让你开心，我肯定不会继续留在这儿……”
千言万语说不尽，王语如最后只哽咽说了句‘对不起’后转身离开。
当那脚步声消失在房间，白诗鸢才睁开眼。
她抿着颤抖的唇，眼中晶莹翻涌。
夜渐深。
楚伯承辗转难眠。
他脑子里都是王语如说‘好’时的模样。
他该高兴的。
可心里总觉得像扎了根刺，让他觉得难受。
楚伯承回来时，也听到了那些对王语如更加不堪入耳的流言。
的确过分。
王语如是女子，心思细腻，听了肯定伤心。
也许他做错了，可如果不这样做，她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属于他。
等到她完全接受自己，定能明白他的苦心。
楚伯承这么安慰自己，可想了一整夜，心里的不安非但半分没减，反而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慌。
熬到晨光微亮，他立刻起身去找王语如。
只有见到她真正切切地站在面前，他那些烦乱才能彻底消失。
‘叩叩叩！’
楚伯承敲着门，轻声呼唤：“语如？”
里头一片沉寂。
他看了眼大亮的天，皱起了眉。
以往这个时候，王语如应该在院子里绣花了。
楚伯承只犹豫了一秒，便推门而入。
冷清的气息铺面而来。
他环顾一圈，摸了摸整齐的床，冰冷的触感暴露了没有人睡过的事实。
楚伯承脸色一沉，立刻奔出房，问正好来打扫院子的丫鬟：“九姨太呢？”
丫鬟摇摇头：“我今早端水给九姨太洗漱，但她不在，少帅，她会不会在少少夫人那儿？”
楚伯承想起昨晚王语如的反常，心头猛地一跳。
他压下慌乱呵斥道：“还不去找，愣在这里做什么！”
话刚落音，白诗鸢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用找了，王语如今天凌晨就坐船走了。”
楚伯承转头看去，只见她拖着伤缓缓走来，手里还拿着今天的报纸。
没等他再发问，白诗鸢便红着眼将报纸扔到他面前。
“而且她坐的那艘船因为误撞货船，整艘船和人都沉到水里，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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