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的手坚定的支撑着她,桑芜眼眶猝然一红。还是有人,还有人在她身后。祁淮脸色微变,一时没有说话。见祁淮如此,天帝心知有异,随即一言定音。“够了!桑芜残害莺月,鞭刑三十以儆效尤!”
心底似刀割般剧痛,桑芜清晰的认识到,祁淮痛恨她,痛恨到袖手旁观她去死。
手慢慢垂了下去,眼瞳里只能看见那张无情冷漠的脸渐渐变小。
自下往上吹的魔风,打着旋吞没了她。
魔气打在身上,桑芜只觉浑身筋骨,寸寸如烈火灼烧,她终于承受不住,痛昏过去。
忽然,一道流光闪过,有人死死将她护在怀中,一同坠入魔界。
魔界,黑云漫天,遍地枯黄,魔兽横行。
桑芜睁眼,发现自己趴在一个透着莲香的背上。
她眼前晃啊晃,意识尚且朦胧,突然,一滴腥臭的血液溅在她脸上,把她一下惊醒。
桑芜睁大眼,便见数只魔兽如潮水般涌上,而元真一手托着她,一手执剑厮杀。
他身上衣衫早已被血染红,不知拼杀了多久。
桑芜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元真居然会为了救她跳下神魔之井。
她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她最爱的人要置她于死地,而有人为了救她不惜主动跳进神魔之井。
眼见魔兽越来越多,元真也开始伤痕越来越多。
桑芜不忍道:“元真,你放下我吧,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
扶着她的手紧了紧,元真喘着粗气,语气却是坚定:“我是天君座下的红莲,天君不在,我本就该护你平安。”
有一瞬,桑芜是恨的,若不是她被陷害下界变成凡人,这些魔兽又岂是她的对手。
可如今,她只能任人护在身后,看着元真遍体鳞伤却无能为力。
桑芜咬了咬牙,最终想到一个办法:“元真,你将法力输给我,我试着召唤玄音扇。”
玄音扇毕竟是她用了千年的神器,或许她可以再次打开神魔之井。
法力灌输凡人之体,她只觉筋脉寸寸发出呻吟,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终于,天降一道白光,桑芜如释重负:“真的可以,元真,我们快走!”
云霄殿。
殿中肃穆非常,桑芜和元真跪在下首。
天帝天后端坐其上,大殿众仙噤声不语,而莺月哭红了眼站在祁淮身边。
天帝面色不虞,语气严厉:“桑芜,今日你重启神魔之井,戕害莺月仙子,你可知罪!”
桑芜脸色惨白,浑身是伤,唯有依靠元真才能勉强不倒地。
她用尽全身力气质问道:“禀天帝,桑芜一介凡人之身,如何能重启神魔之井?”
莺月见此哭着开口:“桑芜,是你叫我去神魔之井,说要与我尽弃前嫌,重归于好,骗我去后,你用玄音扇开了神魔之井,又想要推我下去。”
她又哭:“两百年前如此,两百年后你还要再一次冤枉我吗?”
真是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
桑芜心气上涌,咳出一口血来。
还未待她开口,祁淮冰冷声音响起,沉沉打在心头。
“是本君亲眼看到你要推莺月下去,竟还要在此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祁淮怒气勃发,满脸阴霾。
他本以为下凡一趟她能长些记性,没想到劣根难改,心肠恶毒更甚从前。
桑芜诸多解释,都被他这一句生生堵在了喉头。
她说得再多,也抵不过他仙界太子这一句。
纵有千般冤屈,如今师傅不在,又有谁来替她做主?
“禀天帝,桑芜如若打开仙魔之井,为何自己还会坠入井中?还望天帝明察!”一个声音从她身旁响起。
元真的手坚定的支撑着她,桑芜眼眶猝然一红。
还是有人,还有人在她身后。
祁淮脸色微变,一时没有说话。
见祁淮如此,天帝心知有异,随即一言定音。
“够了!桑芜残害莺月,鞭刑三十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