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咖啡厅。
邹晴和任炎炎分开。
她坐在公交车站旁的长椅上,给席廉发去了条短信:【席先生,想吃宵夜吗?】
宵夜应该贵不到哪里去,邹晴心想。
而且,过了今天,她只剩下四天的时间了。
看了时间是九点四十五分,也不知道席廉对于这个时间段喊他出来,会怎么回复。
——
席家大宅。
刚应酬完回来的席铮,一走进大厅就撞见准备出门的席廉。
他抬起微熏泛红的眸子,打量了下穿着蓝T牛仔,坐在轮椅上的席廉。
很久没见他这般活力休闲的打扮,好奇问了声:“去哪?”
席廉一脸甜意,“吃宵夜?”
呵——席铮轻笑。
他这病哥哥一直都是清淡饮食,晚上更是戒酒戒肉,戒宵夜的。
他扯了扯领带靠近,一脸玩味:“魂被勾了吧?”
席家两兄弟的感情很好!
席铮虽桀骜不驯,但一点都不影响两人的关系。
席廉勾唇不掩饰,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有些赶时间,“回来再跟你说。”
待到席廉被特助推出大门时,席铮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回身,拉住哥哥的轮椅,压着情绪问:“和那邹晴?”
——
半小时后,席廉真的自降身份,出现在她选的小面馆里,陪她吃面。
他虽坐在轮椅,但气质与好看的面容,则引来了不少注目。
尤其是那些女孩子,吃个面聊会天,都要不自觉地将眼神挪过来这边。
这家小店因他的到来,变得栩栩如生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邹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席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喊你出来。”
“来,两位担心烫。”面馆阿姨把面汤端来。
“谢谢!”两人异口同声。
看着碗里的面汤,邹晴没喝,只是悄悄抬眸,看了席廉一眼。
谁知,席廉也正好看向她。
席廉的眸子清澈见底,没有杂质,无风无浪,真的跟一片湖泊一样。
邹晴愣了一秒,捏住筷子的手有些泛红。
声音细细小小的:“这家面馆的汤挺好喝的,席先生可以试试。”
“我很高兴,你发信息给我。”
邹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邹晴以为,他会嫌时间太晚,嫌这家破旧的小面馆不符合他的身份,嫌这就是所谓的请顿饭。
席廉脸上的笑总是轻轻柔柔的,抚慰她了许多的担忧。
最后,席廉还把碗里的汤,喝得一滴不剩。
小面馆里的烟雾闹哄哄的,玻璃门上有一层暗淡的油光。
邹晴白皙的小脸上带着两抹淡淡的红晕,唇边的笑很甜。
望见这一幕,对面大树下的黑色宾利欧陆,摇起了车窗。
邹晴推着席廉从面馆出来,特助也将那显眼的车子开了过来。
“是劳斯莱斯吗?”里面有几个人在喊。
特助下车开门,邹晴松开轮椅的扶手,往后退了两步。
席廉看到灯光下,邹晴的影子挪开,立马回头:“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席先生。”
她现在是租在老城区那边,他这车,会惊动附近的居民。
闻见她拒绝,席廉温和的眉眼染上一抹黯淡。
席廉的反应让邹晴意识到自己不该拒绝,又连忙补上了句:“我那边的路口比较小,怕席先生的车子不方便。”
她的解释,让席廉恢复了神色,“上来吧。”
席廉的车子很稳,也很安静。
两人并肩坐着,中间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
他们这样的距离绝对是有点暧昧的嫌疑,邹晴想要移开,但任务告诉她不可以。
“你是不是刚兼职下班?”
“嗯。”邹晴回答得有些木讷,手一直压在坐椅上。
答案一出,席廉倏然困惑地看向她。
这下邹晴才反应过来。
邹家千金,怎么会晚上兼职上班呢?
她也不知道席廉怎么会知道,她有点头痛。
下秒,席廉便伸手指了指她胸前印着咖啡店名字的牌子,“现在很少有你这么勤快的,很难得。”
他的声音总是淡淡柔柔的,像极了车窗外的月光。
甚至有一瞬间,邹晴觉得与席廉一起,自己的一切都是能被接受的。
很快,车子来到租房小区外的路口,邹晴叫停车子。
席廉礼貌地摇下车窗tຊ与她道别。
邹晴笑着转身,走了一步,回头,席廉还在车里,用那极为宁静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晃了下神,紧张不安的小手纠缠在一起。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席廉作为绅士的男人,主动先替她开了口:“是不是有话想说?”
有。
邹晴想问他,自己能不能做他的名义上的女朋友。
然后回复大伯婶婶他们,顺利给妈妈续上住院费。
可是——
她大脑里闪过席铮那只冷厉通红的眼,一滴泪水,晶莹剔透落下。
此刻的她就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纤薄的身子,牛仔裙下的腿又细又直。
脸上带着异样的破碎感,哭过的水眸水灵灵的,格外惹人怜惜。
席廉望着她,心底莫名激动。
他压住自己不善知觉的腿,轻柔浅笑地对车外的邹晴说:“想好了,发信息给我。”
席廉没有逼她,给足她可以思考抉择的空间与退路。
邹晴轻叹一声,转身朝黑压压的路口走近。
走到一半,倏然巷子里有一道光束闪了两下后,便一直亮着。
邹晴驻足,眸光警惕朝亮光探去,是一辆停在巷子路边的车子,看不清车上的人。
估计是好心人,给她照亮。
待她靠近车子,车灯骤然暗下。
车门开启,一只大手速度将人拉了进去。
邹晴失声尖叫。
巷子虽暗,但也属于有人居住的老城区,有人探窗出来,“需要帮忙吗?”
车子的灯再次亮起,车窗摇下,露出一张俊美帅气的脸。
男人平淡着语气回应:“我和我女朋友闹着玩。”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的。”
随后人给关上了窗。
邹晴惊魂未定地看着车里的人。
“你还真挺不择手段的?”席铮龇牙讥讽。
邹晴不想回答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身子侧过一边,想推门出去却被按住。
她恼了,“席铮,你放我下去。”
听着她的话,席铮莫名觉得刺耳烦躁。
小面馆里,她的笑,她的乖,她的恬静全给了席廉。
到他这,反抗,永远都是反抗。
席铮拿出钥匙锁了车门,随即丢到前面驾驶位上。
邹晴挣扎,一直要去前面拿钥匙。
席铮咬牙,一个长臂将她细软的腰肢死死扣进自己怀里,邹晴失衡,猛地坐到他的大腿上。
拉扯间,车里的空气全变样了。
晃荡撞击的,全是男女之间暧味的气息。
两人都失控的呼吸急促起来。
席铮英挺的鼻子抵在她的脊梁骨上,邹晴不自觉地战栗。