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知道?”顾行知拧眉。那香燃了四分之一时,司望北就破开幻境醒来,足以见得他内心之强大,日后在修行上必然无人能出其右。可当司望北从幻境中醒来后,在见到晏阳生遭受苦难时,情绪波动比他自己在幻境中还大。“若你断情绝爱,从此修无情道,至多百年,整个小千界都没人是你的对手。甚至,你能成为数千年来第一个飞升之人。”“可若你继续和晏一相处下去,你的欲望和执念便会越不可收拾。”顾行知道:“若你现在点头,我便助你拔除情丝。”
当幻境中的北冥问天,第二十三次碾碎晏阳生的骨头时,幻境中的晏阳生痛的几乎快失去意识,却仍旧咬牙没有说出一句求饶的话。
可他受不了了。
“停下。”
他没有用尊称,甚至可以算得上不敬的对顾行知说了这话。
顾行知只是轻轻看了他一眼,大乘期修士强大的灵力压迫,便让他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的看着北冥问天碾碎了晏阳生三十一次骨头,然后将晏阳生扔到床上羞辱。
幸好,最后晏阳生的意志仍旧没有被摧毁,而是一剑破了幻境。
思绪收回。
司望北语气淡淡:“弟子知道了。”
“只是知道?”顾行知拧眉。
那香燃了四分之一时,司望北就破开幻境醒来,足以见得他内心之强大,日后在修行上必然无人能出其右。
可当司望北从幻境中醒来后,在见到晏阳生遭受苦难时,情绪波动比他自己在幻境中还大。
“若你断情绝爱,从此修无情道,至多百年,整个小千界都没人是你的对手。甚至,你能成为数千年来第一个飞升之人。”
“可若你继续和晏一相处下去,你的欲望和执念便会越不可收拾。”
顾行知道:“若你现在点头,我便助你拔除情丝。”
很多修士为了专心问道,都会选择拔除情丝断情绝爱。这在整个小千界里,算是常事。
司望北从小就比同龄人活的更清醒,他三岁开蒙,五岁便知道自己背负着什么样的责任,日日努力修行从不懈怠。
他非常清楚,现在让顾行知为他拔除情丝,对他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多谢师父,但弟子不愿。”司望北抬眸,清冷的眸子里满是坚定。
顾行知眉头皱的更紧:“你可明白,大道要比情爱重要的多?”
司望北对顾行知行了个大礼:“弟子明白,但弟子仍旧不愿。”
“为何?”
“让花成花。”
夜风拂过,庭院中的灵植迎风摇曳。
顾行知最终没有再深究下去:“既如此,你有自己的分寸便好。”
“多谢师父。”
“还有一事。为师询问过管理学籍的长老,你的资料上写你是散修,父母也是散修。可我看你幻境里斩出的那一剑,是有家族渊源的。”顾行知看着司望北,似乎要透过他的皮囊看到他的灵魂在想什么。
司望北不善说谎:“家中长辈告诫,离家后自称散修即可。”
顾行知问:“你是神灵族的人。”
此话一出,司望北周身气势陡然变化,他眸子里带着肃杀之意:“你怎么知道?”
“臭小子,人人都说你最重君子之道,对师父用这种语气说话?”顾行知顿时笑了,一点也没因为司望北的态度而生气。
“早些年,我曾见过你们神灵族的人,他叫司无明。算年纪,应该是你的长辈。你的那一剑,和他的路数很像。”顾行知道:“他还欠我一壶酒。”
司望北气势柔和下来,给顾行知作揖道歉:“他是弟子叔父。”
“你们神灵族素来隐世而居,族中子弟鲜少入世。为何你入世后,要加入南明院?”顾行知问。
一旦进了南明院,想要毕业离开,少说也要十数年光阴。
根据他对神灵族人的了解,神灵族人就算入世,也不会入世这么久,至多一两年就会回神灵族,如同当年的司无明一样。
“抱歉,弟子不能说。”司望北道。
顾行知可算是服了司望北这个臭脾气,心里百转千回,嘴里却放不出一个完整的屁来。
“行了,回去吧。”顾行知有些不耐的摆摆手。
还能怎么办呢,徒弟都收了,总不能踢出去,就只有自己受着了。
*
接下来的一个月,顾行知以雷霆手段整治了崇明门。
那些蠢蠢欲动想跳槽去别的门系的长老,顾行知直接将人赶走,一点情面也没留。
悬空的长老之位,顾行知联系了几个从崇明门去了绝世楼的弟子,跟柳重山打了报告将人调职成长老。
那些想要跳槽去别的门系的弟子,现在一个个都陷入挣扎之中。
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跳吧,得罪刚出关的顾行知。
不跳吧,他们跳槽的门路都找好了。
另外顾行知免除了晏阳生和司望北一部分课程,抽出更多的心思教导二人剑道。
不用上乱七八糟的文化课,晏阳生高兴的不得了,最后受苦受难被文化课蹉跎的只剩下可怜的童飞跃。
这一个月里,顾行知发现晏阳生虽然修为不及司望北,但对于剑道的理解十分新奇。
有些东西甚至顾行知自己都没想到过,被晏阳生一说醍醐灌顶。
但更多的时候,晏阳生都气的顾行知跳脚。
他没想过自己好几百岁的人了,能被一个十七岁的小屁孩气的跳脚。
他每次讲的一些剑道理论,晏阳生都能从中挑刺,或者理解的十分扭曲。
“剑道的傲骨,虽千万人,吾往矣。老子让你思考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思考半天就给我写了这个?”
顾行知气的骂脏话,大乘期修士的仙风道骨荡然无存。
没有人能活着从孩子的作业里走出来,没有人。
洁白的纸张上,晏阳生狗爬一样的写了一句话:【虽然有一千个人,一万个人,但我还是往生了。】
“来你告诉我,你怎么就往生了?”顾行知怒吼。
晏阳生试探性的张了张嘴:“因为他们一千个人,一万个人,都来打我?”
“晏一!”
顾行知的嘶吼响彻整个书房,随后顾行知虚空一抓,抓起一条鞭子追着晏阳生就打。
晏阳生抱头鼠窜,被揍的嗷嗷叫:“师父,你注意形象!”
“我可算知道你长姐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成日打你。谁能控制得住脾气不打你?”顾行知气的七窍生ʝʂɠ烟,他做了什么孽收了这个徒弟!
一路狂奔,晏阳生跑到院子里,一把搂过正在练剑的司望北的腰,猥琐至极的躲在司望北身后:“师父疯了,救我!”
司望北的视线不自觉落在自己腰间的手上,随后顾行知的声音在他面前炸开。
“你让开,今天我非揍死这个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