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郁结的气又瞬间消散。他抿了抿唇，哑声开口：“嫂子，我知道你刚才说不要佛珠都是气话。”“那是大哥送你的，你向来宝贵的要命，又怎么会不要呢。”原来他还记得。江言心底不禁冷笑。“如果你是嫌那串佛珠南枝戴过膈应，那等她生过孩子，我再给你重新求一个好吗？”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传来顾南枝的轻唤。江言清楚地看到，贺斯年毫不迟疑看向她的目光。女人落在江言身上的视线只一瞬，随后嗔怪地瞪向贺斯年。“怎么感觉你对嫂子比我还好？”
江言大脑瞬间一阵嗡鸣，僵硬得愣在原地。
“怀孕”两个字，像是晴天霹雳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逼得她神情恍惚，只隐约看到眼前男人脸上掩不住的欣喜。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像是有什么沉重的负担被放下。
哑声呢喃道：“太好了……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随后转头看向江言的眼里，是隐晦的爱意。
此刻，她清晰明白他的意思。
顾南枝怀孕了，他再也不需要伪装成弟弟的身份，他可以堂堂正正站回她的身边了。
可经历过上一世的惨痛结局，江言却只觉得，如今这一切，也都和她无关。
她收敛了神色，平静开口：“恭喜。”
然后便转身回了房间。
翌日，等到江言下楼时，原本端坐在客厅的贺斯年瞬间起身。
“嫂子，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江言的眼睛，“我听说你有一串佛珠，能不能送给南栀？”
闻言，江言徒然瞪大了眼睛。
那佛珠，是他送她的定情物。
贺斯年看着江言的神色带了点愧疚：“嫂子，如果不是南枝有孕需要保胎，我也不会这么为难你。”
“但这个孩子……是我们求了很久的，你就送给她可以吗？等孩子平安降生，我一定会把一切都物归原主的。”
江言微垂眼眸，心潮却开始生出起伏。
好一个物归原主！
纵使她曾经爱他入骨，也断不会接受一个背叛过自己的脏男人。
“弟妹体弱，那佛珠就当我提前送给小侄子的礼物，不用还了。”
她语气淡漠，从手腕上将佛珠褪下，径直扔到贺斯年怀里。
毫不在意的神色让他的脸色徒然阴沉。
却又顾忌着身后的顾南枝，抿紧唇转过身。
看着他小心翼翼将佛珠套上顾南枝的手腕，江言忽然想起，当年贺斯年送佛珠的画面。
起初，她鉴于二人身份的悬殊，拒绝了贺斯年的追求。
结果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诚心，徒步爬了三千石阶亲自求来佛珠，为此大病一场。
那天，他也是这般满眼珍重：“阿悦，我此生非你不可。”
可只过了一年，那佛珠便戴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腕上，去保佑他们的孩子。
江言枯坐在花园许久，直到一道身影彻底笼盖。
“阿……嫂子……”贺斯年垂头看着她的神色晦暗不明。
“斯宇？”江言逼着自己扬起微笑，“你怎么不好好守着弟妹？”
察觉出她在将自己推给别的女人。
男人眼底划过一抹猩红，胸口莫名堵得喘不过气。
可一想到，他如今的身份，以及他“意外离世”后，江言一直以泪洗面，寻死觅活。
那口郁结的气又瞬间消散。
他抿了抿唇，哑声开口：“嫂子，我知道你刚才说不要佛珠都是气话。”
“那是大哥送你的，你向来宝贵的要命，又怎么会不要呢。”
原来他还记得。
江言心底不禁冷笑。
“如果你是嫌那串佛珠南枝戴过膈应，那等她生过孩子，我再给你重新求一个好吗？”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传来顾南枝的轻唤。
江言清楚地看到，贺斯年毫不迟疑看向她的目光。
女人落在江言身上的视线只一瞬，随后嗔怪地瞪向贺斯年。
“怎么感觉你对嫂子比我还好？”
贺斯年一僵，刚想要开口，比之更快的是江言的回答。
“弟妹想多了，他不过是看我死了丈夫可怜。”
贺斯年垂在身侧的手瞬间紧握，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
可越发急促的呼吸，却在看到顾南枝轻搭在小腹的手上骤然凝固。
再未开口说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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