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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温旧照例给顾晚晚冰敷,顾晚晚啃着苹果,一眨不眨地盯着温旧。说来也怪,温旧明明一直低着头给她冰敷,可他头顶像长了眼睛似的,他说,“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顾晚晚愕然,但她还是如实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为什么你这么不遗余力地为我服务。”
温旧抬起头来,他眼睛狭长,鼻梁高挺,其实是痞帅痞帅的类型。只不过他惯能装乖,使人都记不得痞,光想着帅了。温旧薄唇轻启,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觉得是为什么?”
嗯?轻易将问题给抛了回来,看来是个高手。顾晚晚没兴趣知道为什么,她把脚缩了回来,“温旧,你的任务完成了,慢走不送。”
温旧笑了笑,倒是气定神闲地站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过河拆桥吗?”温旧去厨房放毛巾,顾晚晚把苹果啃得咔嗤咔嗤响。顾母从厨房走出来,冲着她脑袋上就是一下。顾晚晚捂着被打痛的脑门,一脸震惊,“妈,你想谋杀亲女吗!”
顾母冲她翻白眼,没好气道,“我真是作孽,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知感恩的女儿!人家小温天天不辞辛劳车接车送,还到家里来给你冰敷,你倒好,对人家什么态度!”
顾晚晚皱起眉,“我什么态度了!”
“你——”顾母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从厨房出来的温旧制止了,“顾阿姨,”温旧走过来,脸上又露出那副假乖巧的笑,“你不要怪晚晚,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顾晚晚:“……”
“晚晚只是性格孩子了些,我愿意惯着她。”
顾晚晚:“……”
什么是大尾巴狼?这就是了。顾晚晚发誓,温旧是她见过的,最狡诈,最狡诈的大尾巴狼。
离开时,温旧还特意伏到她耳边来,声音小小的,从顾父顾母的视角看过去,两个小年轻耳鬓厮磨腻歪得紧,可从顾晚晚耳朵里听到的,却只是温旧十足欠打的一句话。
温旧说:以后对我好一点,不然多影响你和顾叔叔顾阿姨的亲子关系。
温旧!!!顾晚晚瞪着他,简直快要被气死。
徐一宁的案子在有序进展中。事实上,顾晚晚在极力试图调解,因为在她看来,不管是徐一宁,还是患者与患者家属,其实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大家不过是现实所迫,才会变得咄咄逼人。若官司真打起来,患者这方必定是输的。她还是希望一切能私下调解。
“喂,温旧。”
“嗯?”电话那头的男声听上去愉悦极了,“顾大律师什么时候也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顾晚晚翻了个白眼。这个温旧,真的是很欠打。但她还是耐着性子道,“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一声,今天下午不用来接我了。”
“嗯?”温旧愣了愣,“为什么?”
顾晚晚招了辆车,边上车边道,“因为我约了闹事的患者家属谈事情,放心吧,我会尽最大努力让他们同意调解的。”
“什么!”温旧霎时站起来,他眉攒起,语气显然有些不悦,“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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