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辞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你才刚刚醒过来，应该要多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我本来就跟不上进度，我要赶紧回去上课。”
程十鸢走得飞快，生怕错过更多的上课内容。
班主任张秀娟迎面走来，满头大汗，像是匆匆赶来学校的，一看见程十鸢就连忙问道：
“十鸢，你没事吧，听班长说你早读的时候晕过去了，这是怎么回事，找校医看过了吗？”
她按住程十鸢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着程十鸢。
“老师，我已经找校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程十鸢任由班主任打量。
“没事怎么会好端端的晕倒，校医有没有说是为什么？”
班主任仔细地盯着程十鸢看，一定要一个答案。
江清辞站在旁边说道，“是因为营养不良加上有点疲劳。”
程十鸢偷偷瞪了一眼江清辞，她不想让班主任知道，
江清辞接收到了程十鸢的视线，做了个口型：我不说，老师也会去问校医。
这倒是真的，班主任很会刨根问底。
“营养不良，你家里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每个月有没有给你固定的生活费？”
班主任皱了皱眉。
程十鸢眼神闪躲，不敢和班主任对视。
“怎么有这样当家长的！我这就去办公室打电话，请你家长来学校一趟。”
班主任松开了放在程十鸢肩膀上的手，高跟鞋踩得飞快。
程十鸢正想去拦她，江清辞拉住了程十鸢的手，”你叔叔给你付生活费是应该的，你就不要拦着班主任了。“
“我叔叔他，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程十鸢的眼眶变红了，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眨眨眼，睫毛上面挂满了泪珠，要掉不掉。
“这是他的义务，你叔叔他会答应的，你别担心，班主任以前可是辩论队的，你叔叔肯定说不过她，你就放心吧。“
江清辞递上一张纸巾，“别伤心了，擦擦眼泪。”
程十鸢接过纸巾，把眼泪擦干，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小兔。
她重重地吸了吸鼻子，“走吧，我们进教室去吧，要是叔叔实在是不答应……”
“那就让我来帮你吧。”江清辞的声音响亮、坚定。
他按住程十鸢的肩膀，让程十鸢抬头，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让我帮你吧。”
少年赤忱，满腔真情，以为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改变别人的命运，只是徒劳。
程十鸢眼神躲闪，不敢看他，犹豫了半天说道：”到时候再说吧。“
江清辞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程十鸢努力挣脱他的手，自顾自地走开，“你知道的，我有那个能力偿还，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我不能无缘无故地承别人的情。”
三番两次的帮助被拒绝，这是江清辞从未体验过的事情。
长腿一迈，两三步就超过了程十鸢，回到教室里去了。
那天拉开的桌子还没来得及合上，现在也不用了。
“程十鸢，你回来了？没什么大碍吧？”
一看到程十鸢回教室里，宋闻璟就关切地问道。
程十鸢努力打起精神，扯出一个微笑，“没什么大碍。”
一旁的江清辞突然踹了一脚桌子，发出“咚”地一声，又把书本翻得哗哗作响。
“辞哥生气了？”
宋闻璟看着程十鸢，做了个口型。
程十鸢无奈地看了江清辞一眼，对宋闻璟点了点头。
宋闻璟作了一个“手动闭嘴”的动作，转了回去。
“江清辞，你生气了？”
江清辞背对着她，像是一只傲娇的猫咪，用十斤小鱼干都哄不回来的那种。
程十鸢伸手轻轻戳了戳江清辞的后背，江清辞的身体颤了颤，还是保持着背对程十鸢的姿势。
见没有效果，程十鸢收回了手。
下一秒，江清辞强装愤怒的声音响起，“只要你答应我，我就不生气了。”
程十鸢瞪大眼睛，“那你还是继续生气吧，这个我真的不能答应。”
程十鸢拿出作业，写了起来，余光偷瞄江清辞。
果不其然，还没过几分钟，江清辞主动败下阵来，“我只是想帮你。”
语气有些挫败。
“可是这是我的事情啊，我自己能解决的。”
程十鸢笑起来，笑容像是百合花一样清纯动人，语气有些无奈。
“你别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江清辞趴在桌子上，声音有点闷闷的。
“放心吧，我能扛得住的，之前那么多年我不是都扛过来了吗？”
程十鸢轻描淡写，只想让江清辞放心。
“那好吧，要是你实在解决不了，就让我来帮你。”
程十鸢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答应，江清辞肯定又要生气了，带着几分哄骗的意味，说道：
“好，我知道了。”
江清辞伸过来一只手，翘起了小拇指，“那你和我拉钩。”
语气很平常。
“好。”
江清辞生气起来真像一个小孩，和他高冷的气质一点也不搭。
程十鸢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拉钩上吊，100年不许骗，谁骗谁是小狗吃大便。”
江清辞一字一句，字正腔圆，简单的童谣从他嘴里念出来像是诗句。
两人相视一笑。
准确来说是程十鸢忍不住先笑了，“江清辞，你已经是个高三的学生了，马上就是大学生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江清辞像是触电一样收回了手，“有用就行。“
转过脸看向窗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耳朵尖尖已经没出息地红了。
“现在我们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对吧？你有什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江清辞装了几秒钟的淡定，突然开口说道。
“最好的朋友？”
程十鸢不明白为什么。
“我们已经拉过勾了，就是最好的朋友。”
江清辞看着程十鸢，一本正经，眼神坚定。
又来了，又是那种生气之前的超级坚定的眼神，程十鸢刚刚体会过。
“是ʝʂɠ，我们现在是最好的朋友了。”
程十鸢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
怎么莫名的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算了，反正和江清辞成为朋友没有什么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