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乐了:“你还好意思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姐当情妇就算了,你也争先恐后不甘示弱?”像是习惯了她话的难听,韩晓露笑意不减。“你妈和林洪生有半点感情吗?你对林洪生有半点感情吗?秦舒,我们都是没权没势被家族抛弃的女人,不往上攀,分分钟被踩死。”韩晓露笑得很讽刺:“我确实不甘心,我暗恋林青洲的时间一点不比宋柔少,她哪点比我强了?秦舒,机会不是常有,跟我合作,你还有分一杯羹的希望。”秦舒沉默了一会,抬起眼:“你不怕林青洲发现?据我所知,他在泛美下的功夫,可不是芝麻粒。”
那晚的林青洲无比疯狂,残暴,宋柔仿佛在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
但林青洲给她的感觉又是他自己,很矛盾很割裂的混乱一晚。
像是紧绷许久的皮衣,突然挣脱开一条细缝,短暂地露出他原本最真实残忍的面目。
但也就只存在于那几个小时,第二天林青洲恢复正常后,哄了她很久很久。
过去两年,宋柔依然记得那次。
她受不住。
林青洲面色酡红,接近神志不清,嘴里却不停地念叨她的名字。
宋柔,宋柔。
身体是痛的,心却塞得很满。
也就是那荒唐一晚,让宋柔坚定了和林青洲结婚的念头。
两年异国恋,宋柔用了今生最大的毅力坚持,数次跑到英国,仅一夜温存便匆匆回国。
也是那一晚,让宋柔终于开始坚信,林青洲心里是有她的。
她的情就像执拗的清道夫,难杀,难灭。
生生不息,永无止境。
*
秦舒最终挑了饱和度比较低的那款,“经典,耐看。”
宋柔为表感谢,送了一只香奈儿流浪包给她。
秦舒身上那股傲气皆被同情取代。
“林青洲真是个伪君子。”
“他没有睡,那晚和我在一起。”
宋柔无奈解释,但秦舒就是不信,说她都懂。
她眼里的林青洲和陈婕眼里的林青洲并无二异。
阴暗,狠毒,且冷血。
什么谦谦君子,光风霁月,都是人设。
“就只有你被蒙在鼓里。”秦舒幽幽地说。
宋柔也懒得再解释,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和秦舒说这么多,这些经历,除了陈婕,没有第二人知晓。
也许只是觉得秦舒和自己在林家有同样的遭遇,不受待见——宋柔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提着大包小包走到停车场时,宋柔忽然想起还没有给林青洲买皮带,她把东西放到车上,转身便看到韩晓露朝着秦舒的车飞奔而去。
韩晓露拽了几下保时捷车门,纹丝不动。
从里面锁上了。
宋柔笑了下,摇摇头,回到店里。
*
“秦舒,你开门呀!”韩晓露弯腰趴在车窗:“我有事跟你说!”
玻璃升下来,秦舒懒洋洋嚼着口香糖:“什么事?”
“你先开门呀。”
秦舒脸趴在方向盘,不想和她纠缠:“就这么说,我待会还得回学校。别浪费我时间。”
韩晓露脸色难看,高跟鞋噔噔噔转到驾驶位。
“秦舒,你不就是想证明自己?”韩晓露也不磨叽了,直接开门见山,“我知道你想进洲豪工作,但林董事长不给你这个机会。”
秦舒眯了眯眼:“所以?”
有戏,韩晓露扬起笑:“我说我有办法,你信吗?”
“有屁快放。”秦舒不耐烦了,“你不会想让我帮你钓林青洲吧?又是下药又是给我讲你选包,韩晓露,你这人手段够脏的啊。”
韩晓露咬着后槽牙,“我现在是林青洲的秘书。”
这倒没想到。
秦舒却也疑惑,是秘书居然会不清楚她和林青洲的关系不好?
“你还有三分钟,我没兴趣听你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
“我有泛美内部资料,只要你帮我拉进和林青洲的关系,我自然会帮你进洲豪。你也知道,我姐和林董事长的关系。”
秦舒乐了:“你还好意思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姐当情妇就算了,你也争先恐后不甘示弱?”
像是习惯了她话的难听,韩晓露笑意不减。
“你妈和林洪生有半点感情吗?你对林洪生有半点感情吗?秦舒,我们都是没权没势被家族抛弃的女人,不往上攀,分分钟被踩死。”
韩晓露笑得很讽刺:“我确实不甘心,我暗恋林青洲的时间一点不比宋柔少,她哪点比我强了?秦舒,机会不是常有,跟我合作,你还有分一杯羹的希望。”
秦舒沉默了一会,抬起眼:“你不怕林青洲发现?据我所知,他在泛美下的功夫,可不是芝麻粒。”
韩晓露直勾勾盯着她,眼里是不加掩饰的野心与欲望。
“没了泛美,他还有能吃十辈子的林家家产和他妈留给他的洲豪股份,我,只要嫁进去林家,我只要荣华富贵。”
“况且,你不一直想进泛美吗?”
停车场很安静,周围皆是豪车,秦舒这辆保时捷,磨了秦家珠很久才买的。
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女儿,亲情的爱在其中变得模糊,虚假。
而想从林洪生嘴里撕下肉渣,更是笑话。
除了和秦家珠最开始厮混的那年愿意花钱,后来,林洪生花天酒地,美女环身,哪还记得有个不受宠的继女呢?
方向盘中央的车标是一匹黑色骏马,姿态昂扬,周围环绕鹿角造型的装饰条。
秦舒盯着看了很久。
不甘心的,何止韩晓露一人。
韩晓露见她犹豫,趁热打铁,最后扔下重磅炸弹。
“我告诉你件事吧,林董计划着,把你嫁给聚灵电器家瘸了一条腿的小儿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已经离了两次婚,两个前妻都被家暴致残,啧,特别惨。”
秦舒蓦地瞪大眼睛,脑中嗡的一声,遍体生寒。
韩晓露观察她的脸色,语调悠长:“大姐亲耳从他口中听来,你要是不信,可以再等等,就怕拖下去,想反抗都来不及了。”
秦舒捏紧方向盘,嘴唇发白,想反驳,可是她知道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真的。
上次去闹,林洪生就语焉不详地问她什么时候毕业,要不干脆休学,反正念出来也没用。
林洪生,已经要做到这个程度了吗?
榨干她的最后一点价值,把她当个物品卖了?
车门咔哒一声。
“上来吧。”
……
菲拉格慕家的皮带,颜色纯黑,皮质精贵,崭新。
又一声的隐忍。
泛着青筋的骨节修长,指腹有办公写字留下的薄薄一层茧。
他衣冠整齐,西装革履,宛如谪仙的清明神色,轻点,迟缓,却似乎隐含着某种压抑的怒气。
他解下皮带,握在手中,他们的两只手就这么看似永远地交缠在一起。
床头的灯调到最暗,舒缓轻柔的Bules从银白色马歇尔音响淌出。
对面的结婚照影影绰绰。
男声在后,仍是轻柔的,与阴鸷偏执的表情不相匹配。
“宝贝,为什么不把三只都带回家?”
,仿佛她不回答,就没有终点。
“太……太贵了……”
他温柔地询问女人意见:“作为惩罚,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