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的话音到了嘴边,硬生生换了个话题:“小叔,我朋友的情况怎么样了?”程北亭看了眼何欢,又看了眼我,才道:“伤口已经缝合好了,没有伤到脾脏,多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何欢和另一个护士将路行知推到其他病房帐篷休息,我刚想紧跟着过去,却被程北亭拉住。“为什么要不告而别?”“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儿?”“现在又为什么出现在艾勒?知不知道这里现在很危险!”他声音冷冷的,一连三个问题砸得我一脸懵。我想抽出手,却被他握得更紧,直到我的视线落在他抓着我的手上,他才像是猛然回过神,收回了手。
即使带着口罩,那双锐利深邃的眼,我却永远也不会忘记,下意识地张口唤了句:“小叔?”
面前的男人身形一僵,摘下了口罩,眼中重逢的错愕惊喜退去,脸色沉了下来:“你都已经出去自立门户了,还叫我小叔做什么?”
我一愣,发觉他似乎是生气了。
分开的这三年来,我想了很多。
最开始,我对他确实心里有怨,可到最后,这点怨也被消磨,归根到底,我只是怨他当初为什么不爱我,怨他否定我的爱。
时至今日,我对他早就没有了喜欢和在意,只剩下对长辈的尊敬。
他对我始终都有养育之恩,这声小叔,我确实不能落下。
我看着他,正想要解释,一个身影从手术室帐篷里走出来,熟稔地喊他:“北望,绷带好像不够了,得赶紧……”
何欢的话音戛然而止,视线触及到我时,一下怔住。
我解释的话音到了嘴边,硬生生换了个话题:“小叔,我朋友的情况怎么样了?”
程北亭看了眼何欢,又看了眼我,才道:“伤口已经缝合好了,没有伤到脾脏,多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
何欢和另一个护士将路行知推到其他病房帐篷休息,我刚想紧跟着过去,却被程北亭拉住。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儿?”
“现在又为什么出现在艾勒?知不知道这里现在很危险!”
他声音冷冷的,一连三个问题砸得我一脸懵。
我想抽出手,却被他握得更紧,直到我的视线落在他抓着我的手上,他才像是猛然回过神,收回了手。
“我已经成年了,小叔,我去哪,去做什么,已经不需要再向你报备了。”
我话中的疏离意味明显,程北亭脸色更黑了。
“你现在立刻回去,艾勒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到现在,他还在把我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小孩看。
我心里腾地升起一股逆反:“我这次来,就是为了送救援物资的,为什么不能待?”
“我朋友现在也需要养伤,在他伤好之前,我还不能走。”
程北亭张了张唇,这才注意到停在外面的物资车辆,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他没再一味地让我回去,看向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句:“你是不是在怪我?”
“没有。”我回答的豪不犹豫。
程北亭低垂的眼睫一颤,眸中的欣悦还来不及弥漫,我再次开口。
“你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
我垂下眼,没再看程北亭脸上的表情,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有程北亭厌恶的眼神,无情地将我赶出家门。
有他明知我的心意,却还骗我去相亲。
还有……谦谦。
可这些我都无法怪罪到程北亭身上。
是我要一厢情愿喜欢,又骗他上了床。
也是我,执意要生下谦谦,却又没能留住他。
至于他对我有意或无意造成的伤害,我也能谅解。
只是这些话,都被我压在了心底,看着不远处时不时看向这里的何欢,最后对程北亭说出口的只有一句。
“总之,我现在过得很好,小叔不用担心,我也是真心祝福你,和何欢能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