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盛意抓着他的头发,惊呼了一句:“我例假还没好。”陈最这才露出坏笑,直接将人压到身下:“胆子大了是不是?”两个人齐齐埋进绵软的被子里:“敢骗我?”软玉在怀,他呼吸越发灼热,嗓子哑得不行。没有刚才的粗暴,陈最一下一下吻着盛意。从嘴唇到脖颈,再到锁骨。一点点往下勾人。手指也没闲着,一会儿揉揉盛意的耳垂,一会儿又捏捏她的掌心。总之就跟逗宠物没两样,动作挑逗又磨人。
玫瑰粉劳斯莱斯自西郊别墅驶出,穿过森林别墅,往更深处的富人区驶去。
十分钟前,蒋琬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希望能得到否定回答:
“意意,你确定要离开陈最?”
盛意点头,她不知道的该怎么和蒋琬才能说得通,她好像一辈子只想过靠男人。
以前靠她爸爸,后来傍上陈瑾升。
现在陈瑾升不行了,她又教起了自己女儿去傍陈最。
总之,她没想过靠自己。
当然,被豢养这么多年,蒋琬也没什么能力依靠了。
车子开了将近半个小时,穿过一片别墅群,到了中心楼王的位置,一个美丽的女人接待了她们。
她十分赏心悦目,除了眼角有一些岁月的痕迹,身段和脸蛋几乎都保养的极好,待人接物也恰到好处,让你感觉到温柔舒适,又不会做作。
即便是盛意这样众人皆知,名气极高的明星,她也没有表现出有多惊讶。
蒋琬并没有和盛意聊什么,只是带着盛意和这位女士喝喝茶,趁着空隙聊了电影与一些趣事。
左右不过一个多小时,蒋琬便说约了spa就先行离开。
原路返回,车子在夕阳中绕着盘山公路一路下行。
开了一段时间后,蒋琬才娓娓道来:
“她是我之前卖茶时的客户,和我同龄,认识时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我为了推销茶叶,顶着烈日在四十度多度的天气下,一家门店一家门店地敲门,经常门都没推开就被售货员赶出去,她不一样,她在茶室选几块茶饼随便挥霍就是一百多万。”
蒋琬眯了眯眼,似乎在回忆当年那段卖茶的时光,不过这对于她而言似乎并不怎么愉快,她刻意忘记后,又有些记不大清了。
“我觉得我长得比她漂亮。”
蒋琬无声地笑了下,继续说:
“但她比我想的清楚,大学一毕业就当了情妇,被养了几年后金主去世了,没过两个月,又被金主的朋友接着养,孩子生了四个。”
“虽然现在第二个金主也去世了,但四个孩子多少都分了点家产,她这个别墅市值一个多亿,家里所有的保姆,佣人都是伺候她一个人的,吃穿用度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她从二十二岁开始保养,现在看起来也就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而我脸上偶尔还会长些雀斑,都是年轻的时候没钱。”
“不止脸和身材,不算购物,她一个月光是生活费就有三百多万,一年就是四千万,这个世界,有多少人辛苦一辈子连一千万都没见过?另外一些人,就算能赚够四千万,又得有多辛苦?”
“意意,妈妈只想你过得好,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什么样子的,你比谁都清楚,这些年,你跟着陈最,见识的还不够多吗?”
盛意莫名觉得寒心,蒋琬把她和被老男人包养的小三混为一谈: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蒋琬专注地看着盛意的脸,像是在欣赏一件自己亲手塑造的艺术品:
“人向上爬不过是为了自己生活的越来越好,陈最待你不薄,你十九岁跟了他,今年已经是第六个年头,除了你,我从没见过他和其他女人亲密接触过,城郊你们常住的那套别墅,除去做饭阿姨,专门伺候你生活起居的保姆也有四个,每年高奢店里的断货品也是随便你刷。”
“要是离了他,别说每年将近千万的Hermes你再也刷不了,连以前同圈子里捧着你的那些朋友怕是都要连踩你三脚落井下石,要是投资方聚会碰到让这种小明星助个兴,你怕是拒绝都不敢,头都抬不起。”
“意意,你现在看起来是风光,但在娱乐圈做事,看得还不是这些资本家的颜色,你看看现在微博,豆瓣上都是骂你的。你只得忍着,还口出气都没地方。作品拿不出手,商业价值再没了,你看看还有谁会找你演戏?这些风光不过昙花一现,只有嫁得好才是本事。”
盛意将头偏向一边,她这张脸是蒋琬给的,但她不愿被她用这种眼神打量:
“你不必教育我,我只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想卑躬屈膝像你一样去求人。”
“在你看来,一直做地下情人,永远见不得光也是嫁得好,也是本事?”
蒋琬听到盛意这么形容,脸色有些难看,她理了理头发,收住情绪。
拖腔带调,语重心长:
“怎么不算?你看我现在,不过是拿了一家上市公司百分之零点二的股份,就已经衣食无忧,吃穿不愁了。”
早晚有一天还要被蒋家的人败完。
盛意蹙了蹙眉,最终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蒋琬自我感觉良好,继续教导:
“最底层的人想爬爬不上来,他们习惯了,最顶层的人一出生便是在云端,他们也习惯了,最难得就是中间的人,想上一步就能够得着云端,却偏偏不知好歹,偏要往污泥里躺。”
“我给你说的最轻松的路你不走,迟早有一天,有你后悔!”
盛意安安静静听完,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回应: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怕没了和我陈最这层关系,蒋家靠不了陈家吃饭,你在圈子里无光吧?”
盛意没有因为蒋琬是妈妈而给她半分面子,她一字一句强调:
“我不会后悔,更不可能再被蒋家利用向陈最吸血。”
“你若是主动提分开,可不要后悔。”蒋琬也不再看她,只看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以陈最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让你再回头找他的。”
-
晚饭都没吃就不欢而散。
车子自西郊出来,汇入车河,返回玉柳别墅才晚上七点多。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清香的鸡汤味,温姨见她回来,放下手里的水果沙拉去迎。
果香混着清香刺激着盛意的味蕾,她今天一下午只在陈家那边喝了一杯无糖拿铁。
咖啡伤胃,她已经隐隐感觉有些不适。
“小姐回来啦?”温姨问了句,看见盛意发白的唇色,脚步一顿,上前捏了捏盛意的手皱眉说:
“果然又没吃饭。”
盛意体寒,饥饿感一上头,就容易手抖发凉,她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温姨让她在餐厅坐下,端了碗鸡汤放到盛意面前:
“知道你减肥,这鸡鲜美,没什么油,快喝吧。”
盯着盛意喝了两口后,温姨絮絮叨叨说:
“我去把炖好的鸡肉撕开,小姐蘸蘸水吃,还有刚做好的绿豆糕,放了一点点代糖,是小姐最喜欢的口味。”
温姨唠叨完,又叹了口气:
“你呀,明明自己是最爱做饭,也做的最好吃的,偏偏每次都要把自己饿得头昏眼花。”
“当明星赚这么多钱,还这么伤身体,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去遭那个罪。”
盛意抬头看着温姨忙碌的身影。
温姨比蒋琬小不了几岁,常年呆在厨房做饭,疏于保养,她脸上颈上的皱纹很多,头发也稍微有些发黄。
同样的年纪,温姨的絮叨和蒋琬的絮叨完全不同。
温姨让盛意感到舒适。
“温姨,我记得你还有个女儿,今年多大啦?”
盛意突然想和她说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
温姨似乎是想起自己女儿,嘴角止不住地翘起来:
“快十八了,今年要是高考顺利的话,说不定能进清大。”
“哎,就是她女孩子家家的,还要去学什么航天专业,以后说不定还得去西北戈壁滩那边做培训。”
温姨说起这些不免有些骄傲,但提到专业又觉得不合适。
温姨叹了口气:
“算了,随她去吧,她喜欢才是最开心的。”
盛意想起今天蒋琬和她说的话,睫毛轻颤。
“那先提前恭喜温姨了。”她垂眸低头,继续喝汤。
温姨拍了拍脑袋,突然想起来厨房里还烤了些曲奇,她关了火,端了几块出来:
“小姐尝尝,我给我女儿做的,她爱吃这个。”
怕盛意说会发胖,她挠了挠头发:
“就尝一块应该也不会胖到哪去。”
盛意就着餐盘吃了一块,还有点烫,她咬了几口:
“挺好吃的。”
温姨将做好的绿豆糕,曲奇分成两个盒子包装起来:
“一会儿她该下晚自习了,我把这些给她送过去,剩下的就留给先生和小姐。”
盛意把另外一个盒子也塞到温姨的包装袋内:
“我和陈最都吃不了甜的,您都送过去吧。”
温姨应了两声,拿着袋子偷偷进厨房,临到最后走的时候,盛意发现厨房里还是留了一盒绿豆糕。
桌上摆了两副碗筷,说明陈最也打过招呼,晚上回来吃饭。
可是现在偌大的别墅,只剩下盛意一个人。
她突然心里觉得烦躁。
手机响了两下,是贾元发过来的消息。
【老天真是开了眼了,叶嘉蹭热度得罪了陈最,陈氏旗下几个集团的公关部连续发声明辟谣了!】
公关部二十分钟前发的公告,陈总本人亲自口述声明:
【不认识什么叶嘉,领带是自己买的,请女明星炒作时注意分寸,不要随意杜撰故事,不道德,且侵犯名誉权。】
陈最这两年算是商业圈炙手可热的新贵,偶尔出席活动的几次照片都是相貌清隽,温文尔雅,受到不少追捧。
他这么一回应,算是让叶嘉彻底社死。
但贾元手上还有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信息:
【听说叶嘉最近爆了好几个丑闻,手上的资源都快掉光了,经纪公司也完全放弃她了,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谁。】
【之前还在微博上公开嘲讽你的水后,现在自身难保了,叶嘉在家估计都要气炸了吧哈哈哈哈哈】
贾元八卦完,蒋琬的微信也来了。
她也把陈最的声明截图发给了盛意看:
【陈最心里是有你的,这么多年,陈家什么时候回应过娱乐圈的绯闻?说到底还不是跟你澄清。】
【他都做到这地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还想着同他分开?】
和蒋琬交流等于对牛弹琴。
盛意真的很想质问她:
陈最为什么要发声明呢?
明明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陈最就可以解释给她听。
但他没有,偏偏留她一个人生闷气。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她不值得他花费这个功夫解释。
她和陈最之间是不平等的。
如果两个人相爱,是不会这样相处的。
哪怕跟了他六年,同他睡了这么多次,午夜共枕,陈最也从没和盛意说过一个爱字。
那么,
她到底算什么?
盛意不太想等陈最回来一起吃饭,她把汤喝完,就回房洗澡。
明天《两小无猜》就该试戏了,她换了件睡衣,躺在床上看剧本,逐渐有了困意。
-
陈最应酬完回家已经快九点。
下午的时候温姨问过他晚饭要不要回来吃,他满口应下,不知道会耽误这么久。
晚上的酒有些烈,他喝了碗汤才稍稍压了下去。
这两年太忙,回到玉柳他骤然觉得松了口气。
身上烟酒气味道很重,陈最没回主卧洗。
他去客房随便找了个房间,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才去主卧找盛意。
“你回来了?”
盛意听到动静之前就收好剧本,半瞌睡半清醒地躺在床上等陈最。
陈最掀开被子抱过盛意。
她今天穿了吊带睡衣,身体柔软又清香。
陈最贪恋地在她肩上吻了几下才问:
“快要睡着了?”
盛意身上一麻,点点头,又偏过脑袋皱眉:
“你喝酒了。”
她推了推陈最,不喜欢这个酒味:“去洗澡。”
陈最刚往她身上摸了两把,就被抗拒,不满地反驳:
“刚才洗过了。”
嘴里这么说,还是起身又去冲澡刷牙。
接连洗漱两遍,陈最才回来。
盛意已经缩在被窝里睡着了。
房间里明亮如昼,她的睫毛在轻轻颤抖,等到陈最再次回到床上时,她睫毛颤抖地更厉害了。
她在装睡。
太熟悉一个人,这些下意识地小动作是骗不过的。
盛意知道陈最想做什么,但她希望今天晚上能够相安无事。
如果直接说出来拒绝,陈最可能还不会下手。
但盛意骗了他。
陈最不喜欢被骗,也没那么好骗的。
他直接凑过去,将盛意肩上两根吊带拉下,埋头吻了下去。
“陈最!”盛意抓着他的头发,惊呼了一句:“我例假还没好。”
陈最这才露出坏笑,直接将人压到身下:“胆子大了是不是?”
两个人齐齐埋进绵软的被子里:
“敢骗我?”
软玉在怀,他呼吸越发灼热,嗓子哑得不行。
没有刚才的粗暴,陈最一下一下吻着盛意。
从嘴唇到脖颈,再到锁骨。
一点点往下勾人。
手指也没闲着,一会儿揉揉盛意的耳垂,一会儿又捏捏她的掌心。
总之就跟逗宠物没两样,动作挑逗又磨人。
盛意红着脸在被窝里轻轻推着陈最的胸膛。
她动情,又害怕。
“陈最哥...”
盛意偏头躲着陈最的吻,终于叫出了那个能让陈最顷刻理智崩塌的称呼。
白炽灯的照耀下,她泛着雾色的眸子水吟吟的。
“你喜欢我吗?”
盛意带着细小的喘息缓声问。
陈最盯着盛意微微红肿的唇,看了好久,最后低低地笑了出来。
他压着声线,声音极富质感: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宝贝儿?”
陈最捧起盛意的脸,低头吻了两下。
他隐忍地叹了口气,眼中情欲翻腾:“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