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落摇了摇头:“妈妈,你别说了,那毕竟是祖母,我们……我们也没办法……”说着这样的话,她眼睛里,却不由自主落下两行泪。眼泪顺着脸颊滚滚滑落,一颗一颗,落在孟挽月手上,让孟挽月心如刀割。她温柔给姜落落擦泪,哄道:“落落,别哭,别怕,没事的。”“你受了委屈,妈妈会补偿你的。”这样想着,她顿了顿,“你不是一直想要妈妈那件玉八仙吗,等回家妈妈就送给你。”姜落落用力摇了摇头:“那是妈妈最喜欢的作品,我不要。”
姜落落撑着手臂勉强站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肮脏的衣裙。
很快,眼泪汪汪冲到孟挽月身边,用力扶起她,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妈妈。”姜落落哽咽道,“你没事吧?”
孟挽月把她搂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悲从心来,也“呜呜”哭了出来。
从嫁给姜云庭至今,她还从未受过这种委屈,丢过这么大的脸。
现在六神无主,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看她这副只知道哭哭啼啼的模样,姜落落状似不经意地哭诉道:“要是哥哥在,祖母肯定不会这么对待您。”
孟挽月顿时清醒过来,咬着后槽牙,恨恨道:“我这就给寻清打电话。”
然而,电话响了足足一分钟,却无人接听。
姜寻清很少接她的电话。
以前如此,今天也是一样。
孟挽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姜落落闭了闭眼,十分无力,看着安静的别墅区,轻声说:“妈妈,还是先找人接我们回家吧。”
现在这里没人,再等下去,说不定会有人来拜访姜君华。
同是羞辱,被人亲眼目睹的重量,和背后议论,是截然不同的。
孟挽月连忙回神,给家中司机打电话,叫人赶紧出来,接上自己回家。
很快,一辆车从旁边的车库入口驶出。
母女二人上了车,孟挽月捂着脸,恨恨道:“这下子,我再也没脸见人了。”
至少要等十天半个月,等姜家的新闻散去,被新的事情覆盖。
否则,她没法子面对那些人讥讽嘲笑的脸色。如果是赤裸裸的嘲笑,还算能够接受,最可怕的就是,有人会以关心的名义,来戳她的伤口。
这么丢人的事,整个云城,也是史无前例。
孟挽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这几天的邀约,都帮我推了,就说我有事。”
姜落落顿时心口一跳,小心翼翼试探:“那过两天的拍卖会?”
孟挽月断然道:“不去。”
那种拍卖会,整场都是她的熟人,还有很多闹过矛盾的,去那种地方,跟把自己扔进油锅里煎有什么区别。
姜落落低头,默默思考着,怎么说服她去参加。
后天的拍卖会,据说会有一件价值九位数的珠宝面世,是欧洲一位女性君主用过的王冠,十分璀璨。
从听说这个消息开始,姜落落就非常想要。
今年十二月初八,是她的生日。
更是一生仅有一次的成人礼。
姜家肯定会让她和姜词一起举办成人礼。
她希望,到时候可以戴上那顶王冠,夺走全场注目的焦点。
现在的情况是,爸爸带姜词去这场拍卖会,很有可能是要为姜词拍下这顶王冠。
如果当时她在场,再喊上宁讯坐阵撑腰,爸爸肯定会改变主意,把王冠作为她的礼物。
如果她根本不去拍卖会,爸爸就绝不可能考虑她。
如果……如果这王冠被姜词拿走,到时候她肯定比不上对方。
毕竟,这种成色价位的珠宝,就算是云城这种名流云集的城市,也非常非常罕见。
妈妈养尊处优多年,理解不了她的忐忑不安,所以才会如此任性,说不去就不去。
她必须要想办法,让孟挽月和自己一起参加拍卖会。
姜落落咬着下唇,微微用力,大脑飞速运转着。
她太长时间不说话,孟挽月有些奇怪,喊了声:“落落?你怎么了?”
姜落落垂着眼睫,情绪低落,声音也小:“妈妈,我只是太难过了。”
孟挽月心底一片酸软,搂住她的肩膀:“乖,落落今儿受委屈了,都怪妈妈没本事。”
姜落落摇了摇头:“不怪妈妈,是我自己做的不好,让祖母误会,连累了妈妈。”
孟挽月揉了揉她的脑袋,顿时生出一个想法。
这么懂事的女儿,为什么不是她亲生的呢?
她叹口气,又恨恨道:“不是你的错,是老太婆偏心姜词,你对她够好了,她如此咄咄逼人,处处叫你忍让,世上没这种道理。”
姜落落摇了摇头:“妈妈,你别说了,那毕竟是祖母,我们……我们也没办法……”
说着这样的话,她眼睛里,却不由自主落下两行泪。
眼泪顺着脸颊滚滚滑落,一颗一颗,落在孟挽月手上,让孟挽月心如刀割。
她温柔给姜落落擦泪,哄道:“落落,别哭,别怕,没事的。”
“你受了委屈,妈妈会补偿你的。”这样想着,她顿了顿,“你不是一直想要妈妈那件玉八仙吗,等回家妈妈就送给你。”
姜落落用力摇了摇头:“那是妈妈最喜欢的作品,我不要。”
孟挽月更为她的懂事而心疼。
姜落落靠在她怀里,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妈妈,我不怕受些委屈,我只是替你不平。”
“你什么都没做错,祖母凭什么这么对待您。”她有些难过,有些气愤,“妈妈,我觉得你不能躲,你要出去说,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孟挽月一脸难色:“这怎么行,别人肯定会笑话我的。”
“不会的。”姜落落断然道,“大家肯定会觉得是祖母对你不慈爱,是个恶婆婆。”
“妈妈,只要你自己不心虚,别人就不会觉得是你的错。”姜落落慢慢给她洗脑,“但你躲起来,什么话都不说,不为自己辩解,别人才会真的以为是你的错,你在心虚。”
孟挽月沉吟不语。
姜落落见她有些松动,又加了一把柴火:“妈妈,你如果什么人都不见,今天的事情,只能任由姜词在外胡说。”
孟挽月骤然回过神,当即道:“这样不行!”
如果把舆论的战场交给姜词,那以后整个云城都绝不可能再有她的立足之地。
落落说的有道理,她必须要亲自出面,亲自澄清。
在云城混了这么多年,她也有几个好朋友,总会有人相信她。
到时候,大家一传播,这件事就可以变成那老太婆的错。
而她孟挽月,只是个清清白白,无辜被恶婆婆欺负的儿媳。
孟挽月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还是落落聪明。”
姜落落骤然松了口气,但心底还是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