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逐渐融成两道交汇的暖流,彼此共赴同一层地狱,体验那绝顶的覆灭,谢司晨更享受缓慢剥落她对外人的层层伪装,更喜欢品尝她渐渐颤抖的眼睫。沈知许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床下用来盛冷淡和锐利,床上却被泪水充斥,当做器皿。谢司晨俯下身去吞食她湿润的呼吸,一口接一口,像吃美味佳肴。待那呼吸终于略微平息,他便化作被喂养饱腹的野兽,狠狠攫取她的唇舌,含吻吞咽,稍稍偏头都如同惊弓之鸟,被捏着下巴掰回他的掌控之下。冬季没开暖气的房间,
比起逐渐融成两道交汇的暖流,彼此共赴同一层地狱,体验那绝顶的覆灭,谢司晨更享受缓慢剥落她对外人的层层伪装,更喜欢品尝她渐渐颤抖的眼睫。
沈知许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床下用来盛冷淡和锐利,床上却被泪水充斥,当做器皿。
谢司晨俯下身去吞食她湿润的呼吸,一口接一口,像吃美味佳肴。
待那呼吸终于略微平息,他便化作被喂养饱腹的野兽,狠狠攫取她的唇舌,含吻吞咽,稍稍偏头都如同惊弓之鸟,被捏着下巴掰回他的掌控之下。
冬季没开暖气的房间,空气干燥冷酷到令人浑身不适,他们却满身满头大汗淋漓,将床单浸透。
窗外下的是白的雪,沈知许眼前却只能看到一片黑。
事后他去装热水进来,免了她下床走动的辛苦工作,一如既往。
手机的提示音打破了这阵短暂的百无聊赖,沈知许偏头去看,不是她的。
可能命运就是存在一定的操控力,她明明不是敏感好疑的多事之人,却在这个事后,被鬼迷去心窍般伸出了手。
他不设锁屏的习惯已经纠正,不知道是得益于她那些年的耳提面命,还是这些缺席的时间里,他在这件事上吃了一亏。
沈知许尝试着去解,两次就对了。
第一次是谢司晨的生日。
第二次是她走的那天。
很难阐释当下的心情,比起去验证自己是否真的因此而感到一瞬心碎,还是替他打抱不平,似乎都无意义。被抛弃的人来说故事的结局,才有意义。
因为他更痛。
热毛巾几乎要融化他的温度,沈知许闭着眼,只能感受到他轻柔的动作和力度,根本摸寻不出他的心思和想法。
即将撤离的那一秒,就那一秒,她终于做了决定,当一回狼狈败将。
“谢司晨。”
他从来不意外,她做什么他都不觉得意外。包括现在莫名其妙握住他的手腕,表情应该丑陋又憔悴,形似吃人妖精。
“你要去美国了?”
*
通往师母书房的那条小径,不知道是她离开后的第几年,被辟出一汪小小的池子。用鹅卵石围起来,仅仅养着两尾鲤鱼。几乎不用争食,也没有偌大的浮动空间,所以胖乎乎。
或许和师母本人的习性也有关系。
沈知许和谢司晨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她就在砚台旁边的架子上,养了一只金鱼。
天气好的时候,拉开日式的厢门放任阳光跑进来,曦光落在沈知许的校裙褶子上,温度落在谢司晨的眼神里,剩下的余辉统统留给那池深蓝。
它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即便身处小小水箱,只能与几株没什么精神的水草共生,也毫无怨言,绽开自己漂亮的尾巴。
天气不好的时候,窗外暗沉的乌云也会跑进书房里。
雨声潺潺,沈知许总是比平时更容易走神。
那水箱是她除习题、试卷、和谢司晨以外的第四兴趣。
某天老化的电路终于还是出了问题,师母搬了盏台灯进来供他们使用,便匆匆去打电话给修理师傅。沈知许无意偷懒,但心里被雨点砸得凌乱,四周静悄悄,她理所当然地泛起困来。
迷糊的双眼在闭上前突然看见稀疏的光线,将眼前的画面分割成无数个重叠的镜头,影影绰绰,即便孑然一身,也像极了老式电影里的霓虹灯牌,被途径人间作恶的闪电一照,便被惊出慌乱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