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眸光微寒,不自觉握紧了拳。
薛雪瑶本是原主幼时的贴身丫头,从小便被家人卖进了薛家,因着原主和原主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原主便求父母收了她做养女,今后也好让她能有个好归宿。
加上她嘴甜乖觉,薛家也很是疼她,真正将她当成了自家女儿看待,前些时候还将她写上了族谱,按理说薛家被满门连坐,她也应该被关进来才是……
外面传来衙役的催促,薛锦若也不好久留,嘱咐父母兄长安心,便离开天牢,回到了从前的将军府。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应该被查抄的将军府,里面却隐约能瞧见灯火。
她悄悄从后门的矮墙翻进去,先摸进书房,便嗅到一股不易察觉的淡香。
这香味是……
她顿时皱紧了眉,走到被打翻的香炉前细细一嗅,顿时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香乃是西域奇香,本身对人无害,但如若服用过参汤这种补气的热性食物,再闻此香,便会让人昏昏欲睡。
如果没记错,这香料……也是薛雪瑶送给父亲的!
薛锦若眼底闪过一抹寒芒,看向后院原主房中明亮的灯火,悄然朝着那处院落靠近。
房中隐隐绰绰能看见一名女子正在靠在床上,薛锦若眼中一片冷意,一脚踹开房门。
薛雪瑶果真正悠闲躺在她床上,小几上摆满吃食,看上去悠闲自在,瞧不出半分为薛家担忧的模样。
“姐,姐姐?!”
看见她进来,薛雪瑶眼神惊慌;“你,你怎么会回来?!”
“这里是我的家,我的闺房,我不能回来?”
薛锦若步步朝着她逼近,伸手一把拽住她头发:“倒是你这个薛家的养女……倒是乐得清闲,我薛家待你不薄,现在薛家生变,你倒是能安心霸占我的房间悠闲享乐?”
薛雪瑶只觉头皮剧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楚楚可怜道:“姐姐,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爹娘出事,我也很着急……但他们让我明哲保身照顾好自己……”
她泪眼朦胧看着薛锦若哽咽道:“是摄政王怜悯我不过是个与薛家没有血缘的孤女,才将我从天牢放出来,暂时安置在这里的,我也想救出爹娘,可我实在是没法子……”
盛景泽将她安顿在这里?
薛锦若悄然皱起了眉,薛雪瑶不过是个丫鬟出身的养女,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现下懒得计较那么多,单刀直入道:“家里出事前,你半夜给父亲送了参汤?”
薛雪瑶听她这么问,脸色难以察觉的白了一寸。
薛锦若这没脑子的东西……该不会是怀疑她做了手脚吧?
她听说了昨日薛锦若被带回摄政王府的消息,本以为以盛景泽的暴戾,加上她在男人面前说的那些话,薛锦若是决计没法活着走出摄政王府的,而现下……
她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恐慌:“姐姐问这个做什么?雪瑶的确给父亲送了参汤,可也只是担心父亲身体……”
薛锦若嗤笑一声,狠狠一耳光扇在她脸上:“那你送了参汤之后也不离开,待父亲睡着,还在里面待了许久……薛雪瑶,你那夜偷偷在书房做了什么手脚?!”
薛雪瑶面色煞白,脸上的掌印更加清晰:“雪瑶不清楚姐姐在说什么……那夜我送完参汤便走了,什么也没有做!而且若是我做了什么,父亲怎会不知道呢?”
“是么?”
薛锦若唇角闪过凉薄的笑:“父亲书房中的香,与那参汤混合,恰好能够让人昏睡,那香,似乎也是你送的吧?”
她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声音带上了些许杀意:“你房间里,可还有那香的味道!”
薛雪瑶咬紧了唇,看着薛锦若冷厉的眸子,忽然拔下头上金簪,直接刺向薛锦若胸口!
薛锦若怎会被她刺中,捏住她手腕狠狠一掰,骨节碎裂的声音与薛雪瑶的惨叫顿时响彻房间!
“是有人让你陷害我爹娘,又将你保了出来吧?”
薛锦若声音更冷:“本想给你机会好好交代,你不说,便别怪我要给你些苦头吃了。”
她夺下她手中簪子,一脚将她踹翻,把玩着金簪步步走向她,身上杀意凌然。
可此时,她身后忽然有一道掌风逼近!
薛锦若感受到那掌风中的杀意,险险侧身避开,竟看见一袭红衣的盛景泽掠到薛雪瑶面前护住她,手中长剑直指她胸口,眼神冷凝含戾:“你在做什么?!”
“此话不是该我问王爷?”
薛锦若眼神幽冷:“我是王爷的正妃,跟王爷有婚约在身,现下王爷为了这么个薛家养女,对我拔剑?”
盛景泽皱紧了眉,嘴唇绷起一个危险弧度。
薛雪瑶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故作善解人意:“王爷,姐姐误会是我与人合谋害了薛家,才能安然无恙……她也是太担心爹娘,您别怪罪她……”
盛景泽眼神更冷:“放雪瑶出来,是本王的意思,她本就和薛家无关。”
“王爷唤得倒是亲热,莫非是同这个贱婢早已私相授受?”
薛锦若嗤笑:“她在我薛家享福时,不说与我薛家无关?”
“薛锦若!”
盛景泽眼神幽冷,逼上前扼住她下颌:“你莫要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薛锦若一把捏住他手腕,唇角掀起一抹冷笑:“你有本事,便杀!”
狗男人,为了美色脑子和脸都不要了?
盛景泽正要开口,目光忽然落在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胎记上,瞳孔骤然紧缩。
而薛锦若并未察觉,一语不发从薛雪瑶房中找出那香,而后冷声道:“以为这样便能扳倒薛家了?呵,父亲出事之前便知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将薛家军的兵符交到了我手中。”
“薛雪瑶,你和你身后的人,且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