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倚衣回望宴席,瞥了一眼正在宴席中的三位西域刀修,对柳云清道:“师兄,你我二人自行探探这城主府,先不与这几位刀修交代了免得一时离席人数过多,打草惊蛇。如果这城主府干净,那么他们两个也会回来。如果不干净……”柳云清没有接话,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挽风剑,手指紧握,红肉包白,骨节清晰可见。“章云笙……”灏身形渐渐退至附近的草木,两人默契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陈则申正懒洋洋的坐在这场仙宴的主位,身体亲密的倚靠着身后的侍女。
江素坐在一楼大堂的边缘,淡化存在,不引人注意。客栈里鱼龙汇杂,不过半晌就能探听到不少消息。灏
点了壶茶,配一盘果脯。
“我听说这中都最近恐怕要发生大事。”一个男修对着自己桌的旁人说道。
“你们来的时候都知道外城发生了什么吧,魔修啊,那可是魔修。”那个男修把自己的后半句重复了两遍,手指顺便大力的点了几下桌子,豆大的眼睛用力睁着。
“哪个地方出现魔修,中都都不该出现的。这地方与其他四域交壤,距离魔域那地方只远不近。平白无故的怎会有那么多入了魔的修士来中都。”
另一个女修接过了话茬,轻声质疑道。“莫非这中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眉目紧锁,抿嘴,而后不言。
这时一个男修走近,提了酒壶,大饮一口,“你们说会不会是中都有秘境。”
江素听及此处微微皱眉。灏
“你在说什么屁话,中都能有秘境,我把这桌子吃了”刚才那女修大声说道。她一身红衣,腿上放着一把重剑,颇有江湖纵马,豪情万丈的西北风范。
少女不动声色的观察几人,若有所思。她指尖掐着一枚漆黑的丹药,微微用力。
神识归于识海,一览浮于空中的文字。
方才中间那男修提到的中都秘境,确实是有,但那个秘境应当不是这个时间段会开的。
原文中男女主在元婴时,为了参加天下大比,途径中都。结果误入了中都秘境,发现了天下除魔的秘密。在天下大比结束后,柳云清入了魔,章云笙为了保护爱人才将此事曝出。
天下人为之震惊,两人也因此被推上风口浪尖。
至于现在中都外城的魔修事件,纯属是蛇精病魔修城主要搞一堆人和他一起成为同类的恶性事件。最后会有诸多宗门中的长老前来一同解决,灏
以师兄师姐们的速度,如今应该已经把之前抓住的魔修给送进城主府了。之后就等着城主陈则申开宴席,趁机把章云笙和沈云阳抓走。
“也不知道小师姐和柳师兄什么时候能发现关押修士的地牢了。”
城主府。
“董师妹,章云笙和沈师弟你见到了吗?”柳云清隐蔽的站在宴厅门口的柱子后,手中紧握挽风剑。
他不喜欢参加这种宴席,虽然城主准备的仙宴都是些可以提升灵力的食物,但是他认为灵力要靠自己引入,修为也要靠自己一步步提升。
他更信服于这种吃苦的感觉。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灏
董倚衣从宴席上出来,面颊两侧微红,她向柳云清走去,手中亦握着磔媆剑。黛眉轻蹙,回道:“我已经有几时没见到章师姐和沈师弟了。”
柳云清肯定道,“沈师弟最喜欢这种……白吃的机会了,定然不会在宴会结束前离席。而且……”
董倚衣问:“而且什么?”
柳云清思前想后,开口道:“章云笙要是想离开,她会来和我说的。”
闻言董倚衣点头认可,完全没有发现柳云清说话时神态上的别扭之色。
心道:章师姐和柳师兄虽然以往总是想看两厌,但也只是在宗门里。此次洛宁城一行事关重大,两人倒也颇有默契。
董倚衣几息不言,深思熟虑后道:“所以……现如今他们恐怕是遭遇不测了。”灏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脸色随即都沉了下来。
原本几人在来城主府之前就有推测过,这中都地界,势力错综复杂,保不准是哪一方打算破釜沉舟,故意引魔修入局。
修真界的修士闻魔必杀,这局只要设的好,也是一把插入四域中土的好刀。现如今两位同门消失在城主府,这里定然不是局外之地。
董倚衣回望宴席,瞥了一眼正在宴席中的三位西域刀修,对柳云清道:“师兄,你我二人自行探探这城主府,先不与这几位刀修交代了免得一时离席人数过多,打草惊蛇。
如果这城主府干净,那么他们两个也会回来。如果不干净……”
柳云清没有接话,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挽风剑,手指紧握,红肉包白,骨节清晰可见。
“章云笙……”灏
身形渐渐退至附近的草木,两人默契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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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则申正懒洋洋的坐在这场仙宴的主位,身体亲密的倚靠着身后的侍女。
这次仙宴共宴请了33名仙家子弟。以他的位置和眼力,大厅中的这几十张矮桌一览无余。
白衣男子随意往角落一瞥,刚好看到了那处四张空落落的桌子。其中一张上饭菜被吃的干干净净,白玉盘在灯下隐隐反光。
“十方门的剑修,胃口倒是不小。”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点评道。
他身后的侍女低声回道,:“城主,他们已经去了,用不用将先前的两人关的更加隐秘些。”灏
陈则申淡淡道:“不用,随他们,反正最后一个也跑不了。”
“十方门啊”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期待的情绪,是丛林中猎人在暗处观察猎物的手到擒来,恰似毒蛇吐信,暗藏狠绝之意。
声音如冷泉泠泠击石,道:“我有个替我遛树的朋友也是十方门的。”言罢,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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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
江素拿着幌子和药箱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他们贴墙根放下。灏
月光透过窗打在桌子上,静谧柔和。
江素摘下斗笠,掏出六转炉放到床边的空地上,打算今晚熬个大夜,好好过一过炼丹的手瘾。刚拿出蒲团,盘腿坐好。只听……
“咚咚咚”
江素轻声快步走到门旁,屏息,耳朵贴在门上。这么晚,怎么会有人敲自己的门。
“咚咚咚”
声音不是从门后传来的,是自己的身后!
江素猛地回头,只见自己的窗户边突兀的伸出了个手臂,正在敲窗户。灏
???这是二楼啊。江素紧紧盯着窗户。
“咣”
窗户被彻底打开,一个头颅缓缓的从窗下浮上来,然后是胸膛,下身,以及两条直有力的腿。
又是咣当一声,比方才的所有声音都要响。只见这人因身形过于高大,头磕在了窗户的上缘。
……
他状若无事的摸了摸自己被磕到的头,两手撑在窗户下缘,从窗上一跃而下,背后的月光打在他的红衣上。
浓厚的血腥味顷刻扑鼻而来,江素站在门口不禁皱了皱眉。灏
这人江素认识,老病友了,疯刀方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