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池子太深了。”白晚霜顺好气，忙道。这……这他倒是忘记了，他坐下去水面刚好到脖颈，但她比自己矮上一个头不止。“抱歉，是为师的错。”他扶着她站好，起身去外面找了一方矮桌，放到池底。应该可以了。因为刚才的扑腾，白晚霜手臂上的伤口崩开了，纱布都可见渗血。她打坐运转灵力调整气息，左听寒就站在一旁输送灵力助她调整。许是觉得现在气氛没那么紧张了，白晚霜邀功似的来了一句：“萧师兄把四阶妖兽的妖丹给我了，今天收获其实还是挺大的。”
又酸又苦又涩，滋味千奇百怪，喝到嘴里还有渣渣，让她瞬间就失去了掌控面部表情的能力。
“好难喝……”白晚霜想退缩，却只对上接连喂来的汤药，让她拒绝不得。
直到碗里的汤药只剩了最后一点药渣，左听寒才停手，将碗放在一旁。
碗底与桌面触碰的声音让白晚霜顿住苦涩的表情，咬着唇瓣不敢抬头看他。
唔……要说点什么才好呢？直接说师尊我错了？还是要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晚霜也不想那么倒霉的，就今天突发奇想了一次，谁知道会差点死掉啊。
看着她乱颤的睫毛，左听寒终究是不忍心说些什么，面对四阶妖兽死里逃生已是万幸，何必再去责问她？
“为师带你回去。”他俯身，轻轻将她横抱起来。
白晚霜面色涨红：“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左听寒闻言冷哼一声，偏头凑近质问她：“伤成这样了还不听话？”
怀里的人瞬间装死，乖乖待着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好师尊快别生气了……
这话她也不敢说出口，只敢默默在心里祈祷。
回到冷幽峰，左听寒将她放在了自己后院那口温养伤势的泉池中，这口泉池比她院子里的要大上不少。
“自行打坐。”他走进池中将她放下，再喂给她一颗丹药。
或许这里的池子是专门调整过的，白晚霜试探着坐下去，水位漫到口鼻处，她还没法坐下去。
“师尊唔……！”她正要站直说话，脚下一软跌倒，整个人都扑进池子里去。
左听寒立即圈住她的腰将她捞起来，怀里的人呛水咳嗽着，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的衣领。
“这、这池子太深了。”白晚霜顺好气，忙道。
这……
这他倒是忘记了，他坐下去水面刚好到脖颈，但她比自己矮上一个头不止。
“抱歉，是为师的错。”
他扶着她站好，起身去外面找了一方矮桌，放到池底。
应该可以了。
因为刚才的扑腾，白晚霜手臂上的伤口崩开了，纱布都可见渗血。
她打坐运转灵力调整气息，左听寒就站在一旁输送灵力助她调整。
许是觉得现在气氛没那么紧张了，白晚霜邀功似的来了一句：“萧师兄把四阶妖兽的妖丹给我了，今天收获其实还是挺大的。”
左听寒眉宇间显露出不悦，沉声道：“区区一颗四阶妖丹还比不上你这一身伤。”
白晚霜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说错话了。
“徒儿也没想到会遇到四阶妖兽的……原本只是想接个采药的任务。”她嗓音柔软，尾音拖长，极力解释今天的危险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她只是无辜的小可怜。
身旁的声音沉默良久，问道：“你可知你们原本不会遇到四阶妖兽吗？”
她微愣，这是什么意思？
“他走错路了，带着你一起去了高阶妖兽遍布的地方。”左听寒并不隐瞒，这件事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错误，那就是那个家伙不该带着他的徒弟走。
女孩顿了顿，随即只是温柔地轻笑一声：“那我们运气也太好了，居然只遇到一只四阶妖兽。”
他抬眸，看不到她的神色，只能看到脸旁因为笑容而堆起的软肉。
恍若不觉地轻叹了口气，左听寒不再提及这个话题，他早该知道的，自己这个徒弟又怎么会去怪别人。
泉池的作用明显，最重要的是左听寒一直在为她调息灵力，尽管如此，她的全身经脉太细小，一坐就坐了半天。
白晚霜知道师尊肯定不止帮了她这半天，她昏死过去时体内灵力早已枯竭，醒来却周身都能感受到力量。
身上的伤在慢慢愈合，宛如细密蚂蚁在啃食伤口，但这也是恢复的象征。
“如何了？”左听寒停手，询问道。
“好多了，谢谢师尊。”白晚霜活动了下身子，伸了个懒腰正要从水里站起来，都还没起到一半，肩膀处便多了一只大手将她摁了下来。
“……为师去外面等你。”左听寒合住眼，抿住的薄唇似乎有些微颤。
白晚霜后知后觉，坐在矮桌上脸颊滚烫：“嗯嗯嗯！”
带着水声的脚步逐渐远了，直到听到门开合的声音她才松了口气。
还好师尊反应快，太君子了，点赞点赞点赞。
白晚霜这才从水里出来，身上的衣服除了被剑划伤的地方都没有破损，但浸湿了水，难免会贴合身体，穿着衣服也尴尬。
走廊下的左听寒眉眼都不敢往门边看，只一心看着院子里的树。
他捏诀将自己的衣服烘干，发现自己的衣领处皱巴巴的，仔细回想，似乎是之前把她从水里捞出来时被她抓的。
像是小猫爪勾住东西不撒手，想要借此获得一点安全感。
抬手正要抚平褶皱，门被打开，已经能行动自如的白晚霜眉眼弯弯，指了指外面：“那师尊，我先回去了昂。”
被划破的衣袖处隐约可见深粉色的长疤，他神色不变，攥住纤细的手腕：“去上药。”
上药？
白晚霜被他拉着走去他的卧房，从一排排柜子里找出一个箱子，一打开便是浓烈的药味，瞬间占满了整个房间。
“去坐着。”左听寒已经许久没打开这个箱子了，不太记得要找的药是哪一瓶。
她坐在桌前坐好，等着他拿药膏来。
是因为这道疤吗？
她定定地看着手臂上从手腕蔓延到手肘的伤疤，才知道原来这么长。
虽然愈合了，却在手臂上格外刺眼。
“不必担心，这瓶玉颜膏每天涂抹一次，三日左右就可恢复。”左听寒把盒子拧开，递给她。
这瓶药膏的气味就香多了，膏体盈满，看上去好像没有被使用过。
也是，师尊看起来也不太需要这个。
涂抹完药膏后，白晚霜就准备回去了，临走前看到他衣领处的褶皱，记起来这好像是自己抓的，大惊失色：“师尊对不起，我给你弄平。”
一双手在他胸口前努力整平，触感很是奇特。
左听寒身体绷直，想拒绝的手抬在半空又僵住。
……罢了。
直到彻底平整，白晚霜才松一口气：“师尊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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