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好像都会不轻不重地被人挠上一下,变得痒痒的。安煜扬在心底里认定,这种痒,周霁必须要负很大的责任。因为事实上,她所做的,已经渐渐超出了单纯的补习范畴——她没再给他开过“罚单”,但却会有意无意地管着他,提醒他早上不要迟到,上课不要睡觉,晚上放学后按时回家……会在来找他的时候,偶尔给他一些小东小西,有时候是一支据说写起作文来很顺滑的中性笔,有时候是她自己爱吃的橙子味硬糖。会给他复印好的理科班年级第一的笔记,他说不要,但她硬要给。安煜扬
他的心,好像都会不轻不重地被人挠上一下,变得痒痒的。
安煜扬在心底里认定,这种痒,周霁必须要负很大的责任。
因为事实上,她所做的,已经渐渐超出了单纯的补习范畴——她没再给他开过“罚单”,但却会有意无意地管着他,提醒他早上不要迟到,上课不要睡觉,晚上放学后按时回家……
会在来找他的时候,偶尔给他一些小东小西,有时候是一支据说写起作文来很顺滑的中性笔,有时候是她自己爱吃的橙子味硬糖。
会给他复印好的理科班年级第一的笔记,他说不要,但她硬要给。
安煜扬不是不开窍的榆木脑袋,相反,他撩起人来,别有一套。
至于所谓的补习,当然只是她用来接近他的借口,他其实从来都没有当真过。
都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她的有意接近和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他不可能不明白。
可令他烦躁的是,周霁的态度和做法,有时候其实又很反复无常和令人迷惑。
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们俩目前的这种状态,就好像周霁明明做了很多,却又好像是什么都没做。
之所以这么觉得,是因为,她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他心里的那阵痒。
每次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总是那么坦坦荡荡的,说是补习,就真的完全是在补习,言语动作里,从来没有半点故意的逾矩,亦好似不掺杂一丝私情。
尽职尽责得好像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他能真的把所有知识点都学会一样……
他渐渐开始在心底里埋怨起她来。
埋怨她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说一套,做一套,想的可能又是另外一套。
让别人看见的是一套,实际上私下里对他又是另一套……
他不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少套,也好像不能完全地看透她。
如此一来,自然是要怨的。
晚上,两个人在隔壁的空教室里做英语题。
周霁把题目拿过来批改过后,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我不是说过吗?做完形填空的时候,选好一个,就把选好的单词抄回原文里去,检查的时候,重新完整读一遍,重点看人称和时态搭不搭配。”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焦躁和愠意。
安煜扬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没说话。
两人沉默了几秒,竟然是周霁先低头:“对不起,刚才是我有点急了,我们再做一套吧——”
安煜扬忽然起了心思逗弄,“周霁,你不觉得你的教学方法有问题吗?”
“?”
“现在都提倡鼓励式教育了。”
原来是想要奖励啊,他原来这么幼稚吗?周霁忍不住笑了:“行啊。”
她又抽出一套英语卷子,翻到里面完形填空的部分:“这十五道题,你要是能做对一半以上,想要什么奖励都可以,只要是我能给的,行吗?”
十五分钟后,周霁再次帮他对答案。
这一次,他用了周霁讲的方法,虽然还是跟大多数单词彼此“相见不相识”,但十五道题目仍做对了十道。
“挺好的。”周霁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今天时间差不多了,你回去再想想我今天讲的方法,这几道错题先自己看一下解析,要是还有看不懂的,下次再跟我说。”
说着,她归拢桌上自己的书本和笔袋,起身欲走。
安煜扬却还坐在原处,抬眼看着她。
文科要背的东西不是很多吗?她这么健忘,真不知道每次那些年级第一都是怎么考的……
还是说,她没忘,而是原本就是言而无信?
周霁收拾好东西,才察觉到他的安静,诧异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