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才缓慢地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不过半个小时,紧闭的病房门被人猛地踹开。沈熠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强压着心头怒火刚要开口。桑婠婠紧闭着双眼,哑声道:“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这句话将沈熠的话堵了回去,他微微愣神。刺眼的阳光下,女人被纱布包裹的脸越发惨白,看不见一点血色。他心里划过一抹微妙的触动。可转眼想到时衿惊慌的表情,他又立刻冷了神色。厉声质问:“是你报的警?”桑婠婠轻笑了声,睁开眼睛。“没错,我被时衿伤成这样,总要讨个说法吧?”
刺眼的光线让桑婠婠挣扎着睁开眼睛。
她抬手想要遮光,却发现手臂被灼烧刺痛得动弹不了。
额间的伤口更是一跳一跳地钝痛。
每一次心跳都牵绊着让痛感更加清晰。
“你醒了?”护士适时来查房,见她清醒,呼吸都轻快了些。
“头还痛不痛?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回忆随着护士的话涌来,当时躲闪不开的恐惧再次如潮水般漫过胸口。
桑婠婠窒息般攥紧了被单,许久才从齿间挤出一句沙哑的话。
“送我来的那个男人呢?”
“什么男人?”护士疑惑地蹙紧了眉,“送你来的是个女人啊?”
“据说是什么医大的老师,幸亏她及时处理,不然你的手怕是要保不住了。”
“她把你送过来,就急着回去上课了。”
桑婠婠僵愣在原地。
所以,在她被时衿打了之后,沈熠并未将他送来医院,而是任由她倒在实验室?
那他呢?他去做什么了?
正想着,一旁的护士再次开口:“得了,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隔壁看看那个祖宗。”
“被硫酸腐蚀掉了一点指甲,她那个男朋友跟疯了一样非让人住院观察。”
护士后面再说什么,桑婠婠已经听不真切。
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的攥住,然后决绝的掏出,扔在冰天雪地之中。
浑身是抑制不住的寒意。
她挣扎着起身逼着自己朝隔壁病房走去。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看着沈熠一脸的小心翼翼,紧紧盯着护士的举动。
生怕伤到了时衿分毫。
时衿则倚靠在他怀里,小声呢喃:
“阿熠,你会怪我吗?我当时真的只是怒气冲上了头。”
沈熠把她揽进怀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我不怪你,阿衿,我说过的,我会一辈子纵容你的任性胡闹。”
“就算你捅破了天,我也只会选择你。”
桑婠婠靠在墙角,突然觉得浑身都很痛,每根神经都像绷紧了。
身上的力气也一点点被抽空。
许久,她才缓慢地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不过半个小时,紧闭的病房门被人猛地踹开。
沈熠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强压着心头怒火刚要开口。
桑婠婠紧闭着双眼,哑声道:“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这句话将沈熠的话堵了回去,他微微愣神。
刺眼的阳光下,女人被纱布包裹的脸越发惨白,看不见一点血色。
他心里划过一抹微妙的触动。
可转眼想到时衿惊慌的表情,他又立刻冷了神色。
厉声质问:“是你报的警?”
桑婠婠轻笑了声,睁开眼睛。
“没错,我被时衿伤成这样,总要讨个说法吧?”
沈熠眉峰紧蹙,一脸不满:“时衿就是个小姑娘,她爱闹脾气很正常。”
“你这个年纪,总该学会宽容些吧?更何况,她也已经受到惩罚了。”
“你又何必要为难她?”
“惩罚?”桑婠婠嗤笑了声,“什么惩罚?”
“她那么爱美的小姑娘,腐蚀掉一点指甲还不够吗?”
桑婠婠闻言,太阳穴突突直跳,看向沈熠的眼神惨痛。
“那我呢?我差点被她毁容,她只是掉了一点指甲你就要我算了?”
“沈熠,人的心怎么能长得这么偏!”
沈熠脸色骤沉,语气冰冷:“可你不也说了是‘差点’吗?没毁容那还计较什么?”
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桑婠婠死死地攥着被单,仿佛那是最后的浮木,许久,才颤声道:
“沈熠,如果不是我报警,你根本不会进这个房间对吧?”
“你既然那么不在意我,为什么还要跟我维持所谓的包养关系?”
当初面临走还是留的选择,她自暴自弃提出了包养协议。
想着让沈熠狠狠拒绝她,好让她彻底死心。
结果他的松口同意,却让她又燃起了希望选择留下。
可他明明不愿的……又何必骗她这么久?
沈熠眼里划过一丝厌恶:“你又在胡思乱想。”
他说着,缓和了神色:“我知道你是怪我忽略了你,才闹脾气。”
“这样吧,这几天我会留在这好好照顾你,就算是替阿衿赔罪。”
“你适可而止。”
他语气凉薄,像是施舍一样的话让桑婠婠徒然觉得自己可笑。
没错,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她就一直在围着沈熠打转。
追着要对他好,追着说喜欢他,追着说会保护他一辈子。
明明她一个大小姐,在外人眼里却像极了舔~狗。
而他却始终神色冷淡,没有半分主动。
如今他主动提出要照顾自己,她怎么不该适可而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