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洲一步步走上前,垂眸看她:“想去丞相府吗?”明诗身体微微一怔,眼睫轻颤。还没等她说什么,便又听到沈御洲开口:“李丞相已经知道当日斩的人是你,整日在府中悔恨,丞相夫人日日以泪洗面,听说还哭瞎了一只眼睛。”明诗心头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沈御洲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明诗想起沈御洲刚刚说的话,走到桌边,食不知味却狼吞虎咽的吃碗里的香米。沈御洲过铱驊来,用银筷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鱼片,放在明诗前面的瓷盘内。
房间内没有点灯,一室昏暗。
沈御洲进来后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朝外看的明诗,昏暗的光线也挡不住她消瘦的身影。
孤寂又清冷。
沈御洲心里突然一阵抽痛,不知道什么时候明诗已经变得如此单薄。
沈御洲的脚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明诗的背影。
直到明诗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漠然的看着他。
沈御洲袖中的手指轻颤,喉间像是被堵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明明同处一个空间,一伸手就能碰触到的人,却让沈御洲觉得两人之间仿佛隔着天堑,他怎么走也走不到明诗的身边。
这种认识让他觉得有一丝恐慌。
这时,房里突然亮起,丫鬟们端着晚膳陆续进来,迅速无声的摆放好,摆完后又立马退出去,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终归打破了这一室寂静。
“用膳吧。”沈御洲声音低哑厚重。
明诗从他身上移开视线,看着室内莹莹燃烧的烛火,用沉默表明了态度。
沈御洲一步步走上前,垂眸看她:“想去丞相府吗?”
明诗身体微微一怔,眼睫轻颤。
还没等她说什么,便又听到沈御洲开口:“李丞相已经知道当日斩的人是你,整日在府中悔恨,丞相夫人日日以泪洗面,听说还哭瞎了一只眼睛。”
明诗心头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
沈御洲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明诗想起沈御洲刚刚说的话,走到桌边,食不知味却狼吞虎咽的吃碗里的香米。
沈御洲过铱驊来,用银筷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鱼片,放在明诗前面的瓷盘内。
明诗一言不发的夹起咽下。
“我等下会让下人去丞相府禀报,明日带你回府。”沈御洲一边给明诗备菜一边轻声说着。
明诗动作稍微停顿了一瞬,然后很快恢复正常,回了一句:“多谢王爷。”
“以后不要叫王爷,还记得之前是怎么称呼我的吗?”
侯念……
明诗在心里默默回答,没有说出口。
经过了这些事,她再也不能如以前一样这样亲密的喊他的名字。
没有听到明诗回答,沈御洲拿着银筷的手微怔,随后不动声色的放下来。
“无事,本王还没有吩咐下人。”沈御洲淡淡开口。
明诗心里一颤,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悦。
“侯念。”
明诗喊出口。
闻言,沈御洲薄唇微微勾起,“嗯,何事?”
“无事……”明诗讷讷回答。
她停下手中的碗筷,结果沈御洲递给她的茶,杏眸看着沈御洲,心里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从她回来到现在,她发现自己越发的看不懂沈御洲。
他对她好像没变,却又好像变了……
以前的沈御洲确实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比如用她师父的性命威胁她,把她囚禁在府里,为了自己脸,提前六年开始布局。
却不会为了让她用膳说带她回府,更不会给她布菜端茶,不会向平常人家一样坐着一起用膳。
但不管他怎么变,都是如以往一般喜怒不定。
明诗看着手中的茶杯,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