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班主任就走进来，把她叫了出去。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家长，自己的亲侄女自己一点也不上心。你那个叔叔，哎。“
程十鸢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反而开口劝道：“老师，我叔叔他，人就是那样。”
班主任握住程十鸢的手，满眼心疼，“哎呦，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家人呢？你叔叔不愿意给你生活费，这可怎么办，要不老师先资助你一点？”
程十鸢摇摇头，语气很轻但是很坚定，“不用的，老师，我能自己挣钱。”
“挣什么挣，你现在还在上高三，怎么能去挣钱？”
班主任一把揽住程十鸢的肩膀，稍微压低了声音。
“我……”
程十鸢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揽，想好的话全都忘干净了。
“这样吧，老师先向学校帮你申请一下助学金，你就安心上课，钱的事情别担心。”
班主任看着程十鸢的眼睛说道。
“可以吗？申请助学金不是需要成绩优异才可以吗？”
“傻孩子，那是奖学金。”
“你之前没有领过助学金吗？”
程十鸢摇摇头，镇上的学校本来就穷，哪里发得起助学金。
班主任也像是明白了什么，爱怜地摸了摸程十鸢的头发，“回去上课吧，钱的事情不用担心。”
程十鸢回到座位上，能申请助学金的话，再好不过。
“班主任找你说什么？”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程十鸢主动开口，江清辞用课本挡住脸小声问道。
“班主任说我可以申请助学金，这样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这样也好，清河高中的助学金金额好像还挺高的。”
程十鸢轻轻点点头，拿起笔，认真听讲，笔在纸张上写个不停。
解决钱的问题，程十鸢感觉肩上的重担变轻了一些，现在她只需要好好学习就行。
好好学习，出人头地。
江清辞见状也没说什么，程十鸢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他心里也高兴。
尽管没帮上忙。
江清辞突然想起程十鸢早上晕过去的事情，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了心脏。
“明天我来给你带早饭吧，你有什么爱吃的吗？”
江清辞用指节轻轻敲了敲程十鸢的桌角。
“不用了，我自己去食堂买就行了，不用麻烦你。“
“咚咚咚”的声音突然响起，程十鸢还记着现在正在上课，看也没看江清辞一眼，继续认真听课。
江清辞的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今天已经被拒绝好多次了。
程十鸢还没有把他当成朋友，这个认知让江清辞更难过了，冰山形象也维持不住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程十鸢。
程十鸢自然没接收到，她正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上课的时候，台上的秃头老师比年轻帅气的江清辞更有魅力。
一天的课程结束，江清辞没再和她说一句话，只是一直用幽怨的眼神盯着她看。
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程十鸢匆匆拿起一本书本，摊开夹在两个人桌子中间的缝隙中，阻隔了江清辞的视线。
江清辞瞪大眼睛，他见招拆招，直接把书本从桌子缝隙中拿出来，然后收到桌洞里面。
程十鸢往桌子缝隙里头一本一本塞书，江清辞一本一本收起来。
最后程十鸢的书本没剩下一本，除了手上正在做的习题。
江清辞的桌洞里面，书满得快要塞不下。
“江清辞，那些是我的书。”
程十鸢像是一只被侵犯了地盘的小鸟，正在努力和江清辞这只摇着大尾巴的大灰狼抗争。
“嗯，我知道，是你的书。”
江清辞嘴角上扬，眼睛里是细碎的温柔。
“……那你快还给我。“
程十鸢朝江清辞伸出手。
“只要你答应明天让我带早餐，我就还给你。”
江清辞气定神闲，程十鸢的书在他手里，他不怕程十鸢不答应。
“你……有你这样的人吗？”
程十鸢气鼓鼓的，好朋友之间也会管对方要吃什么吗？
“你们俩这是在干嘛？”
爱凑热闹的宋闻璟又来了。
“江清辞他抢我的书。”
宋闻璟上赶着凑热闹，程十鸢正好来一个“借刀杀人”。
让宋闻璟帮忙把书抢回来。
“哦，这样啊。”
宋闻璟点了点头，接收到了江清辞的死亡视线，识趣地转了回去，留下轻飘飘的一句，“那程十鸢你加油抢回来，辞哥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
一时之间，程十鸢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一个劲儿地瞪着江清辞，眸光中闪烁着熊熊的火焰。
江清辞做了一个假动作，扭头看向窗外。
程十鸢果然上当了，一直手已经伸到了江清辞的桌洞里面，打算把自己的书拿出来。
“抓到了。”
江清辞反应迅速，捏住了程十鸢纤细白嫩的手腕。
“你快松手。”
从来没有男生碰过程十鸢的手腕，她的脸“腾地”红起来，猛地缩回手，被江清辞碰过的那一小块皮肤好像在发烫。
程十鸢是真的生气了，趴在桌子上面，书也不要了。
轻软滑腻的感觉从手边溜走，江清辞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像是在回味。
程十鸢气鼓鼓地趴在桌子上，背对着江清辞，江清辞这才反应过来程十鸢应该是生气了。
“你早点答应我让我给你买早餐不就好了？”
江清辞的耳朵在发烫，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冽平静。
“要你管！”
程十鸢正在气头上，没工夫照顾江清辞的心情。
“……”
江清辞默默地把程十鸢的书本一本一本地堆到了她的面前，是求和的信号。
书本全都放回去了，可是程十鸢还是没有要理他的迹象，江清辞着急了，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惹程十鸢生气。
“你别生气了，要不我让你捏回来？”
江清辞凑到程十鸢的耳朵边上说道。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程十鸢像是被电到了一样，赶紧正襟危坐。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心里不情不愿，但是目光看到江清辞冷白的皮肤，匀称修长的手指，以及很有力量感的青筋。
程十鸢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男色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