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念,你且等着。”李茵颖放了句狠话,对赵刚偏偏脑袋,带着人离开。轰隆!积压许久的积云终于难承其重。一声雷鸣过后,天际开始飘落淅淅沥沥小雨。男人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罩在沈慕念头上:“先去车上。”沈慕念没动,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在她的印象里,他还没有这么高,脸部轮廓也没有如今这般刚毅。他皮肤甚至因为风吹日晒有些黑。五官虽跟如今差不多的精雕玉琢,却更柔和魅惑。他是阳光的,开朗的,吊儿郎当的,甚至,霸道嚣张的!
沈慕念以为自己再看见这个名字,会毫无波澜。
但前世的记忆就像破了闸的洪,铺天盖地的将她吞噬。
她心口似被万千蝼蚁啃噬,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窒息和难受。
赫连珩抬手挂断,似是不想当着沈慕念的面接听。
紧接着,他又收到一条短信。
赫连珩眸光一沉,宽大的手掌滑动方向,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自己打车回,我去趟公司。”
这不是他第一次扔下她。
前世的他,无数次因为韩青黛的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就将她抛下。
不管多少次,沈慕念都会撒娇卖萌的祈求他留下来陪陪她。
但现在,沈慕念半点迟疑都没有,抱紧怀里的书包就下了车。
她往前走了几十米,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拦车。
正值下班高峰期,出租车基本都是载客。
沈慕念等了二十分钟,索性绕路去公交车站。
通往赫连家附近的公交只有18路。
附近没有,需要穿过书香小区抵达后街。
书香小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绕出去得十来分钟。
沈慕念抬头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加快了脚步。
途径书香小区的篮球场,一个篮球脱离掌控飞出球场,正好滚到她脚下。
沈慕念俯身捡起来,转身想给他们扔回去,却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李茵颖走在最前面,赵刚和几个染着乱七八糟头发颜色的混子跟在她身后。
沈慕念眼皮跳了跳,怎么就忘了李茵颖的外婆家在这里。
李茵颖正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谁曾想在这里遇到惹她的正主。
她朝沈慕念周身环伺一圈,见她孤身一人,姿态瞬间拔高,目光不善:“听说珩少爷给你办了休学,怎么,他都看不下去你这么丢人现眼了?”
沈慕念面色淡淡:“跟你没关系。”
李茵颖凶狠的盯着沈慕念,冷声道:“那你今天对我动手总跟我有关系吧?”
沈慕念微微一笑:“你想怎么招。”
赵刚猛吸一口烟,将手里还在燃烧的烟屁股弹向沈慕念:“当然是要你跪下叫爹!”
沈慕念侧头躲开,眼神瞬时寒冽下来。
“给我上!”赵刚一声令下,几个细狗混子便如疯狗一般朝沈慕念扑去。
沈慕念掌心发力将篮球扬起,蜷起手指,一拳将球击飞,正中赵刚门面。
殷红的血从赵刚鼻子里喷出来,赵刚彻底癫狂:“啊!!特么的,沈慕念你找死!老五,你刀呢!操!!”
被唤作老五的黄毛,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蝴蝶刀。
趁另一个白毛偷袭沈慕念,他瞅准时机咬着牙朝沈慕念的肩膀刺过去。
沈慕念刚要闪身躲开,突然身侧伸出一条修长笔直的腿。
蓝色的牛仔裤下,一只白蓝相间的球鞋正中老五胸口。
“啊!”伴随着一声仰天长啸,老五整个人身体腾空,被踹出足足三米多。
砰!他如一个装满杂物的麻袋坠地,沉闷的响声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
到底都是娇生惯养,被保护很好的千金少爷,哪见过如此恐怖非人的力道。
沈慕念察觉到肩膀一沉,转头朝身后望去。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起码一米八五以上。
皮肤很白,毫无血色,有些病态,精致的五官中一双桃花眼异常吸睛。
眼角下长着一颗极黑的泪痣,更让他显得妖冶,雌雄难辨。
察觉到沈慕念的视线,他低头看向她,勾起略发白的薄唇:“不认识了?”
沈慕念怔怔的看着他,强烈的心跳声震得的脑子发晕。
李茵颖看着眼前比女人还精致好看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晃神,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敛起了锋锐:“你,你是谁!”
男人将还在发愣的沈慕念护在身后,妖冶的俊容上透着几分冷戾和睥睨:“你不需要知道,带着你的人滚!”
“你哪来的胆子让我们滚,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赵刚鼻血抹了一脸,踉跄的往前冲,却被李茵颖拦下了。
李茵颖注意到了男人白皙腕上的绿色手表,那块表她曾有幸见过一次。
全球只有一块,如昙花一现,在贵族圈掀起巨涛骇浪,她都只有幸看上一眼。
眼前男人虽穿着低调,但器宇不凡,气势逼人。
在没有搞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她没必要因为沈慕念这贱胚子惹一身骚。
“沈慕念,你且等着。”李茵颖放了句狠话,对赵刚偏偏脑袋,带着人离开。
轰隆!积压许久的积云终于难承其重。
一声雷鸣过后,天际开始飘落淅淅沥沥小雨。
男人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罩在沈慕念头上:“先去车上。”
沈慕念没动,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在她的印象里,他还没有这么高,脸部轮廓也没有如今这般刚毅。
他皮肤甚至因为风吹日晒有些黑。
五官虽跟如今差不多的精雕玉琢,却更柔和魅惑。
他是阳光的,开朗的,吊儿郎当的,甚至,霸道嚣张的!
而如今眼前的男人,却如一只许久未曾吸人精血的狐妖,病娇、邪肆。
沈慕念目光沉静,眼眶渐渐发红,眸底除了不可置信还有说不出来的愤怒和委屈:“你是谁。”
男人握着外套的手缓缓收紧,骨节分明,温柔暗哑的嗓音跟刚才天壤之别:“听话,要下雨了,先回车上。”
沈慕念身形未动,嗓音发颤:“沈霜告诉我,你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我信了。”
晏君初眸光一震,眼底万千情绪翻涌。
但很快,他就将这些情绪压下,一如当初吊儿郎当的笑笑:“她也不算骗你,三年前确实生死一线,但这不是没死成。”
沈慕念心底一痛,触及眼前如今白纸一般的俊容,心里的怨气忽的散了:“怎么回事。”
晏君初笑意更浓,眼尾略红的桃花眼弯起来,潋滟晃荡,暗哑的嗓音里透着讨好:“上车说,好冷啊阿念。”
一辆低调的大众。
晏君初在主驾驶落座后,倾身给副驾的沈慕念系安全带:“你怎么自己,你未婚夫呢。”
沈慕念身子一僵,张了张嘴,又把想说的话咽下了:“他公司有急事。”
晏君初眸光下移,落在了沈慕念不停轻搓的纤细手指上。
这是她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做得小动作,他从来没告诉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