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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淮说完就走了,留下晕晕乎乎的陈茵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知道往家里跑。
陈茵心里像是怀揣了只打了兴奋剂的兔子,没完没了地蹦跶。
每蹦一下就带出一个问题。
游淮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如果是这种朋友,那他做不到?
陈茵认识游淮的时间太长,一直自认为足够了解他,表情的含义、没说完的话,都是两人之间长期相处下来的默契,不需要点破,就能够懂得。
但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不够了解游淮。
她摸着自己的心跳,又摸摸自己仿佛跑了八百米一样滚烫的脸。
终于迟钝地发现。
他问的问题,她一个都没能回答上。
那一刻的沉默跟心虚有个什么区别啊?
持续好几天的冷战和拉锯,就被游淮轻而易举一个问题给占据了上风。
她还说了对不起……她竟然在说气话的情况下还对游淮说了对不起……
这一晚陈茵就连做梦都是游淮的脸。
一会儿是读幼儿园的他蹲在她面前问她要不要一起玩玩具,一会儿又是小学的他举着手对老师说陈茵上课没听讲,还有初中开学第一天他把书包丢在她旁边笑着跟她说以后好好相处,最后变成了读高中的游淮。
是开学第一天。
她低着头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周遭都在讨论着台上过于惹眼的优秀新生代表,手臂忽然被什么东西给冰了一下,她回头的刹那,有人刚拿出来准备擦汗的纸巾被风卷着往后,游淮抬手就捉住往她方向扑的纸巾。
他笑,“天之骄子啊陈茵,我给你送可乐,风给你送纸巾,你这不是幸福死了?”
没什么正形、话里总带着玩笑的意味,是陈茵最熟悉的游淮。
然而在梦境之中,画面却被定格。
她终于看见游淮笑起来的眼眸里,总是被忽视的认真。
醒来后陈茵仍是恍惚,浑浑噩噩地下楼吃了饭,接连送了她好几天的陈子芥喝完咖啡,对陈茵说今天有个会议没时间送她了,坐旁边的蒋琪筝也拿起包,面露难色,“茵茵啊,妈妈——”
话没说完,陈茵就点了下头,嘴里咬着包子,拿起手机对爸妈晃晃,“我可以自己坐车去学校。”
蒋琪筝不太放心,“最近不太安全,前几天妈妈看新闻里还说了,街上有个精神失常的人拿刀砍死好几个人呢,要不这样,一会儿你跟着阿淮一起去学校?”
陈子芥跟着点头,“我看行,你们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全点儿。”
放在平时,陈茵也就答应了。
但昨晚那个谈话让他们的关系被架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连带着对话都变得意味模糊,不知道关系是走向了缓和还是另一个冰点,含义不明,才最是让人焦心。
“不好吧……”陈茵艰难想着借口,“游淮他……他最近很忙的,肯定已经先走了,你们要实在不放心,我可以打车去学校的嘛。”
蒋琪筝皱起眉看向陈茵,“你们这别扭闹的还没和好吗?茵茵你也不要太任性,别总是让阿淮来哄你,你偶尔也要低个头的嘛,都一般大的孩子,别人凭什么总是得哄着你哦?”
陈茵听得耳朵发麻,否认都找不到话,被蒋琪筝推着去了门口。
“去吧,好朋友哪有隔夜仇。”
门啪的关上。
陈茵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包子,站在原地许久没动,忽然听见一声车铃的脆响。
她抬头,就看见游淮推着车站在昨晚两人吵架的地方。
游淮手里拨动着车铃,对她说,“走啊,你学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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