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熙不再理会他,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却听身后人淡淡开口。“我记得,墨将军被困黄良,也是三个月。”孟熙心中猛然一顿,脚步却是不带任何停留的走了出去。出了门,便有暗探立即来报:“大人,有人来风雨楼雇人暗杀吏部尚书。”孟熙眸光微顿:“雇主是谁?”暗探道:“是骠骑将军墨寻。”
第二天,尚书府。
“这个不孝女!”莫父破口大骂,“说她两句还说不得了!竟敢离家出走!”
莫母哽咽着:“她就这样走了,也不想想我们会不会担心……”
一旁的墨寻脸色有些沉,他也没想到孟熙竟真的会一去不返。
皱了皱眉,对莫母说道:“您别担心,她会回来的”
孟熙是风雨楼的刺客,为了救他已经得罪了东厂,而且私自离开风雨楼,视为叛楼,根本无处可去。
莫母却擦了眼泪,转而期期艾艾问:“将军和晓凝的婚事定在半月后,将军看如何?”
墨寻一愣,他承诺过会娶晓凝,自是不会食言。
只是这时间未免匆忙了太多。
可随即又想到可以用婚事逼孟熙出来,还是答道:“好。”
皇宫,武英殿。
孟熙笔直跪在殿内。
皇帝坐在龙椅上,声音低沉:“回来的比朕预想的更快,孟熙,这七日,你可想明白了?”
孟熙抿唇道:“是臣愚蠢……”
她八岁被拐卖,被师父买进了专门为皇帝培养暗卫的风雨楼。
成为天下第一刺客后,进入锦衣卫,十几年出生入死走到指挥使的位置。
三个月前,与敌国姜国交战时,内奸作乱导致墨寻被围困,皇帝派她去救墨寻,才有了后面的事。
孟熙头低得更低:“这里才是属于臣的地方。”
冰冷、杀戮这才是她,多余的感情伤人伤己,都该舍弃。
皇帝点点头,也不再过问她的经历与转变。
“前几日东厂查出吏部尚书卖官一案,朕已下令抄家,你亲自带人去,看着东厂。”
东厂和锦衣卫一掌内廷,一掌外廷,是皇帝手里的两条恶犬。
恶犬虽有主,却会互相撕咬。
孟熙面具后的眼中暗芒一闪,恭敬应道:“微臣遵命。”
下午,孟熙便带人去了吏部尚书府。
锦衣卫浩浩荡荡,一路上所有人纷纷惊恐避让。
直到来到尚书府,走入正厅。
孟熙一进门,便觉一道又阴又冷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微微转头,正对上厂督邢泽帆那双黑漆漆透不进光的双眸。
目光相视的刹那,顿时如寒锋交接,杀意四起。
邢泽帆坐在椅子上,身披玄黑大氅,脸色苍白得简直不像个活人。
其实,若单论脸而言,邢泽帆绝对是孟熙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可惜。
东厂与锦衣卫站立两旁,往日酷吏,在这两人的冰冷对视下,却连大气也不敢出。
最终还是邢泽帆先开了口:“久候孟指挥使。”
他的声音无悲无喜,细听下竟有种诡异的温柔。
孟熙收回目光:“圣上命我来查录清单,请邢大人配合。”
邢泽帆看着她的面具,凉凉勾唇:“请便。”
话落,一个锦衣卫从小太监手中夺去抄家册子,恭敬递给孟熙。
“禀告指挥使大人,这是东厂在吏部尚书家中抄出的所有物品与人员名单。”
孟熙扫过整理出的药材库,便道:“我记得,吏部尚书家有一株千年菩提灵芝。”
她看向邢泽帆,目光冰冷如薄刃:“怎么这上面没有?”
邢泽帆云淡风轻一挥手:“查。”
不过片刻,一个厂公便被丢了出来,惊恐的说道:“属下、属下鬼迷心窍……”
邢泽帆一眼都没看他,语气平淡凉薄:“带下去。”
“不要——”
厂公瞬间被拖了出去,一声刀入肉体的闷声后,尖叫声停了。
孟熙脸色更冷,面上的面具却岿然不动。
她收起清单,在邢泽帆对面坐下。
一整天,吏部尚书府很快被抄了个彻底。
一箱箱财物被摆在庭院,孟熙见此,就准备离开。
余光却见杂乱的箱子内有一把造型奇异的刀,不由顿了顿。
只这一瞬,便被邢泽帆收进了眼底,幽幽问道:“孟指挥使在看什么?”
孟熙顿时收回眼神:“我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管了。”
“只是作为同僚之间的关心。”
邢泽帆脸上竟带起笑:“指挥使病了三月,可好了?”
孟熙不再理会他,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却听身后人淡淡开口。
“我记得,墨将军被困黄良,也是三个月。”
孟熙心中猛然一顿,脚步却是不带任何停留的走了出去。
出了门,便有暗探立即来报:“大人,有人来风雨楼雇人暗杀吏部尚书。”
孟熙眸光微顿:“雇主是谁?”
暗探道:“是骠骑将军墨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