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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她听过狱卒的八卦。
  这个县令的正妻留在家中照顾公婆,县令独自上任。
  来了不过月余,就纳了两房小妾,其中一位就是这个张昌张县尉的姐姐。
  因为惯会撒娇哄人,把县令哄得心肝宝贝的喊着,压的另一位小妾出不了头,她自己在县衙的后院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哄着县令把自己的亲弟弟给安排到了衙门里,架空了原来的县尉。
  平常张昌游手好闲,整天带着一群衙役在街道上四处收‘辛苦费’。
  这次是因为抄家的油水大,这才去了莲花村。
  今天他刚被抬回县衙,就被人禀告到了小妾那,人现在就在县衙的后院里。
  精神力覆盖了整个县衙后,很快就锁定了张昌的位置。
  此刻他正站在书房里,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正对他怒骂。
  “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特意把这个油水多的活儿交给你来干,结果现在东西不见了,你还想带人去牢里找麻烦?还嫌这里不够乱!”
  张昌声音虚弱,看样子伤还没好,听到县令的话讨好的开口:
  “姐夫!季家的人现在都沦为犯人了,明知道我跟你的关系还敢对我出这么重的手,这说明对方压根儿就没把你放眼里!我肯定要帮你找回面子!”
  县令眼中闪过恼怒:“蠢货!事情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那群贱民什么时候收拾不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些抄家的金银字画!后天我就要带着今年的税粮去见上峰,现在这些孝敬的东西不见了,到时候拿什么交上去?!”
  张昌撇了撇嘴:“平常我收上来的银子大半都给你了,真找不到,你私房里的银子先拿出来用用,等回头想办法补上不就行了。”
  县令一双绿豆小眼一下子瞪圆,眼神凌厉的看着张昌:“你以为当官很容易?这上上下下哪一处不要打点?我哪里还有钱?”
  张昌眼神闪烁:“东西已经找一天了,我兄弟们也都审问了好几遍,东西真是突然消失的,多少有点邪门··要我看,东西恐怕是找不回来了,不如——”
  “就说是季氏一族把东西藏了,我们再让狱卒把他们折磨一顿,就说他们宁死也不肯交代出东西在哪里,等后天众目睽睽之下,季氏一族一身伤的踏上流放路,消息传到知府那里,他也能信上几分,到时候您再稍微意思意思,就算少拿点儿也说的过去,怎么样?”
  季长樱听的冷笑一声。
  这两人真是狼狈为奸,没一个好东西!
  昨天就算她不出手,这个张昌手中恐怕也要沾上季氏一族的人命。
  “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这中间肯定有人没说实话,东西绝对还在,给我找!”
  县令甩袖出了门,没说这个主tຊ意行或是不行。
  张昌了然的笑了,这是默认了。
  季长樱直奔书房。
  县令的私房,她已经找到了。
  她趁着张昌跟在后面出门的功夫,闪身进去。
  等了一会儿,感觉到外面的人走远,她这才准备动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扭动了博古架上的一个瓶子,地板下面露出一块砖头,里面放着一个小箱子,她手刚伸进去,就察觉县令脚步匆匆的又回来了。
  季长樱把一切复原,然后光明正大的站在书房里看他要做什么。
  县令脚步匆匆的回来,一进门就直奔着暗格去。
  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的银票和账本都在,顿时舒了一口气,表情放松的坐在椅子上。
  刚才张昌提到他的私房,他心惊肉跳的,心头总是有些不踏实。
  这才把人打发了回来检查。
  看到东西还在,他重新放了回去,把门锁上出了门。
  前脚刚走,后脚季长樱就把东西全都给收了,那锁犹如无物,控制着精神力稍微用力,锁就掉了,她出门重新锁好。
  随即脚下不停,把两个小妾的屋子,县衙的库房全都收的一干二净。
  这才来到了粮仓。
  大手一挥她把今年新收的税粮拿下,留下那些陈年旧粮。
  押送税粮见上峰?
  呵,现在没钱缺粮我看你怎么贿赂上峰保住官位!
  把张昌房间里的钱财同样搜刮一空后,她把荷包扔到了书房博古架那里。
  等着看两人狗咬狗。
  回牢房前,她闪身进了空间。
  里面除了刚收的东西堆在一起之外,其他地方一片绿意盎然。
  整个空间被一条一米宽、小腿深浅的小河一分为二。
  这面被季长樱打理的井井有条,瓜果蔬菜、名贵花卉、农作物、景观树等等不同的种类被栅栏隔开。
  另一面的鸡舍空荡荡、河里的鱼也早就没了。
  刚得到这个空间的时候还没末世,她还是个靠着好心人资助刚上大学的穷学生。
  手里的钱只够买上许多几块钱一包的菜种子。
  靠着空间种植反季蔬菜挣了钱后,有了成本后开始种植观景观树和名贵花卉。
  一棵树一盆花,能卖上几千到百万不等,挣了钱才有了囤货的资本。
  她把空间完全当成了自己家,吃喝用品一应俱全,就连简易房子都买了装进来,又养上了家禽,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结果末世来了。
  动植物和水资源全部变异,家禽得不到补充,一点点的没了。
  只有瓜果蔬菜和农作物边吃边留种,全部保存了下来。
  不再细想,她找出县令的私房看了一眼,里面除了银票之外,还有一本账本。
  季长樱期打开一看。
  好消息,她识数。
  坏消息,她成了半个文盲!
  里面的繁体字,有一半看不懂,另一半连蒙带猜看个大概。
  ……
  上面记载的大概是县令贿赂上峰的次数和金额,还有他卖县衙官职的记载。
  县衙的典史、主簿、衙役等等,竟然全都是塞钱进来的!
  季长樱皱眉,这县衙上下真是烂透了。
  不过她还是账本放到了一边。
  她们现在自身难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这账本她也不知道交给谁靠谱。
  季长樱找到一块儿布,包上几张烙饼和发面饼,就出了空间。
  回到牢房,她换个位置掰开铁栅栏,正准备钻进去,就看到季大河一脸震惊的望着她。
  季长樱面无表情的回到牢房里,扭头冲着大河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手上微微用力。
  铁栅栏在季大河惊恐的眼神中,缓缓的合并在一起,像是从没有过变化一样。
  季大河回想起自己之前欺负季长樱的画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迅速闭上眼睛扭过脸,嘴里喃喃的说着: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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