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顾虑着这是徐家老宅,怕是她早就拍案而起了。徐岁苒耸耸肩膀:“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程晓晓你这么生气做什么?莫非这花是你自导自演,自己送自己的?”她轻笑一声,目光从花上定格到程晓晓脸上:“你也只是拥有几束玫瑰而已,可我拥有的,却是你一生都求而不得的。”“有些人越是炫耀什么,就越是缺什么,没事儿的,我都懂的,至于婶婶什么的,还没到领证那天,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呢?”得意骄傲的话语,伴随着悠然离开的步伐落下。
程晓晓一夜未眠,胸腔怒火从盛转平,才看到老宅的门被推开,沈疆抱着徐岁苒归来。
她小碎步下楼,跑到沈疆身边:“沈先生,苒苒这是怎么了?”
凑近时,一股特殊的味道不知是从沈疆身上,还是徐岁苒身上发出,即便很淡,她还是闻到了。
沈疆拧眉,没想到徐岁苒会守着等,眼神冷淡和她错身而过:“不该你问的,别问。”
程晓晓满腹委屈,昨夜自己第一次来到徐家老宅,原本以为总算能和沈疆更进一步,可是沈疆半路被叫走,一夜未归。
如今回来了,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而且怀中还抱着徐岁苒,就好像……两人在外面过了一夜似的。
程晓晓想到沈疆提出的条件,和如今沈疆的所作所为,心狠狠一痛。
看来徐岁苒不能再留了,即便沈疆铁了心要把徐岁苒嫁出去,但也次次为徐岁苒打破原则。
徐岁苒绝对是她赖上沈疆一辈子的最大阻碍。
程晓晓回到客房中休息,没发现沈疆进了徐岁苒的房间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徐岁苒醒来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透了,而她身处卧室之中,身上穿着睡衣,沈疆不见踪迹。
昨夜车中和浴缸中的场景断断续续像走马观花出现在脑海里,徐岁苒心情美妙,洗漱好后,换上了白色的吊带配月白色的旗袍。
乌黑柔顺的低盘发配上花式编发,仙气十足,尽态极妍的五官美得叫人心口一窒。
沈疆和程晓晓在餐厅坐着,各自玩着手机,显然是估算好了时间在等徐岁苒吃晚饭。
看见徐岁苒秀手扶着楼梯缓缓而下,程晓晓温柔乖顺:“苒苒睡醒了?”
徐岁苒视若未闻,瘦削白皙的下巴微抬,目光落在沈疆身上,主动隐晦开口:“昨晚,技术很不错。”
沈疆抬头和徐岁苒四目相对,忽而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他轻咳两声,吩咐佣人上菜。
程晓晓不明所以看着两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失去控制,可是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桌上摆满了徐岁苒喜欢吃的菜肴,爽嫩弹牙的虾仁烧卖,酥软有嚼劲的酱蒸凤爪,酸甜可口的糖醋排骨。
程晓晓轻笑一声,感慨:“沈先生对苒苒可真好,一桌子都是苒苒爱吃的。”
说到这儿,她暂停了一下,佣人正好把辣子鸡和麻辣小龙虾放在了她的身旁。
她受宠若惊,羞涩看了沈疆一眼,没再开口。
徐岁苒笑意盈盈:“我和小叔一起长大,他向来对我极好。”
程晓晓低头抿唇,聪慧的适可而止,扮演着乖巧模样。
沈疆将剥好的虾往前一递,她正眼前一亮,可虾碟却越过她,落到不远处的徐岁苒面前。
“谢谢小叔。”徐岁苒勾唇一笑,意有所指看了程晓晓一眼,暗带炫耀之意。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无形的战意在蔓延。
一阵铃声突兀响起,沈疆放下碗筷,一边走出去一边接听。
一分钟后,徐岁苒收到一条信息,是沈疆发的。
说他有事要先行离开,让她吃完晚饭好好休息。
徐岁苒勾勾唇角,轻轻息掉屏幕,专心吃饭。
“程小姐,门外有闪送给您送来了一束花。”扫洒的佣人捧着花出现,小心翼翼的放在程晓晓面前。
是九朵路易十四玫瑰。
徐岁苒淡然收回视线。
程晓晓轻声开口:“你小叔这人也真是的,知道我喜欢玫瑰,就变着花样给我送,昨天是红玫瑰,今日是紫玫瑰。”
徐岁苒抬头,看小丑似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我小叔送我东西,一般都是亲自给的,不会叫什么闪送。”
徐岁苒周身透着清冷华贵,纵使知晓路易十四的花语是:我只钟情你一个,心里也有点酸溜溜的,但毫不外泄。
“沈先生是没有空。”程晓晓自顾自找补。
徐岁苒闻言轻笑:“他即便再忙,也会等我吃晚餐,给我报备行程,我的事鲜少假手于人。”
说着,按亮手机,摇了摇沈疆刚发来的信息示意。
程晓晓想起自己从头到尾静悄悄的手机,发消息鲜少得到沈疆回复的页面,心中酸涩,忍怒抬头。
“徐岁苒,你一定要和我过不去是吗?你可别忘了,我很快就是你婶婶了,最起码的尊重长辈,你不会不懂吧?”
若非顾虑着这是徐家老宅,怕是她早就拍案而起了。
徐岁苒耸耸肩膀:“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程晓晓你这么生气做什么?莫非这花是你自导自演,自己送自己的?”
她轻笑一声,目光从花上定格到程晓晓脸上:“你也只是拥有几束玫瑰而已,可我拥有的,却是你一生都求而不得的。”
“有些人越是炫耀什么,就越是缺什么,没事儿的,我都懂的,至于婶婶什么的,还没到领证那天,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呢?”
得意骄傲的话语,伴随着悠然离开的步伐落下。
程晓晓恨痒痒的盯着徐岁苒怡然自得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不见,这才气不打一处来的把花拍掉倒地,转身想要回客房。
“程小姐,沈先生交代了,时间不早了,您该回家了。”管家走到她的身边,声音并无多少恭敬。
程晓晓脚步停顿,看向门外漆黑的天色:“我明日再走。”
管家态度强硬:“沈先生说了,让您今夜就离开。”
“可是沈先生并未和我说过这样的话。”程晓晓长呼出一口浊气,目光略过几分怒意,想要极力表达一些什么。
管家不发一言,形如只是传达一个讯息的工具人,静立一旁,将送客的姿态拿捏得十足。
程晓晓心中恼火至极,可是又不敢忤逆沈疆的意思,只能认命回屋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能进入徐家老宅一天一夜已经很不错了,她不能急,免得被沈疆反感抛弃。
徐岁苒站在阳台,目送着卡宴载着程晓晓远走,心情忽而明朗。
要是程晓晓在沈疆的心中真那么重要,沈疆定不会晚上赶人离开,毕竟从徐家老宅回程家,怎么着也要一两个小时呢。
她悠然回到床上,滚了一圈,玩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