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贺清笳表情淡漠。“娘子,我倒是希望,这位舞姬是个厉害角色,将康王殿下迷得晕乎乎的,到时候我们就有充分的理由去拒绝康王殿下的婚事。绿筠笑道。可惜,绿筠打探到,康王府当晚就没有这位舞姬的消息。绿筠猜测,李纯简最近贪财,大概是将舞姬卖掉了。不管李纯简有没有睡过舞姬,只要颜色好,肯定是能
等了约摸半炷香时间,孙公公领着太子和绿箩过来。
太子衣冠整齐,眼角潮红,见到夏太宗和谢皇后,连忙作揖,风姿翩翩,总算让夏太宗舒展了眉头。
对比之下,绿箩披头散发,腿脚酥软,哭得梨花带雨。
“陛下,都怪臣妾不好,没有看着殿下,让那些阿猫阿狗以为自己有几分颜色就可以勾引主子做坏事。”太子妃王氏笑道。
“大嫂,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这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大哥看上了这位舞姬,瞧着舞姬这柔弱的姿态,难不成还可以强行扒掉大哥的裤子。”李纯簌双手环抱,娇俏含笑。
话音刚落,方贵妃轻拧了李纯簌的耳朵,嫌弃李纯簌多嘴。
“六妹妹说笑了。六妹妹大概是记恨本宫提出冷却期这点。可是,为了顾及六妹妹的颜面,本宫也是等着六妹妹和离成功之后才谏言的。”太子妃王氏依旧表现得温婉大方。
“老大媳妇,这个舞姬,你要如何处理?”夏太宗问道。
夏太宗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将处置权交给太子妃王氏,便是保全了太子和太子妃两个人的颜面。
“按照宫规,杖毙,以儆效尤。”太子妃王氏笑道。
语罢,绿箩惊慌地望向太子,见太子无奈摇头,便爬到李纯简跟前,死死地抱着李纯简的大腿,哭得楚楚可怜。
“清笳……”李纯简比绿箩更加楚楚可怜地望着贺清笳。
“老五,这恬然不知羞耻的贱婢,也蛊惑过你?”谢皇后质问道。
好一招祸引东水。贺清笳看得明白,原本不想搭理这桩闲事,最坏的结局就是李纯简被责罚一顿,不痛不痒,死不了。但是,绿箩也向她求助了,用了唇语,正是绿筱二字。
贺清笳思量片刻,终究站起身子,行了大礼,淡淡地道:“陛下、皇后娘娘,这位舞姬,叫作绿箩,塞给康王殿下一百两银子,康王殿下才答应帮忙入宫。事前,康王殿下并不知道,绿箩娘子会对太子殿下一见钟情,继而生出祸乱。”
“老五缺那一百两银子吗?”高惠妃接过谢皇后的眼色,问道。
“为了给民女买步摇。”贺清笳垂下眼睑,发髻上斜插的那支金花鸟蜜蜂银脚金步摇轻轻摇曳,美艳不可方物。
“阿耶、母后,儿臣没有职权和赋税,只能守着康王府坐吃山空,当然要想办法捞银子。”李纯简弱弱地道。
“康王殿下,姐姐拨给康王府的月俸,比别的亲王多出一倍,都是从自个儿那部分扣除出来补贴的。没想到,还是不够用。”高惠妃轻声叹道,话里话外都透着李纯简花钱如流水的意思。
“惠妃娘娘,此言差矣。康王府虽然占地面积大,布局也精巧,但是配备的丫鬟、小厮、婆子、管事,远远少于端王府的一半,可见其开销。别的亲王在朝廷身居要职,正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自然不缺钱。然而,康王殿下沦落到帮我打理怨歌行,招揽客人,幸亏有宜城公主帮衬一下,才能够去楼外楼吃几顿饭菜。其实,民女也没有意料到,康王殿下舍得买步摇。”贺清笳语气淡然。
“清笳,还是你疼惜我。”李纯简小鸟依人般靠过去。
夏太宗瞥了一眼,额头青筋跳了跳。做男人,能不能别这么骚包。哎,那个面慈心苦的皇后,将一个好儿郎养废了。不过,贺娘子不错,懂得维护夫君,而不是明哲保身。
“这舞姬既是老五带过来的,就让老五带回去。”夏太宗沉声道。
“阿耶英明。”太子首先露出喜色。
“阿耶,儿臣不想浪费银钱养闲人。”李纯简闷闷地道。
“从明日起,你去户部挂一个从七品朝散郎的闲职,不必点卯,月末记得收银子即可。”夏太宗不耐烦地摆摆手。
于是,一场除夕宫宴,终于结束。
出了大明宫,进入康王府,贺清笳无视李纯简投递过来的小奶狗眼神,去了玉兰堂安歇。
第二日,照常去怨歌行开张生意,就当没有绿箩。
绿箩承认自己是绿筱,贺清笳不感兴趣。
可是,绿筠很八卦,拉着贺清笳,笑语盈盈:“娘子,我听说,康王殿下从大明宫带回一位舞姬,身段柔软,适合睡觉。”
“见过。”贺清笳表情淡漠。
“娘子,我倒是希望,这位舞姬是个厉害角色,将康王殿下迷得晕乎乎的,到时候我们就有充分的理由去拒绝康王殿下的婚事。”绿筠笑道。
可惜,绿筠打探到,康王府当晚就没有这位舞姬的消息。
绿筠猜测,李纯简最近贪财,大概是将舞姬卖掉了。不管李纯简有没有睡过舞姬,只要颜色好,肯定是能够卖出好价钱。
为此,绿筠在贺清笳面前唉声叹气一番。
绿筠怜惜贺清笳,从公主沦落到平民,丧失了很多东西。
半个月后,李纯簌打扮得花枝招展,到访怨歌行。李纯簌捡了几颗绿筠刚买回来的瓜子,磕得吧唧响,笑容娇美:“五嫂,告诉你一件趣事,大哥新纳的正六品宝林,便是那日见到的舞姬。本宫倒要看看,大嫂如何接招。”
“公主殿下,这个舞姬这么厉害,从康王府出来,还能进入东宫,莫不是进修了绿茶书斋?”绿筠兴致勃勃地问道。
李纯簌笑而不语,摆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阿筠,去把康王殿下叫过来。”贺清笳扶了扶额头。
贺清笳真的不想给李纯简收拾烂摊子的。但是,这个绿箩不简单,要是日后求助到绿筠那里,更加麻烦。
绿筠听后,不明所以,依旧照做。
接着,不到一盏茶功夫,绿筠就将李纯简扔了过来。
“清笳,你是不是想我了,我刚才做梦梦见你了,你穿戴花钗钿衣,就是全天下最美丽的新娘。”李纯简揉了揉惺忪睡眼,笑呵呵的,作势要扑入贺清笳的怀里,自然是被绿筠拦下,还挨了一顿爆栗子,眼泪汪汪,逗得李纯簌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