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蜂拥而至,领头两人瞧着白鹭只是个纤弱女子,想着向前擒获她,谁知,还未触碰到她的衣服,“咔嚓”一声,手已被白鹭生生掰断,疼得他们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在那里吱哇乱叫。
后边的家奴呆愣了一下,面面相觑,小姐何时懂的武?平日在白府,除了琴棋书画,就是刺绣,都是些文绉绉的东西,怎会......
白陆氏蹙眉,来不及思索,厉声道:“不过是个柔弱女子,你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不成!”
言下之意,寡终不敌众。
白鹭冷笑一声,以前的白鹭确实柔弱不能自理,可她就不一定了,即使她现手受伤,收拾这十几个不懂武的家奴卓卓有余!
家奴再次向白鹭发起进攻,白鹭轻松闪躲开来,他们如无头苍蝇到处乱窜,场面极度混乱。
“你们太弱了。”白鹭来到他们身后,当头一劈,他们瞬间倒地,瞧着已解决了一大半的人,她扫了剩下的人一圈,脸上噙着一抹不明的笑意,问道:“还有要上的吗?”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面露恐色,只敢踌躇在原地,不敢向其靠近。
白陆氏站在一旁咬牙切齿:“一群废物!”
她绞尽脑汁都没想出白鹭是何时学会的武术,她们可是日日夜夜待在一个府里,从未听说过白佑廷请过学武先生。如此想来,定是对她留了一手!
好一个白佑廷,表面是个重情重义的,背地里却防着她们,想必家业也未如实告知。
白鹭敛了神,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走向白陆氏,轻笑道:“白娘,他们好像不行了,要不换你来?”
眼前的人虽一脸笑意向她走来,白陆氏却从她眼里看到了杀意,她连忙往后退,惶恐道:“你......不要过来!”
白鹭瞧着白陆氏那害怕样,她心里舒畅极了。这个白陆氏,平日在府里装的可是温柔善良的模样,现在白佑廷一去世,竟想借着分家的由头来独吞白府的家业!
所幸,她今日回来了,不然白府怕只剩个空壳。
白陆氏被白鹭逼退至墙角,她狡黠一笑,趁白鹭不备,向其脸上撒了点白色粉末,空中霎时飘满白雾。
白鹭顿感不妙,立即屏住了气息,可还是吸入了不少的粉末。
“软骨散?”她蹙眉,身子开始使不上力,她撑在地上,眼里迸发出寒光。
白陆氏一阵嗤笑,抬脚就往白鹭手上一点点碾压,道:“想不到吧?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那神秘人似乎比她还要了解白鹭,她当时不解地接过这包粉末,他只轻飘飘地说了句'你会用得上的'便消失在黑暗中。
所幸她留了在身上,不然下场不得而知。
白鹭手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她感觉手快要炸裂开来,白陆氏丝毫没有松脚的意思,她狠狠地盯着白陆氏。
白夫人见状,一时急气攻心,气往上涌,当下吐了一口血,呢喃道:“鹭儿!”
“夫人!”徐嬷嬷赶紧拿帕子擦拭白夫人嘴上的血,看了看怀中虚弱的夫人,再看了看中毒倒地的小姐,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老爷还在就好了......
“娘亲......”软骨散的药效已渗入四肢,白鹭无力倒地,可意识还是十分清晰,她道:“白陆氏,今日之辱,他日我必定十倍奉还!”
白陆氏闻言,加深了脚下的力道,脸色狰狞:“我等着!”
然后大笑着,领着剩下几个家奴就往屋里走。
屋里传来一阵翻东西的声响,一炷香后,白陆氏得意洋洋地捧着一个两巴掌大的雕花盒走了出来,扫了她们一眼,轻笑一声:“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拦我,这东西最终还不是落在我手。”
徐嬷嬷还想去抢,但被白夫人按住:“咳咳......随她去吧。”
“可......”
徐嬷嬷还想说什么,白夫人摇了摇头,钱财乃身外之物,她不想再有人受伤。
此刻她只悔不当初,就不该心软让她们一家住进府里来!常说,善恶终有报,她跟白佑廷未曾做过恶,唯一一件恶事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作孽啊!
“还是大嫂识时务,我们走!”白陆氏得意一笑,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白府。
初夏处理好白鹭交代的事,就往回赶。路上遇到白陆氏,瞧着她满脸得意,便觉不妙,看着满地狼藉,和地上躺着的白鹭,果真如此。
“王妃!”初夏赶紧将地上的白鹭,架了起来。
“初夏?”徐嬷嬷安顿好白夫人后,正打算出来扶白鹭,就看到初夏已把白鹭架了起来。
初夏喊了一声徐嬷嬷后,两人一起将白鹭扶进了屋。
屋里凌乱不堪,就像刚被强盗洗劫了一样,东西掉了一地。
白夫人在白陆氏离开后,终于撑不住,晕死了过去,此刻宛如一颗凋零的花,躺在床上。
白鹭命初夏领她到白夫人床边,并将她的手搭在白夫人手上,好让她把脉。
郁结攻心,伤心过度导致的疾病,唯有自己看开,不然命不久矣。
沉默良久后,白鹭终于开口:“徐嬷嬷,你以万陵王府的名义,去请个大夫来,且这几日所有开支,都报王府的名号。”
顿了顿,又道:“我和初夏先回王府,你帮我照看娘亲,我这几日会常来。”
徐嬷嬷微愣,犹豫道:“这可行吗?”
小姐在王府本就不得宠,这般行径会不会激怒万陵王?
白鹭知她担心什么,神色坚定,安慰道:“你照做就好,我不会有事的。”
徐嬷嬷深深看了床上的白夫人一眼,点头应是,不然现下只有死路一条。
白府屋顶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两白衣和青衣男子。前者约摸刚过弱冠之年不久,后者则快到而立之年。
青衣男子手执折扇,在胸前一下一下地扇着,好不悠然自在,他嘴角勾着一抹不明的笑意,轻笑道:“心疼了?”
白衣男子负手而立,眼神紧锁着刚从白府出去的马车,直至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他才收回视线。
白衣男子看起来温润如玉,但眉梢却透着一丝冷意,他声音冷冷的,如初冬溪流,毫无温度:“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