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晚脸色苍白。
她定定看着秦亦风,耳朵里因为飞机的下降渐渐开始耳鸣。
“小叔,你……认真的吗?”
问这话时,苏悦晚的声音都在抖。
秦亦风只回馈了一个‘不然’的目光。
这样的他,让苏悦晚强撑的镇定瞬间瓦解。
“我不嫁!小叔,你明知道成豪武他……”
后面的话,苏悦晚说不出来,只能祈求的看着秦亦风,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可秦亦风没有。
他收回视线,起身往外走,一边命令:“一起回老宅,结婚前,你总要和成豪武多接触接触。”
苏悦晚坐在原地,手脚冰凉,麻木,动弹不了一点儿。
直到空姐来提醒,该下机了。
她才回过神,慢腾腾地起身往外走。
走出飞机的那一刻,苏悦晚甚至想,要不要直接买一张回航的机票,再度逃离。
可惜晚了。
秦家的保镖就守在出机口,强硬地拿走了苏悦晚的行李箱,将人带上了车,开往秦宅。
车上,秦亦风不在。
苏悦晚问过才知道,谢静柔来接机了。
天气湿冷,秦亦风担心她腿伤难受,先带她回去了。
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飞速倒退着。
苏悦晚凝望着,莫名想起了三年前离开的那一天。
也是这样的天气,也是这样一辆车,将她送到了机场,离开了海市,也离开了秦亦风的生活。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秦家。
苏悦晚看着漆黑的铁门,拎着行李箱的手微微收紧,最后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客厅里,一片死寂。
佣人都各忙各的,没有人注意到苏悦晚。
她松了口气,刚想回到以前寄住在秦家时,自己住的那间屋子。
楼上,却走下来两个人。
赫然是秦亦风,以及坐着轮椅的谢静柔。
“悦晚,你回来了。”
谢静柔笑容恬静,温柔如水。
可苏悦晚却觉得这张面具背后,是不可测的深渊。
不然要怎么解释,她明明没做过,却背了三年的黑锅,狼狈的逃出国。
而谢静柔却能享受着秦亦风的愧疚和宠爱,光明正大的在秦宅出入。
苏悦晚拎着行李箱的手微微收紧:“小叔,我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无论如何,她还是想再跟他解释一下三年前的事。
其实三年前离开时,她就清楚,无论是情感上,还是毫无血缘的辈分上。
自己叫秦亦风一声小叔,他们可能这辈子都只能是这种关系!
只是她不死心,也不甘心被秦亦风这样误会。
秦亦风深深看了她一眼,竟诡异的没有拒绝。
苏悦晚轻松了不少,可心里也萦绕着一种莫名的不安。
她跟在秦亦风身后,上楼走向书房。
路过谢静柔时,她还在朝她微微浅笑,笑得苏悦晚心里发慌。
而这些不安的预感,在进了书房,看到秦亦风从抽屉里拿出的东西时,彻底成真。
“小叔,这是什么意思?”
秦亦风像没看见她煞白的脸色一样,将认罪书推了过来。
“你逃了三年,如今回来也该承担责任。”
“比起静柔再不能站起来,你只用坐三年牢,不亏。”
“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